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收拾一下

    第十七章

    趁着秋天的最后一点阳光，李如泽带着助教项目的几个学弟学妹在嘉湖边讨论。正打算收工的时候，明羽的消息发过来，说是已经在湖边等她。抬头一看，明羽的车正停在路对面，窗户完全摇下来，里面的人笑着望向这边，提起一个纸袋向她晃了晃。李如泽赶紧和众人道别，抱起电脑小跑过去。

    “学姐。”明羽学着那帮小同学的样子，亲热地叫她，“给你买了糖果，不知道合不合学姐胃口。”

    李如泽给她一个责怪的眼神，车子即刻发动了，开向明羽的住处。袋子里堆着些水果硬糖，下面似乎还有东西，李如泽伸手摸进去，竟然真的又摸到一只盒子。

    “什么呀，是巧克力吗？”尺寸不小的盒子用烫金纸精心地包着，上面印着几行法文，李如泽看不懂，干脆撕开了包装纸。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丝绒方盒，李如泽立即明白，这一定不是糖果点心之类。

    “前段时间有事耽搁了，”明羽伸手在中控按了两下，悠闲浪漫的爵士乐流出来，空气里尽是桂花的甜香，“算是迟来的生日礼物。”

    李如泽茫然地眨眨眼，打开了盒子。

    只一眼，李如泽就彻底呆住了，紧接着“啪”地合上方盒，心跳直冲冲地顺着喉咙敲到脑子里：“你……这不要，我不能要这个。怎么跟糖放在一起啊！”

    盒里是一只冰糖似的祖母绿吊坠，成色、切工、镶嵌都和明羽的那双耳环几乎无二，绿得像潭深水。李如泽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平常送我的已经很多了，这个实在——”

    “像糖果吧。当初选了四颗，先打了耳环，还有一颗给mama镶镯子了。”明羽望着后视镜慢慢倒车，“这一颗正好等到你，戴上试试？”

    李如泽头晕眼花地扶住额角：“谢谢……可是，就是金的银的也好，这要我怎么回礼呀？”

    明羽笑了一下，摸摸她的脑袋没说话，解开安全带下车了。李如泽急匆匆地跟过去，要把袋子塞回给她，却被她一把握住了手往屋里带去。

    “喜欢你就戴，不喜欢的话怎么处置都随你。”明羽领她换了鞋，一指玄关墙上的画框，“一个小玩意，比起你给我的画儿什么也不算。”

    李如泽犹豫道：“怎么会呀……太贵重了。”

    “我只知道，有你陪着的时间我都特别开心，开心比什么都贵重。”明羽亲亲她的脸，神色竟有一丝委屈，“还有那么多的好东西，我都想送给你，你总是值得的。可我还没那个能力呢，只好先送你这个了。等我再努力努力好不好？”

    彻底输给这个人了。李如泽只感觉脑子里在放烟花，直到坐下来还有点晕乎乎的。前院的夕阳漏出一线斜进客厅里，打在门边那架漂亮的三角钢琴上，李如泽低着头，把那只吊坠拿起来看了又看，思来想去解开了围巾。

    把项链围上脖颈的一刻，李如泽抖了抖，才突然意识到那只项圈仍环在她脖子上。明羽端着茶杯走过来，脸上开心的表情一滞，随后慢慢坐下来，玩味地向她一笑：“你愿意的话，坠子也可以挂在这上面。”

    李如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放下吊坠还是该先取项圈，支支吾吾半天，最终烫手似地把吊坠放回了盒子里。明羽坐在原地没动，用一种读不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李如泽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戴这个，好看吗？”

    “当然。你想好了？”

    说实话，没有，至少没完全有。李如泽怯怯地看向明羽：“这两天能不能住在你家呀，我想试试看。”

    明羽挑了挑眉：“都依你。我送你上学。”

    “要起很早很早……”

    “无所谓啊，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饭。”

    “那放学呢？”

    “照样来接你。还可以带上你的朋友。”

    李如泽心头痒痒的，忍不住靠上沙发，和她对视：“那今天就试好不好。”

    “好呀。”明羽也歪头靠下去，神色格外柔软，“收拾一下去超市吧，晚上我做饭。”

    住宅区里的超市不算热闹，但毕竟是下班时间，周围仍然是人来人往。李如泽乖乖跟在明羽旁边，眼睛在货架上止不住地乱扫。明羽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这一点李如泽早就了然于心，可是真正要适应起来实在不太容易——

    谁能想到她说的“收拾一下”是收拾自己？李如泽把手伸进围巾又探入衣领，麻绳粗糙的触感让羞耻顺着指尖流满全身，虽然看不见，绳子那触目惊心的鲜红色却时时刻刻浮现在脑海里，以及明羽绑她的时候，那副兴奋又满足的表情，只是偷看一眼就让李如泽两耳发热。

    “虾，柠檬，你的小饼干……”明羽停下来，慢悠悠地清点购物车里的东西，“胡椒粉没有了，待会去拿一瓶。还有什么爱吃的？”

    李如泽一抬头，目光直接撞上宠物用品的货架，莫名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差不多了，jiejie，我们结账吧。”

    明羽似乎注意到她的眼神，别有深意地一勾嘴角：“去，拿上胡椒粉咱们就走。我在这儿等你。”

    李如泽咽了咽口水，憋红了脸挪开步子。臀腿的rou在麻绳的挤压下微微溢出，行走间鼓鼓囊囊地蹭在阔腿裤柔软的布料上，纵贯身体的那一道绳子穿过胸膛腰腹，隔着内裤准确地勒住了rou缝，不算太紧，但绵连不断地刺激着神经。

    李如泽小心翼翼地慢步走远。穿过散发着轻微腥气的犬粮货架，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身上的绳子似乎越束越紧，存在感逐渐强得无法忍受。调料区总是拖家带口的顾客更多，偏偏粉类又都放在下层，李如泽面红耳赤地蹲下来，看来看去不知该选哪一种，几个小孩在她身边吵个不停，更叫她心乱如麻。等走过这一来一回，李如泽已经出了一身的薄汗，胯下隐隐酸胀起来，很没出息地湿润了。

    明羽的厨艺不错，调酒的水平也可圈可点，晚饭吃得很轻松，两个人开了一档喜剧节目来看，也不上餐桌，窝在沙发上抱着碗笑得前仰后合。明羽给她铺了一条绒毯，坐上去又软又暖和，李如泽逐渐在吃吃喝喝中忘记了自己还被绑着，直到酒杯见底，才被一抬腿时阴蒂肿痛的感觉刺醒了。

    完了，好想上厕所。在明羽提出去散步，低头细心地给项圈扣上牵引绳时，李如泽跪在沙发上，如芒在背地夹了夹腿，险些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