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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强撑着的身体终是撑不下去了,刚走出道馆便一头栽了下去,没多会儿一口气硬是没提上来,跟着祖师爷去了。 易天含着泪,把师父的遗物收拾了一通。 一本丹方,一张破损的地图,还有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心愿:愿将白龙观发扬光大! 纸张的末尾还有一个心愿,字写得超小:愿徒儿小天早日破除童子身,享阴阳双修之乐。 易天:“呜呜呜……啊?” 当天晚上,易天便收起眼泪,将师父埋在师祖旁边的小山包里,刻了个牌位,连同师祖的牌位一起装进包袱里,检查了一下道馆周围的阵法,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心中就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投奔师兄弟,大家一起把丹鼎派发扬光大。 第二,早日破……破个鬼哦!算了,没有第二。 摸爬滚打地找到地图上的位置已经是两天后,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发扬什么,就只想静静地吃个馒头。 越想越饿,越饿越觉得鼻子里怪香的。 身体本能地站起来,再顺着香味本能地找过去,然后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片馒头。 咕咕咕。 “这位……小师傅,要点什么?” 易天这两天已经碰过许多次壁了,知道想吃这个需要一种叫钱的东西,尽管快饿死了,但终究还是忍住,咽了口口水,十分穷酸地笑笑:“我就看看。” 一狠心转过身,一边走一边催眠自己:我不饿我不饿我一点都不饿…… 下一秒,他停住脚步回过头,弱弱的:“那个、大叔,能不能给我一个馒头,我没钱,但我可以帮你洗盘子。” 话音刚落便递过来一个盘子,装着两个白花花的包子,上面还点了一颗青绿色的豆角,紧接着这大叔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来,拿着。” 易天抬头,对面一张粗矿的脸上堆满了善意的笑容。 他感动死了,接过包子咬了大大的一口:“放心,我洗盘子很厉害的!” 包子大叔豪气地笑两声,摆手:“不用不用,送给你的。旁边有座位,坐着慢慢吃,不够再问我要。” 随即边忙活着,边道:“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我做这一行二十多年了,说实话也见过不少有困难情况的人,我就觉得吧,能帮一把是一把,横竖就是两个包子的事……” 话还没说完,面前伸过来一个空盘,小道士可怜巴巴望着他:“可以再要两个吗?” 大叔:“……” 好的,下次台词改成横竖四个包子的事,不能再多了! 易天吃完四个包子,胃里终于充实起来。 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后,这才抬起眼认真打量包子大叔。 又高又壮,体型彪悍,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样子,可仔细瞧去却发现他虽面宽但头顶天阳骨尖而突,鼻头大而浑圆有rou、两颊大而丰,双耳轮廓分明,耳垂肥厚,均是心地良善乐善好施之相。 最重要的是眼中暗藏善意,目光缓而不散,竟隐隐有福禄寿全的大善人隐兆。 看来他说那话的确不假,这人上半辈子还真积了不少福德。 易天喝一口大叔端上来的热豆浆,淡香甘甜的豆香味顺着喉咙缓慢流向胃里,舒服得他眉目都舒展了几分,笑着:“大叔,您这人心地这么善良,为人光明磊落、人求必救,放心吧您这一辈子一定平平安安顺顺当当,即便有万一也定能逢凶化吉,福禄寿全,福及子孙绵延不绝的。” 包子大叔微微一顿,抬起头。 眼前的小道士似乎缓过气来,端着杯热豆浆笑眯眯地看着他,衣裳又破又脏,虽依旧透出几分尴尬的狼狈,但他五官生得漂亮,唇红齿白的,摊子上橙黄的灯光映在他白生生的皮肤上,似是给肌肤镀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乍看之下,他竟然觉得这小道士似乎带着些微妙的仙气。 微风拂过,道袍衣角飘飘……完了,仙气更重了。 包子大叔暗自感叹,这小道士长得可真俊,比他闺女房里贴那海报啥的好看多了! 完了继续捏包子,笑道:“小师傅,你这话说得可真叫人心里舒坦,不瞒你说,我这人吧跟别人还真不一样,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就求个平安和福气,今天就承你吉言了。” 易天优哉游哉地喝一小口豆浆,微微一笑,脑子里却想着怎么还这大叔四个包子的救命之情。 正想着,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小姑娘。 背着书包,低着头,轻轻叫了声:“爸爸。” 而后又说了几句话,期间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沿着两颊垂下来,将她的脸几乎都遮掩起来。 许是从来没见过活的道士,她回头之时,掩不住好奇,飞快地朝易天的方向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接着却像想起了什么难过之事一般,又咬着下嘴唇迅速地埋下头。 这一次,她的脸埋得更低了,单薄的背也自卑地拱了起来。 易天这回看清楚了。 小姑娘脸上全是大颗小颗的痘痘,颜色深浅不一,遍布整张脸,乍看之下还有点吓人。 第2章 小姑娘低着头,前三秒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这小道士长得真好看。 她心跳得飞快,很想再多看一眼,但突然想起自己满脸的痘痘,凭白生出一种别样的自卑。 她难过地低垂着头,好似掩饰一般,伸手拨弄两侧的头发,把自己的脸捂得更严实了。 “爸爸,我上学去了。”她对着包子大叔,声音细若蚊足。 包子大叔正忙着给顾客夹包子:“去吧……您要什么馅儿的?有猪rou馅、香菇粉条馅、白菜馅……” “俩猪rou的。”中年女人指了下,回头往小姑娘那边望一眼,皱眉,“哟,你闺女这脸上的痘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小姑娘双肩微颤,包子大叔叹口气:“可不是?医院都去好几回了,内服外敷的药都开过,没什么起色不说,反而说是对那个什么激素药产生了抗药性,前段时间给停了,刚停又爆发了一脸,哎。” “我就听人说这毛病不能轻易去医院,开的都是激素药,停药了反弹更严重。”中年女人砸吧了下嘴,给他出主意,“叫你闺女把头发扎起来,你想啊那头发上多少细菌啊,天天那么披着,往脸上一盖,皮肤能好吗?” 小姑娘羞窘地埋着头,耳里两人的对话声清晰可闻,听着“痘痘”“没办法了”“造孽啊”这些词语,她脸涨得通红,难过又无力,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死死咬着唇,强忍着几乎快掉下来的眼泪,猛地一转身想赶紧这里,跑了两步却只觉身后一股力道将她重新拉了回来,下意识回过头便看到一张白皙的俊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