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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东海还是西海?或者,如果不论这半轮月的存在的话,东海西海原本就是一片海,这样海妖的本体只是枢隐星上面的这一片海吧?唐时没再多问,与是非一道上了岸,重新寻了林间小路回了禅门寺。在那台阶的最顶端,天王殿前面,唐时看了上面三重天一眼,问道:如今事情处理好,你要建阁,何时去大荒?是非道:天隼浮岛与小自在天还有事情商议,所以半年之内不能走开。慧定禅师和枯心禅师,明显已经折在东海罪渊了,现在是非便是小自在天的顶梁柱和主心骨,又哪里能随便走开呢?这两个月,不过是里里外外地整理了一番,真正要安排的事情还在后面。事情牵涉到建阁,也就意味着小自在天的佛修们要开始从这里撤出去,这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了。到底要怎么撤,什么时候撤,撤到什么地步,都要一点一点地计算,更何况一旁还有天隼浮岛。东海罪渊既然在这里,那么整个东海的所有海岛应该都是不适合修行的,至少对低等级修士来说有害无利。这样一来,天隼浮岛的妖修们要怎么办?大荒之中妖修倒是有两阁,天隼浮岛不至于像小自在天一样无路可走,他们是有退路的。而是非,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建阁之事,兴许便关系到小自在天的存亡了。六十甲子之前,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大费周章而全面撤出灵枢大陆。然而现在,又要重新进入,他们曾经谦让出来的那些东西,旁人已经霸占,又怎么可能轻易送回来?千辛万苦镇压东海之事,没料想等待着他们的不过是忘恩负义吧?唐时想着,扯出一抹笑来。既然是你小自在天之事,我也已经解了一部分的疑惑,不便久留。趁着这机会回南山一趟,你若建阁,那大荒再见。唐时的意思是,他不准备留在小自在天了,这就准备走。是非的事情,还要处理许久。小自在天一旦撤出,这里旧有的禅门寺,三重天,甚至是周围的群岛,到底要怎么办,都需要慎重。而天隼浮岛与小自在天似友似敌,也非友非敌小自在天撤了,天隼浮岛撤不撤?太过错综复杂的事情,没个半年还真理不出头绪来。唐时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直接走了。他转身看着下面这功德路,阳光已经将雨水蒸干了一些,这石板台阶路,有的地方凹陷下去,有的地方则是突出上来。雨水便积在那凹槽之中,映射着天光,小小的一滩水里,也有乾坤大世界。临走时候,他忽然想起一茬儿来,便问道:小梵宗,可是你小自在天当初留在灵枢大陆的暗棋?是非抬眼,眼底那幽暗的光化开了,却晕染成几分笑意,微微一点头,算是默认了。唐时背手,山风将他长袍吹起,这一届四方台会小梵宗进去了一个泓觉,以前的四方台会兴许也有人,这些人在大荒之中,即便力量微末,关键时刻却也有大作用。小自在天,也算是有好算计了。这话是用一种完全欣赏的语气说出来的,唐时并不觉得这样的算计有什么卑鄙之处。小自在天当初的高僧们,兴许早就料想到有这一日了吧?又想起是非当日所言,怎知他不曾用过心机呢?可唐时不会误以为这样的心机有多不堪,这小自在天的僧人们,即便算,也为这枢隐芸芸众生。你的心机话终究没说完,唐时回眸一笑,便又转身,直接踏着那台阶下去了。是非站在台阶的顶端,目送着唐时离开。初时他是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可没一会儿,便有缩地成寸施展出来,一步踏出去,看着还是一步,只是眼前一晃,他便已经下了十几级台阶了。身形是骤闪骤现的,没一会儿便已经到了山门的位置。唐时走得,似乎一点也不留恋。他在山门处,吐出一口气,吹过来的风,便已经有了咸潮的气息。一挥手,一只小舟出现,唐时跃上去,那轻舟破浪,青衫落拓,在这茫茫东海上,便已经去得远了。是非看着那影子消失在海天一线之间,手指拨动一下念珠,雪白僧袍一晃,转身便往禅门寺中走。隔着这无数阶的功德路,山是山,海是海。半年而已,是非还要建阁,唐时也是要回藏阁的。站在船头,乘风破浪的感觉绝佳。唐时这一手,不是那轻舟已过万重山,而是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用的只是表意,不过在这海上已经足够了。他忽然抬起自己的手腕来,小二还挂在那里,被这海风一吹,这大海的气息一刺激,它竟然已经醒了过来,头上两只角已经坚硬了不少,呈银白色,一下便从唐时的手上跃出去,而后落尽大海之中。只见得银光一闪,原本小小的一条蛟虫忽然之间便大变长,成了一条三丈长的银蛟,欢快地在水里游动。唐时看着货转眼便已经跑远了不过还在他与小二之间还有心神联系,它到了哪里,唐时算是一清二楚。这家伙在想什么,唐时也能隐约感觉得到。就像是现在,唐时知道它在海里游得很欢实。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二又游了回来,在船边伸出那大脑袋蹭着唐时,唐时一笑,只收了船,踏到小二头上去,整个人因为站立不稳晃了晃,而后站稳了。小二欢实地用尾巴在海面上打了个卷,之后便直接游动着摆尾,在海水之中穿行。那银白色的灵光覆盖在小二的身上,速度飞快。脚踏着银蛟赶路,唐时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帅爆了。他稳稳地站着,小二游得欢快,没一会儿便已经行进了很远。远远瞧见了貔貅楼的船,小二又不认识,只远远地直接飙起了速度,超过了那船。船上人哪里瞧见过唐时这么**的赶路方法?一时之间,上面的船员站起来,手指着唐时道:那是龙吗?周权一烟杆子敲过去,只让那船员闭了嘴,却眯着眼看向旁边过去的那站在银蛟身上破浪前行的人。身姿挺拔,看着却有几分熟悉。周权皱了眉,那站在银蛟上的人却遥遥向着他一拱手,周权忽然之间记起来了。他笑了笑,也夹着烟杆子向着对方一拱手。不必有什么言语交流,唐时已经去远了,乘着那银蛟已经消失在远方。船上的人这才算是开了眼界,周先生,那是谁啊?您似乎跟他认识?周权转过身,想了想,嘿嘿一笑,大概算是认识吧。后面的人啊了一声,正待要继续问,周权已经进了船舱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