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阿斯马拉的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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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回应,安娜略有失望,抬手拍了拍女人的工装外套:“我会等你,在三个路口外的那个酒吧,如果找不到,可以请求你的丈夫带路。” “……啊,好。”女人一脸茫然,目送安娜摇曳生姿地离去,鼻尖还有浓郁的香水味儿。 半分钟后,陈承平郁闷地骂了一声,车内发出爆笑。 雷众笑得直锤沙发:“我是真没想到这戏能这么一波三折!” 聂郁捏着鼻梁:“她看起来是好真诚地在约你。” 武柯稍微端庄一点,忍着笑意,问窗外的女人:“是宁顾问吧?” “是,您就是武柯参赞吧,”女人把手直接从陈承平面前伸过来,和武柯飞快地握了一下,“宁昭同,多多指教。” “您客气,我是武柯,先上车吧,”武柯示意陈承平开门,等宁昭同挤上来了,没忍住笑道,“您来得及时,再晚一点陈队长就真要被约出去了。” 宁昭同往边上瞅了一眼:“你敢?” 陈承平立马握住她的手连声表态:“不敢,不敢。” 雷众和武柯齐齐一愣。 雷众惊得话都说不清了:“那个、你、宁顾问您和陈队长……” 不是,这夫妻关系不是顺口一说吗,还真认识啊? “见笑,见笑,我屋里的,”陈承平解释,但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也不知道是她,这破地儿也联系不上,刚打眼一看差点儿没被吓着……” 宁昭同冷笑一声抽回手:“那是,正跟美女说话看见我,能不被吓一跳吗?” 众人哄笑,雷众还好心帮陈承平解释:“嫂子您放心,我们看着呢,陈队长绝对不敢犯错误。” 宁昭同不置可否,陈承平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咱回去说啊。” 武柯问宁昭同:“和德里亚约了三天后见面,宁顾问是想就待在阿斯马拉,还是四处逛逛?” “我跟他们一起就好。” 雷众解释:“我们离得远,回去要四五个小时,条件也不好。” “那么远啊,”宁昭同问陈承平,“我能去吗?” 陈承平正琢磨德里亚的事儿呢,一听,明白老婆的言下之意:“去是能去,不保密,但条件是真不好,沙漠里。” “那没关系,”宁昭同当即做了决定,“先市区吃个饭吧,我再买点儿东西。” 吴崇山费死劲终于把她那三个大行李箱搬上了后备箱,聂郁见状很有眼色地上了驾驶座,得了命令启动开始朝着机场外走。 武柯带着一行人进了个不大起眼的饭店,环境还算比较干净,但东西是真吃不惯。聊也没聊几句,只是互相介绍了一下,陈承平顺便表达了一下家属身份不便暴露,大家都表示理解。 阿斯马拉被意大利殖民数年,还是颇有一些历史建筑可以看的,但宁顾问没兴趣,武柯自然也不强求。最后宁昭同啃了几块超市买的饼干,再买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一行人就踏上了归程。 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宁昭同突然回头说:“刚搭话那姑娘应该是中情局的。” 一句话把中午昏昏欲睡的众人都惊了一跳,驾驶座上的聂郁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路上聊过吗?” “没有,一直避着人,那飞机上确实有几个战地记者,所以她没问我要证件看,”宁昭同顿了顿,脸色微妙了一下,“另外,一直跟她在一起的那几位,应该是军人。” 雷众打起精神:“小聂也说看见军人了,美军吗?” “应该是。”宁昭同说。 聂郁又看了她一眼。 吴崇山闻言有点紧张起来:“美军竟然也来了,那局势就越来越复杂了啊。” 武柯还算镇定:“人家的情报机构世界第一,听到什么风声也不奇怪。既然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来,还就几个人,估计就是看看情况,成不了气候。” 陈承平拍了拍她的背:“放松点儿,绷着干嘛。” 宁昭同按住他的手,在腿边扣住:“好。” 今天一早起来天气就阴沉沉的,喻蓝江说没准儿要下雨,傅东君说下个锤子,那是你傅哥我心情的具象化。 吴璘笑得厉害,倒也从科学角度理性讨论:“雨季在六月份后了,这时候应该不太会下雨。” 然而老天爷之所以是老天爷,就在于很多时候他是不rou你科学的脸色的,中午短暂地放了一会儿晴,把沙子晒到三十六度,傍晚真就开始阴云密布了。 姜疏横看了一眼湿度计:“是要下雨。” 傅东君还想挽回尊严,门口突然有人冲过来,江成雨兴奋地叫道:“姜哥!要下雨了!我们去洗澡吧!” 傅东君顿时大怒:“你约谁洗澡?!” “哎,傅哥啊,”江成雨推开门,完全不害怕,“看云层雨应该不小,外面那坑水泥已经硬了,里面挺干净的,要不要一起泡个澡啊?” 矿上有水供给洗澡,但就是细细的一缕,越洗越憋屈。 在池子里痛痛快快泡个澡,这话说得傅东君都忍不住动心,但还有点顾虑:“队长他们接顾问去了,一会儿让人撞见多尴尬?” 江成雨早就想过了:“没说顾问要过来啊。能去阿斯马拉透口气,队长他们应该不会赶着回来吧。” 傅东君还想说什么,但姜疏横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走吧。” “你也去啊?” “去,”姜疏横甚至直接从办公室桌子底下拿了个盆出来,“已经开始下了。” 赤地千里,大雨倾盆。 傅东君本来以为是江成雨的奇思妙想,结果一下楼发现整个矿上的人都朝这边冲,到了坑边齐齐脱了衣服就往下跳。甚至还有不光在洗澡的,雨幕里偶尔能看见一个晒出色差的圆润挺拔的光屁股,欢笑声此起彼伏。 可能天堂就是这个模样吧。 傅东君慢吞吞地把自己脱光,目光一一从那些漂亮的rou体上扫过,喟叹不已。 一只手突然搭在肩膀上,姜疏横贴到他旁边,盯着他。 傅东君微微一僵,连忙澄清:“我没看!” 姜疏横看着他。 “好吧我看了……”傅东君挠挠头,然后乘人不备猛地啄了一口他的耳畔,“不过还是宝贝儿最好看。” 那一下跟猛禽一样,姜疏横都觉得有点痛,一时忍不住有点好笑:“疼。” “啊,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傅东君碰了碰那个通红的耳垂,低笑顺着雨声传过来,“那今晚回去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就不疼了。” 今晚……嗯,希望隔音没什么问题。 雨来得急,地表温度都还没降下来,雨水被地面一加热,舒服得跟温泉似的。好多人水仗打够了,就泡着聊天,而既然大家都脱光了裸诚相见了,那有些yin贱的话题就不用遮掩了。 吴璘偷偷摸摸地瞅着喻蓝江,结果还没看几眼就被发现了,喻蓝江用力搓着自己身上的泥:“别看了,我不是给。” 旁边泡了好久一动不动的迟源噗地一声笑出来。 吴璘一下子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不、不是,我哪儿能对你有想法,就是觉得你这肌rou也练得太漂亮了。” 这话喻蓝江爱听,坐起来,抬起手臂:“羡慕?” 水从饱满的肌理上流下来,虽然没有阳光的加成,也是足够让人垂涎的力量感。纵是吴璘自觉自己笔直如同标枪,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羡慕不来啊。” 喻蓝江嘿嘿一笑:“你也不错,别自卑。” 吴璘一噎。 迟源笑得停不下来:“别在意,老喻普通话不好,学了那么多年也不会说话。” “说谁不会说话呢?”喻蓝江不满,“你也是嫉妒老子。” “老子嫉妒你?”迟源冷笑一声,“嫉妒你什么,嫉妒你练一身腱子rou还是单身吗?” 说这话喻蓝江可来劲了:“我那是不想找,我要想找还能缺女朋友?老子男朋友都不会缺。” “?” 这牛逼你都敢吹,仗着老子不能揭你的短是吧。 旁边的江成雨默默朝着李恪以贴了贴:“我身边男同好多我好害怕。” 李恪以按住他不让他过来,隔壁一个雪豹的哥们儿忍着笑让开了半边屁股的位置。 迟源和喻蓝江还在斗嘴,隔壁坑的也开始整活。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也给我看看,让我见识见识。” “你们他妈的变态啊!副队你快救救我,他们想看我的鸟!” “?” “?” “?” 这下水里的也支棱起来了。 喻蓝江惊讶:“你们好变态啊。” 迟源摇头啧叹:“我以为我们已经够变态了,这,甘拜下风啊。” 江成雨探头探脑:“给我看看,给我也看看。” “?” 李恪以:“……” 我身边男同好多我好害怕。 一伙男的在一起洗澡,甚至是上厕所,甭管多大年纪,那总是要暗里比比尺寸的。正好这雨下得够大,把大家的矜持冲得一干二净,于是平时上不得台面的话一句接一句,还真开始比起来了。 比了几个甚至还有人总结出经验了:“我发现这东西不是跟身高成正比的。” “和身材也不怎么成正比。” “不是,我怎么感觉反而越矮的越大啊?” “还真有这种可能,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是我高中舍友,一个一米七的瘦猴,那家伙……” “嗯?” “那——” 众人不免看向喻蓝江。 雪豹这边的哥们儿最高的一个189,还没有进入能和喻大爷PK的领域。 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种质疑,喻蓝江大怒:“怀疑什么呢?” 吴璘在后面笑着拱火:“不然站起来给大家看看,证明证明自己啊。” 迟源默默转头:“好变态啊你们……” 江成雨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所以喻哥给大家见识见识吧。” 迟源:“?” 喻蓝江一直以来就不是脸皮薄的,何况他一直自诩爷们儿中的爷们儿,在一切能彰显男性气质的事情上都不会怯,于是他骂骂咧咧地……真站起来了。 “?” “?” “……” “我cao!” “救命啊——”傅东君捂住脸,恨只恨怎么雨不能下得再大一点干脆让他站不起来,“你们是不是变态啊!!!!!!!” “好怪,”吴璘摸着下巴,“再看一眼。” 李恪以惊恐地看着他。 江成雨笑:“老喻有一大半的蒙古血统,不能跟他比这个啊。” 迟源默默地朝隔壁坑爬,握住姜疏横的手:“同志,我怀疑我们中间混入了一些男同。” 姜疏横看着他的裸屁股,一把收回手,点头:“确实。” 鸡惊四座后喻蓝江心满意足地坐回去,旁边吴璘笑问:“你是蒙古族吗?看着有点中亚血统。” “户口上是汉族,祖上可能是中亚的,”汉化到喻蓝江这一辈,除了长相,其他都跟汉族区别不大了,“我阿布是蒙古族,他娶了我妈,我妈是汉族。” 傅东君捂着下身溜达着过来,闻言笑道:“你们叫mama不是叫什么,‘额吉’吗。” “我妈都是汉族了还叫锤子额吉,”喻蓝江不满,“有没有文化。” 他顶着一张异域脸说一口四川味儿的普通话,冲击感太强,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江成雨一脸理所当然:“所以说不能比嘛,人种都不同,新疆的也不能比。” “哎,你不能开地图炮啊,”迟源意见很大,“新疆就没有小的了吗?” 傅东君忍着笑跳进来,一脸暗示:“是嘛,虽然说川渝男人普遍要小一点,但咱们迟大夫可不一样。” 大家恍然大悟。 迟源大怒:“你什么意思?!” 傅东君一挑眉:“比比?” 迟源:“……幼稚不幼稚。” 淬锋队花傅东君同志虽然总是被嘲笑娘们儿,还是个有老公的男同,但为爱做零的当下不说,当年有资格作为大学城万0丛中一条1,自然也是很有资本的。 傅东君轻哂一声:“色厉内荏。” “咱们是文明人了,能不能不要搞这种生殖崇拜,”迟大夫一脸正经,说到最后甚至都坦然了,“大有什么用,再大以后不都是要去医院看前列腺的。” “……” “……” “……” 吴璘点头:“也有道理。所以迟大夫,您是不是什么时候该开个讲座,说一说前列腺保养的事情。我怕咱们还没回去,你就得捅他们屁股了。” “……” “……” “……” 李恪以觉得好害怕。 江成雨一向是游历在话题外的,一片沉默里突然开口:“川渝男的尺寸不行吗?可是我听说老鬼很大。” 虽然不知道江成雨从哪里听说的,但众人不免又看向迟源。 迟大夫作为参谋长的近臣,大部分时候都和他分在一间房。 迟源尴尬地挠了挠脸:“那我也不会盯着他那儿看啊……” “我见过。”喻蓝江搭话。 众人齐齐看他。 喻蓝江一脸骄傲:“也就比我小那么一点儿。” 众人哄堂大笑。 这人怎么还真心实意地自豪起来了。 不过大家也是听过这个传闻的,参谋长本钱很足,异常傲人。但因为咱们一直没有嫂子,这话越说味道就越怪,到最后都成调侃了。 想到这里傅东君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不对,老鬼的尺寸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那只关系到师妹的幸福啊。 想到如果有人这么讨论姜疏横,傅东君颇有了一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同理心,于是赶紧按住话题,打哈哈过去。 这雨下得急、下得大,但也收得快,等大家都搓得差不多了,一阵风来,周遭顿时云销雨霁。 夕阳又探了个头,暖暖地照在身上,大家都惬意得有点不想动,看样子连晚饭都不着急了。 江成雨趴在坑边,跟没骨头的海豹似的,软绵绵地说了一句:“好舒服哦。” 喻蓝江想骂他一句好好说话别撒娇,却实在懒得张嘴。 确实,静谧的傍晚,夕阳洒在肩头,清风吹拂,周围都是过命的兄弟——傅东君抬头看着异国清朗的天,心情难得地松弛下来。 就该那傻逼陪着老鬼一路颠簸享不到这个福。 一片安宁中突然响起引擎的轰鸣,众人齐齐看过去,就看见一辆军用越野怒气冲冲地带着一地黄沙从大门冲了进来,甚至一个漂移停在了傅东君他们的坑边。 轮胎与地面磨出尖锐的响,两秒后车门开了,一个纤瘦的身影跌跌撞撞跑出来,捂着嘴冲到一个坑边正准备吐,然后就对上了傅东君惊恐的眼睛。 “……” “……” “别怕,”宁昭同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然后猛地一扭头,“呕……” 傅东君更惊恐了。 我他妈是不是疯了,我在非洲洗澡的时候竟然看见师妹从一辆车里冲出来,准备吐在我的洗澡水里?! “沙漠暴雨还真是这辈子头一回见,这玩意儿比城市里洪涝难受多了,陷进去了都没法儿跑,”陈承平骂骂咧咧地下车,“怎么都没个活人,我——我cao。” 陈承平看见满地的裤衩子,瞳孔地震。 众人默默朝水里钻了钻,怂成一团。 聂郁取下护目镜,一秒之后马上又戴上了:“这……你们在做什么?” 雷众觉得眼睛有点疼,不好说是因为一路的风沙还是因为这一地的裸男,倒还厚道:“一起洗澡啊,哈哈,联络联络感情,挺好的。” 武柯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看,拿了瓶矿泉水走到宁昭同身后:“宁顾问缓一缓,这一路过来是太抖了,但外面又是雨又是沙的,也不敢开窗。” 宁昭同摆了摆手,一句谢含在喉咙里听不清楚,陈承平连忙把她扶起来,带她去洗漱台子。吴崇山也吐得够呛,但显然没有专人伺候的待遇,跌跌撞撞地跟上去,心里非常酸涩。 江成雨偷偷摸摸地扯了一下聂郁的裤子:“聂哥,我们能出来吗?” 聂郁强忍着眼睛的不适:“赶紧出来,动作快点,半小时后大会议室集合。” “……” 刚社死就开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