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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钺被他踹笑了,也侧了身,非把他往怀里搂,嘴唇在江景白耳畔贴了又贴,好歹把人哄住了。 水床不愧是能进得了酒店情趣房的,少量多次的喂饱了禽兽,江景白竟然没有太难挨的感觉。 他这一觉睡得跟深度昏迷差不多,临近天亮时喉咙发干,醒了一次。 江景白撑起眼皮,入眼是经人遮挡后的暖黄色灯光。 他视线抬高,看到南钺坐在床头,单腿曲膝,膝上靠着一本书。 察觉到江景白的视线,南钺低头看向他,一手摸摸他的头发,一手探去床外,端了杯水过来。 第五十六章 江景白这晚嗓子用多了, 正渴得慌,他半坐起身,接下水杯喝了一小口。 水温刚好,滑进嘴里跟雨进沙丘似的,喉咙粘膜顿时没那么干涩疼痒。 江景白连喝半杯,开口问道:“你怎么……” 刚说了三个字,江景白脸色一变, 硬生生把剩余的半句话咽下去了。 睡前声音只有些透支的低绵无力, 这会儿睡醒一觉,沙哑程度他自己都没脸多听。 南钺眼神也变了变,讨好地揽住他的肩,伸出另一只手, 用指节蹭去江景白嘴边的水渍。 江景白脸上一阵红接着一阵白,最后忍无可忍,张嘴在罪魁祸首的手指上咬了一下。 没真心动力气, 但出于泄愤,多少有点小疼。 南钺自知理亏, 那只手动也不敢动,任由他咬。 与社会暂时隔断的封闭空间是催化疯子的利器,南钺昨晚的确有种强烈的猎物被缚在身边无处遁逃的掌控快感。 江景白被假面绅士半诱半哄着说了很多羞耻的话,先是不住的叫老公, 后面又提到长辈那茬,被南钺逼问是什么长辈,打牙缝里挤出好些声哥哥。 他面皮薄, 从来没在床上说过那么多话,这次连哭带喊说了那么多句,眼泪都呛喝了不少,嗓子不报废才是见鬼了。 等江景白松了牙,南钺托着杯底,把杯口往江景白嘴边送了送:“喝水。” 江景白不是爱作的性子,咬完见好就收,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了下去。 “好点了吗?”南钺放回杯子。 江景白点头:“你怎么还不睡?” “睡了,比你先醒。”南钺答。 江景白顿了顿,又问:“现在是几点?” 腕表被放在床边矮柜上,南钺将表盘折过角度,扫了一眼:“四点十分。” 江景白闻言看了看南钺,又看看严实遮住睡房窗户的垂帘。 他是渴醒的,睁眼便见南钺坐在旁边,还以为没到深夜,没想到已经是次日凌晨了。 提前留了小灯,提前准备了温水,也不知南钺说的比他先醒是先到了什么时间。 “不舒服?”南钺看他没有躺下的意思,低声问他。 江景白摇了摇头,明明困得眼睛微微眯了下,却还强撑着眼皮,视线转移到反扣在南钺腿面上的那本书。 南钺接收到他的暗示,低笑一声,合书放好,关了灯陪他躺下:“好了,继续睡觉。” 江景白环着南钺的腰,在他胸前蹭出舒服的姿势,眼睛闭上没多久,意识重新陷进了睡眠状态。 两人一起睡,再睁眼便是彻底的天亮了。 江景白摸不准南钺晚上到底睡了多久,拉着男人的胳膊,不让他下床。 南钺下半夜或许真没怎么休息,本意是陪江景白多赖会儿床,被江景白捂着眼睛闭目养神,慢慢地竟又睡了回去。 江景白放轻动作收了手,窝在南钺身边安静小憩。 到了十点,南钺先离了床,等江景白开始洗漱,他已经将餐点叫到了房里。 江景白睡了十三四个小时,困倒是不困,但是浑身酸乏,尤其是腿根,暂时撑不住力气,吃了些东西又仰回床上。 南钺让人撤去餐车,上前拍拍他塞了吃的还平平坦坦的肚子。 不用多说,江景白自觉翻了个身,改成趴着的动作,随即腰眼便被一双大手力度适中的按住。 难怪猫科动物被顺毛时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捏来揉去间,江景白舒服得也想哼哼两声了。 游艇度假倒不用全程都只待在游艇上,推翻原有的“软禁”计划,近海航行后,回程还可以登上附近开发建设过的小岛逛吃玩乐。 只是江景白现在这状态,倒不急着登岸了。 游艇慢悠悠地往回航行,房间开出的海景窗透进外头经海面折射过来的几束阳光,恰好投在江景白搭在南钺小腿的脚踝上。 江景白想在床上歇着,南钺捧着没看完的书陪着他歇。 江景白横拿手机,屏幕上正播着一则舞台剧的预告视频。 舞台剧原作是一部知名度颇高的海外动漫,连载时间很久,很多人从小学一直追到了工作,今年是完结一周年,为了回馈广大漫友,官方在完结展后还推出了制作阵容相当强悍的巡回舞台剧,作为人口大国,国内自然少不了站点。 这部动漫对漫友来说既是回忆又是情怀,门票刚一开售就被抢购一空,江景白那时候单着身硬是没抢到,现在只能看看预告,等巡演结束购买官方的实体碟了。 江景白把新旧预告都过了一遍,实在刷不到其他感兴趣的视频,便转目去看身旁的南钺。 南钺今天没有后梳头发,眉峰被额发遮去半边,远没有平日里那么锐利,姿态闲适又不失端正。 江景白瞧向他时,南钺拇指微动,翻过书页,江景白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去了。 书脊主要靠在南钺腿上,南钺左手虚虚抵着下端,玉石架子似的,看着特别有质感。 江景白没忍住,伸手在他虎口处轻点了一下。 南钺目光仍旧定在书上,左手却离开书脊,自然搭垂在小腹,方便江景白动作。 对方做出了回应,江景白不再客气,索性将他左手直接捉了过来。 人一无聊起来,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当消遣。 江景白掰玩起南钺的手指,最后还同他掌心相扣,比了比大小,款式低调的男戒圈在南钺的无名指指根,和江景白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对戒指是两人领证后一起去挑的。 想到领证,江景白不禁联想对方暗戳戳拍了两人结婚证的事迹,轻轻笑了笑,心里一动。 他稍稍曲膝,将南钺的手掌心朝下搁在腿面,自己左手覆到对方的手背上,手指自然扣进男人手心,让两枚婚戒挨近了些。 江景白拿过手机,刚点开相机,南钺突然收拢五指,回握过来,画面一下子就没那么好看了。 “你先别动。”江景白失笑,把他手指捋直。 南钺转头看他,这才注意到江景白是要拍戒指,顿时书也不看了,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