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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道,“师侄,淡定。”江言笑道:“我很淡定。”李玄羽干脆岔开话题:“其实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要走了。”江言笑:“啊?”李玄羽看一眼李玄清,发现他师兄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遂道:“我此次回云浮山,本就是回来看看,并不打算久留。”“如今,我采到了需要的草药,师兄也得偿所愿,找到了浮生剑的继承人,我也能放下心继续外出游历了。”江言笑张了张口。李玄羽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先打断,“我不像师兄,自小便憧憬外界,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因此常年在外,四海为家。”“你却不同。”“你是师兄选中的徒弟,要继承他的衣钵,必须留在云浮山。”李玄羽认真道,“师侄,你一定要撑住,努力修行,不辜负师兄的期待。”“我真的很看好你。”看好你做出更多我都不敢做的事儿,“不要让我失望哟。”江言笑:“……?”他怎么觉得李玄羽话中有话,还从中听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李玄羽说完,又郑重地拍拍江言笑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过去和李玄清道别,简单说了几句,转身离开。李玄清与江言笑目送他,默默无言。李玄羽负手走了几步,忽然抬手在脸上一抹,回头对江言笑灿然一笑。江言笑:“……”他怎么转眼间又换了一张脸?江言笑惊觉自己与李玄羽相识几天,很可能压根没见过他真正的长相。他回忆起李玄羽的话,心中有些不解,余光扫向李玄清,又不着痕迹地挪开。太微清尊,也是怜鹤真人。前面的尊号给人以高高在上的疏离之感,后面的名号却格外柔软。江言笑心道,李玄羽为何不肯多留几日?太微清尊又为何长留于此,他不觉得寂寞么?想来想去,最终的结论无非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遵照本心就好。刚才李玄清那一抓,让他产生了一种难得的、微微尴尬而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又不想对上那双眼睛,靴底无聊地磨雪,整个人陷的更深。他这番模样李玄清都看在眼里。他顿了顿,道:“过来。”江言笑连忙跑过去。“思绪乱则心不定,”李玄清道,“我方才并非帮你,只是小白性情矜傲,需得收敛一下。”江言笑:“……哦。”李玄清:“你的伤好了?”江言笑斟酌道:“应该好了大半。”“好。”李玄清道,“现在便开始筑基。”这转折猝不及防,江言笑一下睁大眼睛。“你身体太虚,体质太差,只能夯实基础,从最简单的训练做起,”李玄清一眼看穿江言笑的心思,“就在此地扎马步。两个时辰后方可休息。”作者有话要说: 扎马步,跑圈圈,一切锻炼都是为后来的性福生活做准备呀~不然……李玄清:“我怕你承受不住:)”第10章“……?”江言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扎马步?还一扎就是四个小时?!这不是训练他,这是要废了他啊!江言笑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李玄清,是因为之前他“欺负”了小白?还是因为李玄清说他心不定,竟敢胡思乱想?反正不管是哪个原因,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仙尊,我错了。”江言笑当即低头,肩膀轻轻抽动,“我真的知错了。”李玄清:“……”他看向江言笑,这孩子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很难不起怜悯之心。可是对他没用。李玄清冷冷道:“再多话,加到三个时辰。”江言笑:“蛤?!”他连忙捂住嘴,不敢再说话,更不敢求李玄清减少时间。李玄清抬眼看了眼太阳。此时日头高照,阳光最盛。李玄清道:“转身。”江言笑只好转身,正好面对太阳。好在太阳并不毒辣,只是有些刺眼。江言笑眯起眼睛,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天下第一,到时候定会以牙还牙……咳咳,也收个徒弟让他扎马步晒太阳!他将两腿分的与肩同宽,伸展双臂,扎了一个不太标准的马步。“……”李玄清道,“腿再岔开一尺。”江言笑赶紧迈成两肩宽。李玄清:“手臂不要侧举,伸到前方成拳状。”江言笑依言照做,屁股毫无征兆地一痛!“收紧臀部,”李玄清收回剑气,冷冷道,“成何体统!”江言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动作失误,看上起屁股微翘,简直像在练便秘神功。李玄清又让他调整了几次姿势,勉强满意。“定住。眼观鼻鼻观心,注意用腹而非用口呼吸。”李玄清道,“若是快坚持不住,可意守丹田,务必潜心不移,视rou身为虚无。”交代完,他背过身,似乎要离开。江言笑露出欣喜的神情。谁曾想李玄清只走了几步便停下,在离他一丈远处坐下,直接开始面对他坐忘。所谓坐忘,即盘腿静坐,彻忘己身。江言笑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这不就是监督他么?只要李玄清在此,不论是站或坐、醒着还是睡着了,他都觉得压力山大,比当年在考场上坐第一排被监考老师“特殊关照”还令人心烦。何况,他在太阳底下晒个正着,李玄清与他相对,刚好背对着乘凉。江言笑:“……”此时已经离他摆好姿势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江言笑感觉手臂开始发麻,大腿肌rou泛起酸痛感。又过了一会儿,额头浸出细汗,呼吸也粗重起来。长时间扎马步犹如钝刀子割rou。江言笑双臂越来越酸,越来越重,举在胸前,仿佛挂了两个铁锤。他的后背不停出汗,两腿开始发抖,连意识都模糊起来。江言笑干脆去看李玄清,借此转移注意力。眼珠转了转,他的目光落在对面那人身上,一寸一寸,细细地打量过去:“仙尊可真好看啊,”他想,“可惜又凶又冷,注定找不到老婆。”“打坐的样子也很冷酷,不像活人,倒像个雕像。”“对了,他一直坐在雪地里,不冷么?”就这样,他盯着李玄清,盯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竟忘记了身体的痛楚。隔着一丈,他观察他,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李玄清的皮肤冰白,没有一丝血气。五官如用画刀雕刻而成,俊美冷冽仿若神祇降世。阳光下,眉心那道冰棱纹似乎浅了一些,嵌在眉心,宛若一颗冰蓝色的宝石。还有睫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