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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凌安尘家。今年的月饼大都是本地产的,花样和往年比稍微少些,包装得也没往年霸气,但价格却贵出好多。没办法,节要过,没月饼那还能叫中秋么?夏灿也没空手来,和凌安尘一起买了卤味和零食回来,把凌瑶光乐的呀,多久没吃零食了都!其实夏灿压力也很大,他现在跟凌安尘那种阿姨您好我是你儿子男朋友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尽管大家都尽力的表现的自然,夏灿还是不免被当成了回家过节的儿媳妇和嫂子来招待。但这儿媳妇又是个小伙子,凌安尘跟夏灿轮流给凌爸敬酒的时候凌爸那个百感交集哟!多好的孩子啊,是个女孩该多好!夏灿要是知道凌爸的想法肯定得呛他:我有闺女没有的东西,你儿子特别喜欢!咳!现在的孩子呀都早熟。五个人的中秋团圆饭吃得有滋有味,虽然比起往年是简朴了点,但有的吃已经很不错,现在的蔬菜水果比rou贵太多,都快没人买得起了。晚上被窝夏灿躺在凌安尘怀里,他还在纠结是不是该把空间的事情告诉凌安尘。他现在跟凌安尘是什么事实都有,公婆都见过,就差层窗户纸捅破给两个人的关系弄个正大光明的名分。想什么呢?凌安尘低头亲他头发。夏灿头发很顺,摸着手感一流。我在想咱么什么时候跟你爸和你妈摊牌,总这样遮遮掩掩挺别扭的。明天呗,凌安尘用手摸夏灿肚皮:我早都想直说了,还怕你不乐意呢。嘿嘿,夏灿往里靠靠:你爸你妈会不会生气啊。凌安尘搂着夏灿躺下:生气毛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早明明白白,别说你没感觉到我妈多喜欢你,就差叫你儿媳妇啦。也是。夏灿美滋滋地亲了下凌安尘胳膊,闭上眼睛。第二天一大早凌安尘就搂着夏灿从房间出来,两个大人正端早餐呢。爸妈,我和夏灿那啥,在一起,你们知道。凌安尘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开口也难免磕磕巴巴。两个大人压根没想到儿子还真把这事揭开来,原来以为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毕竟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情。但孩子年纪还小,难得认真处一段感情,这种时候当坏人可是要被怨一辈子的,不如让他自己吃吃苦。凌妈宠儿子也喜欢夏灿,当场就笑着说我们早知道了。凌爸有心教育儿子,但时间和场合不对,所以也微笑着点头带过。凌瑶光佩服死他哥了,可惜夏灿不让他叫大嫂,只让叫哥,给他郁闷够呛。夏灿跟凌安尘回家的路上心情都很愉悦,夏灿的手被凌安尘攥在手掌里暖烘烘揣在兜里,凛冽的寒风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夏灿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回自家小区,门房里会后六个人在等着自己。所以当他和凌安尘有说有笑走到大门口,被门房里冲出来的人拦住的时候一脸茫然。夏灿,个子不高胡子拉碴的憔悴青年叫出声:你可回来了!夏灿看着跟自己很相似却又显得陌生的脸,突然间呼吸困难。哥?对于已经失去联系许久,四年里只打过一次电话的哥哥,夏灿的心情是格外复杂的。这种复杂的心情在门房里鱼灌涌出其他几个人的时候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甚至诡异起来。凌安尘只听过夏灿有个哥哥,据说住在沿海的大城市,其他就再没听夏灿提起过,他倒没想到夏灿的哥哥还会回来。夏灿拉高围巾挡住凛冽的寒风看他眼熟的嫂子,穿得很笨重的嫂子怀里抱着个小孩,小孩也裹得棉花包似的,怯生生看他。我们都等快一天一夜了,你要再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夏汕说。而夏灿的嫂子和她身边一对中年夫妇还有年轻男人都没有说话。夏灿家的门锁换过,防盗门又结实,如果夏灿再不回来他们只有露宿街头。在门房等还是因为门房认识夏汕,知道他是夏灿的哥哥,不然根本不会放人进小区。夏灿也没说话,沉默地带着几个人上楼,开门,几个人鱼贯而入。暖气就连人走的时候也没关过,屋子里干燥而温暖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浑身放松。夏灿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所以干脆沉默,凌安尘感觉到了夏灿的低沉和无措,安抚着帮他脱下厚重的外套挂起来。灿儿好久不见。夏汕在家里四处看了一圈,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厨房里堆着大堆大米白面和新鲜的瓜果蔬菜,夏灿的生活比他预料的好太多了。嗯。夏灿点头。K市海水倒灌,几乎都没法住人了,夏汕说:本来想回来前先给你打个招呼,结果家里电话竟然停掉了,我还以为咱们这边也灾害严重电话都不通了呢。他用教育地口气说:电话费得交,万一有个急事也好联系,可不能因为天寒地冻就懒得去,才几步路嘛!夏汕自我感觉良好,明明四年没有见面,却能迅速进入到兄长的状态里去,训斥夏灿训斥得有模有样。夏灿没吭声,伸手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开,把橘瓣往嘴里放。电话注销也有快三年了,他哥还是前段时间才发现,他以为他哥早知道了呢。橘子清甜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夏灿嫂子怀里的小孩直勾勾盯着夏灿手里的橘子,默默吞了吞口水。随便坐吧,吃水果。夏灿把脑子里烦躁的念头和长年累月堆积的愤懑先给推到一边去。亲哥千里迢迢回乡投奔,自己要是头一天就甩脸子,他会看不起自己。几个人很拘谨,没坐也没吃东西,家里能坐的就一个长沙发和一个椅子,七个大人,根本没法坐。灿儿,你还没见过郁郁吧?郁郁两岁半了,他哥也脱了厚重的外套,由于行路艰苦,所以洗漱不便,衣服上和身上也有股不太让人舒适的气味。这是你嫂子的家人,你叫叔叔婶婶就可以,还有你嫂子的弟弟,叫小华就成。夏灿无意去跟他哥闹别扭或者争执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不回来这种幼稚而愚蠢的问题。因为答案很简单,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戳穿了伤感情。就算戳穿了又能怎么样,让他哥跪地认错,让他嫂子忏悔磕头以死谢罪,让碍眼的老家伙和小青年滚去收容所?别闹了。哥,你们一路上都没好好休息,好好洗漱收拾下,我去做饭,你们先吃水果垫垫。说完夏灿拉凌安尘去厨房。灿儿夏汕万万没想到他弟会这么好说话,他以为他弟要咒骂他,要怨恨他,他得死皮赖脸撒泼打滚或者委曲求全才能留下他都做好被拒绝然后坚决抵抗和不要脸的准备了,为了儿子,再苦也得忍着,可是现在这一定是灿儿还顾及手足之情,一直关心他这个大哥呢,哎!其实该多关心关心灿儿的。这么一想他的心情立刻又好起来,招呼着大家换衣服洗澡吃水果,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洗个热水澡,他鼻子都快不能用了。夏灿的嫂子郑月娥抱着小孩长舒了口气,她以为小叔子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好好痛骂和羞辱他们两个的,没想到微风拂过岗,就这样轻易揭过不提了。确实幸运,但小叔子这性格可太软弱可欺了吧?说起来自己以前做的确实不太厚道,但现在这么轻飘飘的,以后遇上类似的事情肯定要吃大亏。厨房里凌安尘剥葱,夏灿煮饭做菜。你不会也觉得我太软,好欺负吧?夏灿笑咪咪的翻炒着锅里的rou块。听你说了前因后果我真气不打一出来,凌安尘把剥好的葱放案板上:要我有这种亲戚绝交都轻的,不乱棍打出去不解恨,天寒地冻管他们去死!夏灿头一次见高大的凌安尘这么小孩子气,都给逗笑了:你也就嘴上吹吹牛罢了,真给你遇上,打完骂完哭喊完还照样得收留,那才尴尬呢。凌安尘嘿嘿笑着亲了下夏灿的脸:我们灿儿怎么这么包子呢,嗯?小白莲花。夏灿笑了:我他妈才不是你说的那玩意,我是实在觉得欺负一群逃难过来投奔的人没成就感。他嗤笑:老人小孩跪地上求饶半点都显示不出来老子的强大。凌安尘又亲了下夏灿的脸颊,这家伙呀,小男生一个,还大男主义得不行。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的进家门,顺利的洗了澡穿着轻便的干净衣服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顺利的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大米饭,吃着有荤有素的丰盛饭菜,夏汕没喝酒,但已经醉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家啊,果然是温暖的避风港湾夏汕的眼睛湿润了,果然是血浓于水,兄弟手足,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自己以前的想法太错了,他怎么会觉得弟弟灿儿会怨恨自己呢?弟弟还是他的乖弟弟,还是那个不会做题就抱着作业本小兔子一样蹦过来问他的调皮弟弟啊!长兄为父,既然以前没有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现在还不晚,他以后会好好教育夏灿,让他成为一个男子汉的。一瞬间责任感和使命感爆棚的夏汕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大口吃菜,这么多天来被生活压弯的腰背也挺得笔直!灿儿还好没学坏,自己好好教育考个好大学找份稳定的应该没问题,也算是对得起爸妈和外公的嘱托。就是这个男生是谁?同学?可能吧,他似乎对自己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