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漩渦

    一整夜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著後卻做了一個和羅子佑有關的夢。

    他下身的炙熱彷彿還在掌心一般，餘溫難以消散。

    午休時間方若淇坐在座位上發呆，回過神來點開聊天室和社群軟體又確認了一遍，羅子佑的帳號均顯示著「查無此用戶」。

    「一起吃午餐嗎？」

    陸晉洋一通電話過來，溫柔得彷彿一潭清澈山泉，洗淨她所有雜亂。

    打開門香味撲鼻，寬敞的辦公室多了一張長桌。

    「還想吃什麼？我讓燴樓送過來。」陸晉洋站在她身邊詢問。

    「不用，已經好豐盛了。」她擺擺手。

    桌上的菜色非常豐富，一眼望去能看見烤鴨、醬燒排骨、翡翠羹湯等等菜餚。

    她記得燴樓在公司附近，聽說價位高，好像也不好預約。

    這麼多菜就他們兩個人吃，陸晉洋不時替她夾菜、替她舀湯，她都沒有拒絕，好好地吃了一頓飯。

    短暫的休息時間，   離別前他將她攬在懷裡，彷彿這樣才能留下她來過的證明。

    最後他在她的嘴角邊留下一個吻。

    還記得那天他吻了她好多次。輕的、重的，纏綿的、疼愛的。

    他不清楚那天之後，她還能不能接受他的親暱。

    「陸總，您的西裝沾了東西。」高霽監督人把桌子撤走，向倚在辦公桌旁沉默著的陸晉洋開口。

    陸晉洋低頭看了看，發現是白色粉狀質地的東西附著在上面。

    「沒事。」他微微勾唇，想著大概是她的妝蹭在上面了。

    下班時感覺午餐還沒有消化完全，方若淇晚餐打算直接不吃，晚上要是餓了再煮幾顆水煮蛋吃。

    出了公司大廳，方若淇看見高霽站在一輛黑色車旁。

    上車後陸晉洋朝她微微一笑。他問她想吃什麼，她說肚子不太餓，晚餐可以不用吃。

    陸晉洋沒有勉強她，問她願不願意和他去一個地方。

    路程不是很遠，但她上車後沒多久頭就一點一點的，靠在陸晉洋肩上睡著了。

    「傅延??」她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指尖用力掐在他的手臂。

    陸晉洋任她抓著，表情無法輕易解讀。

    他知道，其實他一點也不了解她。

    他們之間的關係有種疏離感。好像只要她輕輕一放，吊橋一側便會斷裂，而他正是在橋上搖搖晃晃走向她的人。

    希望在她有需要時，第一個想到的可以是他。

    他會努力。陸晉洋微微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車子停穩後，陸晉洋交代司機把車開走，明早他直接開停放在這裡的車到公司就好。

    交代完陸晉洋才輕聲喚醒她。

    方若淇很快認出這個地方。進電梯後樓層是陸晉洋按的，她靜靜跟在他身後。

    走出電梯她發現梯廳的藝術品擺設不是上次看到的畫作，而是一個浮雕花瓶。

    她認得，是傅延家。

    「陸總？」她抬眼望向陸晉洋。

    他沒說話，只是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

    按響門鈴傅延很快便開了門。

    陸晉洋看都沒看傅延一眼，期間甚至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在傅延將方若淇拉進他懷中後兩人的手無法再像原本那樣緊密，只剩下陸晉洋的手指勾住了她的。

    僵持不下的局面並沒有持續太久，是陸晉洋先鬆了手。

    門毫無預警關上，只留下黑洞般的幽暗。

    陸晉洋站在門前任陰影籠罩。他低低笑了一聲，夾雜苦澀。隨後獨自下樓駕車離去。

    「怎麼回事？」方若淇直接被傅延抱進了浴室。

    傅延把她放進浴缸裡，在她頭頂親吻了一下，一副沒打算多說什麼的樣子。

    浴缸已經裝滿水溫剛好的水，彷彿早在等著她一般。

    陸晉洋明明說了要帶她去他家試一些清淡的食譜，最後卻把她帶來這裡，實在讓她一頭霧水。

    洗澡的時候方若淇終於問出來了，傅延只說是他「請」陸晉洋把她帶過來的。

    看見她愣住的表情，他的心情莫名愉悅。

    床邊傅延抬起她的腿輕揉，力量恰到好處。

    「沒有什麼想說？」傅延聲音低沉，指節分明的手更像是故意的撩撥。

    「你應該也有，你先說。」方若淇很快回覆，沒有中他的計。

    「我很想妳。」傅延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完他卻感覺喉嚨有些乾澀，甚至有點緊張，很不像他。

    ??

    「不要轉移話題！」方若淇也不習慣他說這種話，其實有點喜歡。不過她還是保住了一絲理智。

    「我已經說了。」傅延看著她，示意該輪到她說。

    她卻只是直直盯著他看，連自己的眉間擰得越來越緊都沒有察覺。

    「妳不相信我。」是個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甚至有著兩層意思。

    傅延抓住她的腳踝，沒出什麼力卻足以讓她無法掙脫。

    「你很卑鄙??」她動了動腿，腳在他大腿上一踩一踩的。

    「我覺得你收到的信件和我弟弟有關。」

    她腳酸，再這麼下去真的沒完沒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這些。確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即便告訴他，她還是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去調查。

    只不過她還是保留了關於她對裴進川相關之事的猜測沒說。

    「好，我讓人去查。」傅延說。

    腳踝被放開前傅延在她的腳背處親了一下。

    他伏在她腿間，撩起她的衣服下襬後親在下腹的位置。接著用熱熱的掌心敷在上面，又輕輕揉了揉。最後替她把衣服紮好。

    「早點休息。」起身後他吻上她的唇。

    方若淇看著窗外光景，聽著浴室的水聲遲遲無法入睡，直到傅延梳洗完上了床。

    他湊近她髮上深深吸了一口，換來她的轉身。

    「怎麼了？」傅延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帶。

    方若淇搖搖頭往他懷裡鑽，輕輕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