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2
火车上“风波”随着旅途的结束逐渐烟消云散。 叁个小时后，准时抵达目的地——南临市。 姜玥跟着姜芬坐上城际公交车。 汽车开过了大半个南临市，一直开到了底站也没有到。 两人问了司机才知道，那里是南临市的富人区，公交车直达不了，还得走一段距离才能到。 于是，两人只能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边问路一边找。 一路上，姜芬还想着火车里发生的事，遗憾没有问那人的名字，应该同他好好道谢的。 姜玥却记得他的打扮，光看那身衣服就知道是有钱人。 所以，知道了名字又能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她们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不过，住在这种小区的人非富即贵，也都是有门禁的，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 姜芬打了电话，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接头的人才姗姗来迟。 她是姜芬表姐的朋友，在南靖市开了家家政公司，介绍工作什么的，不在话下。 虽然，来南靖是为了姜玥的学业，可不代表姜芬就能不赚钱，毕竟她那点积蓄根本撑不了多久。 “一会我先带你去主人家，让他们相看相看，先做一个星期，要是满意在签合同。” 姜芬表示理解。 叁人一起进了小区，一路上，中介将情况同姜芬介绍了一下。 雇主家姓蒋，四十多岁，听说是个大领导，不过，再过半个月就要被借调，所以，需要照顾的是他家的孩子，平时只要做做饭洗洗衣服就好。 “你姐跟我都交代过了，这不，专门给你留了个好差事，你呀，可要好好干。” 可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姜芬有些犹豫。 “像我这样小地方来的，哪里比得上人家正规家政公司出来的？”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们不缺钱，关键是要找到真正合适的保姆，这一点，姜芬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优势。 说着说着，叁人走到了一栋别墅前，蒋家的主人蒋鹏早就等着了。 和电视上那些当官的形象不太一样，四十几岁的蒋鹏戴了副眼睛，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风衣，看上去像是个大学教授，倒是有几分两袖清风的意思。 中介早就把姜芬的照片给他看过，关于她从前做保姆的经历也介绍过，当然，关于两人来南靖的原因，中介也同蒋鹏说过。 一个小县城的女孩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来市里上学的机会实在难得。 蒋鹏能有今天的位置也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能教出这样优秀的女儿，是真的不容易，而她只是个单亲mama。 接下来，他又将薪水和待遇说了，这倒让姜芬很是惊喜，远比在吴山高出了一大截，一年下来能攒下不少钱。 姜玥则站在身后，安静地听着。 蒋家客厅的布置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简单却又不失韵味，沙发的茶几上放着两杯茶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这些都是蒋鹏提前准备的。 这样待人接物的方式和以往姜芬做过的那些雇主家完全不一样。 这时，话题已经转到了蒋鹏儿子身上。 “我呢，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在大学，小的是个儿子，要高叁了，下个月开始我要调岗半年，想着找个保姆管管他的饮食起居就可以了。” 姜芬听着不免担心。 蒋鹏又道：“他本性不坏，不是那种会特意刁难的人，就是不爱念书。” “所以，如果方便的话，周末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让你女儿帮忙补习补习吗？” 他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站在姜芬身后的姜玥。 这下，姜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偏偏选她来做保姆。 几人的视线一齐看向了站在后头的姜玥。 她愣了愣，半晌的功夫便点头说好，当然，她也没有说不的权利。 该商量的都商量得差不多了。 中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双方签完后各自保留一份。 蒋鹏还得回单位，临走前他看到了放在门边的那两大包行李，又同姜芬讲：“一楼的空房间还有好几个，都是可以住的。” 他没有把话得太清楚，也是不想两人尴尬，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们可以一起住在这里。 不过，姜玥早有了别的打算。 “我住校就可以了。” 关于这个问题早在来南靖前，她就和姜芬商量好了，市一中有学生宿舍，只要申请就能住。 闻言的蒋鹏没再说什么。 蒋鹏工作忙，今天是特意抽出时间回来的，中介拿出准备好的合同，他签了名便离开了。 姜玥帮着姜芬一起收拾行李，可才收拾到一半，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蒋红。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别人的家？” 她说话很不客气，带着股极为看不起人的鄙夷。 姜芬解释说自己是新来的保姆。 蒋红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注意到了站在行李旁的姜玥。 “她是谁？” 姜芬听她这么一问，便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姜玥。” 结果，话音刚落，蒋红就接了一句。 “啧啧啧，来主人家做保姆，还要带个“拖油瓶”呀？” “我女儿是来读书的，她今年要高叁了……” 蒋红显然不想听这样的解释，她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将她们赶走。 “我们蒋家不是做慈善的，你一个做保姆的还要带个小的，这像什么话？” 姜芬又跟着解释，说姜玥会住校，不会留在蒋家，但蒋红是铁了心要赶她们走。 “住校又怎么样？周末还不是得回来，到时候吃的喝的还不是得花我们的钱，我们蒋家可不会要想要做寄生虫的来做保姆。” 她这话几乎是在指名道姓骂人了。 姜芬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做保姆的多少会遇到一点这样的情况。 “要不这样吧，您可以联系一下蒋先生，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他。” 蒋鹏在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过家里的女主人，姜芬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瞧她的年纪便估摸着她应该是蒋鹏的jiejie或是meimei。 可这话一出，蒋红又不可以了。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还当我是骗子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红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行了，你也别说什么了，这保姆呢，我会替我侄子重新找的，你们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玥直接将她拉到一边。 “让我们走可以，合同已经签了，你得给我们违约金。” 她说将桌上还没收回去的合同拿了出来，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签的是蒋鹏的名字。 蒋红当然认得出那是蒋鹏的签名，但说出去话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你拿过来让我看看。” 她说着示意她将那份合同拿过来。 姜玥知道她想干嘛，直接快一步举起手，她个子高，动作也快，蒋红根本拿不到。 “你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没有资格让我们离开。” 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其实并没有说错，但蒋红被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驳了面子，哪里忍得了？ “你一个保姆的女儿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小小年纪就这么没有素质了！” 素质？到底是谁没素质？ 姜玥皱了皱眉，这时，大门开了，又有人进来了。 “诶，你们在吵什么？” 门那头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熟悉。 姜玥抬头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紧接着就听到蒋红激动地说着：“蒋昭，你可算来了！” 原来他叫蒋昭。 姜芬也跟着认出了他，没等开口边听着蒋红道：“蒋昭，你来正好。” 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走了过去。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非赖着不走，咱们赶紧报警。” 她手指这姜芬和姜玥的方向。 说到报警，姜芬也有些着急，但蒋昭先同她打了声招呼。 一旁的蒋红颇为意外。 “你们认识？” “嗯。” 他应下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姜玥，倒是没有提在火车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