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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要白栀执行她今日的零花钱任务—— 去给顾维安送去水果。 这个可简单多了,白栀二话不说,端起果盘就往书房中走。她没敲门,直接推开进去,一眼看见站在顾维安面前的林思谨。 她愣了愣。 猩红色的沙发上,顾维安坐在了客人坐的位置上,林思谨这个辈分高于他的人却站着。 这有些不合常理。 而且,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皆没有笑容。 哪怕看到她,也没有笑意。 白栀举举手里的果盘,看向顾维安:“mama让我送过来的。” “先放下吧,”林思谨说,“我和维安还有事谈,你出去时关上门,不要再进来。” 白栀只觉父亲说话有些僵硬,她也没放在心上,放下东西就走。 她的裙摆下,被顾维安扯坏的丝袜开始抽线,能够清洗地看到崩裂的地方,露出莹白的肌肤。 直到她离开视线,门轻轻地自外关上,顾维安才看摆在面前的这一盘水果。 提子,樱桃。 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 难为她特意送来。 林思谨还在等顾维安的回应,他极力劝:“我知道这件事对普珏来说有些冒险,但如今新铭危在旦夕。倘若有你帮助,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样说着,他却从顾维安方才的态度中察觉到希望渺茫。 新铭是林思谨兄弟的公司,昨日,新铭现任董事长卷入一场刑事案件中,被暂时拘留调查。如今消息还被瞒在鼓中,尚没有泄露。可也瞒不了多久,一旦泄露,新铭的股价就会立刻崩盘。 林思谨无法坐视兄弟遭此风波,只能求助于顾维安,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只是从一进门开始,顾维安便委婉拒绝,并不愿让普珏来趟这滩浑水。 可刚刚看到白栀送来的水果后,他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顾维安说:“伯父,就算勉强把新铭的股价维持住,也撑不了太久。” 银行催债,垫资厂商。 就这两样,就能把企业的资金链搞垮。 林思谨叹气:“我何尝不知,但……总要试一试。” 他察觉到顾维安有些松动,试探:“那你怎么想?” 顾维安笑了:“既然伯父都这样说了,那我明日就去见见那几位庄家。” - 白栀对两人间的谈话浑然不知,她目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君白陷入的明星舆论中。 公关终于在「付容大骂私生饭」热搜词条攀爬上第一名的时候开始行动,只是收效甚微。 林念白作为部长参与了会议制定规划,虽然她人品被人诟病,但组织能力并不差。如今压力关头,邓崎暂时没有对她实施处罚,只要求她妥善处理此次危机,务必把君白的负面新闻降到最低。 祸不单行,白栀也从白锦宁口中得知,后日总部会派人前往君白,要求君白这边提供此次事件的具体说明。 白栀作为客房部经理,自然也在出具说明的范围内。 这就意外着,她也要接受问话。 白栀得到这个消息后就蔫了。 白锦宁有意让她在职场中历练,绝不会施以援手,甚至连名单都未告知白栀。 怀揣着这种对未知的迷茫工作一天,傍晚时分,白栀又接到夏雅之的电话。 夏雅之声音为难:“太太,顾先生喝醉了,您要不要来接他回去?” 白栀惊奇地问:“司机呢?” “今天先生没带司机,和我一块去的,”夏雅之说,“我刚刚误喝了酒精类饮品,现在也无法开车。” 白栀问:“在哪儿?” 夏雅之报出地址,顿了顿,又说:“您不用着急,慢慢来就行。” “嗯,那你也和顾维安说一声,少喝点,”白栀特别不喜欢醉酒的男人,特意强调,“小心死在酒桌上,我才不想当寡妇。” 夏雅之:“……您对先生的关心可真是别具一格啊。” 等确认白栀会来之后,夏雅之才放下手机。 回到包厢中,顾维安还在与苏亮商谈。 苏亮是新铭股票的大庄家,他年仅四十,一双眼格外精明,犹如狐狸。 他慢悠悠饮茶:“今早新铭一字跌停,我抛售还来不及呢,你怎么还想着我能出手护盘?” 顾维安淡淡开口:“先套住庄家和大户,之后还可以慢慢拉升股价。只要他们不出逃,现在需要应付的也不过是一些散户而已。” 苏亮放下茶杯,倾身,目光炯炯有神:“你有什么办法?” “如今新铭存亡与否的关键在银行,”顾维安说,“银行那边继续发放贷款的话,股价就能挺得住。” “银行?”苏亮慢慢地坐回去,“那要靠政府了。” 顾维安慢慢地喝茶,苏亮观他神色,已然明白,面露喜悦:“这次政府会出面?” 顾维安说:“我尽力而为。” 话到这里,基本上算达成共识。苏亮得知好消息,浑身通畅,起身上厕所。 夏雅之默不作声地坐在顾维安身侧,他端起水杯喝了口,小声地告诉顾维安:“先生,我不小心喝酒了。” 顾维安看他。 “我刚刚给太太打了电话,”夏雅之说,“她一会儿就来接您。” 顾维安说:“少在这里和我胡扯,你什么时候喝酒了?” 夏雅之没有直视他眼睛,目光游离:“就刚刚,不小心喝了一点点……太太很担心您的身体,还让我转告您,少喝些酒,她很在意您的身体,想要和健康的您白头偕老。” 顾维安未置可否:“这是她原话?” 夏雅之谨慎地回答:“经过了些许的、一点点的艺术加工。” 顾维安问:“原话是什么?” 没等夏雅之回答,他又拿起酒杯,平静地喝了一口。 顾维安说:“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夏雅之看顾维安这样平淡的模样,其实也有些不太舒服。 他知道顾维安和白栀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纯粹为了利益的结合。 坦白而言,顾维安基本上不需要从君白这边获利。反倒是君白,更需要顾维安和普珏。 顾维安对女色一事兴致淡淡,在他心中,工作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 而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宁可选择去打马球、参与攀岩俱乐部,去美国狩猎,也不会回帝都,和新婚妻子相处。 这点令夏雅之十分费解。 白栀无疑是貌美的,可她的貌美似乎并不是顾维安娶她的原因,也不能博得顾维安对她的疼爱。顾维安待她的态度也很特殊,说不上爱,也绝非恨。 夏雅之作为旁观者,只觉顾维安这桩婚姻岌岌可危—— 顾维安似乎笃定了白栀不会离婚,但夏雅之却隐约感觉白栀对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