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劳烦帝君,略施援手,助在下的仙侣早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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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符虽在蓬莱长大,但出海却是头一回,她循着太微元君的指引,于横无际涯、碧波万顷的东海之上畅意翱翔,但见海面上静澜澹波如琉璃平镜,在日照下折射出粼粼波光,偶尔望见零星山岛孤峙海上,于竦崖边漫漫鼓浪,却鲜少有像蓬莱一样生机盎然的庞大仙岛。 宋灵符一路飞来,不禁疑惑道:“师尊,蓬莱之外的东海都是这么荒凉吗?” 太微元君笑道:“阿符,紫府洲位于极东之地,我们目前已经在东海的边缘地带了,当然会看着荒凉了。” 宋灵符问道:“那东海除了蓬莱,还有哪些仙岛呢?那些岛上也都住着各路神仙吗?” 太微元君答道:“东海幅员辽阔、仙气充沛,几乎可比肩天府的太虚仙境呢,不过水府仙祇稀少,比不得天府豪杰众多,立足之处也不过十洲三岛而已,说起来阿符你虽生于蓬莱,却好像从未了解过东海的全貌是吗?” 宋灵符殷切点头道:“那可不,这可是我第一次出海呢!拜托师尊给我讲讲东海的地理呗,十洲是什么?三岛又是哪些?” 太微元君摸了摸宋灵符背上柔顺的羽毛,娓娓道来:“这十洲也不全是仙家宝地,其中也有不少化外之地,我只挑些重要的给你讲讲吧。十洲中的瀛洲是水府仙众聚居之地,那里灵泉广布、仙草丛生,是仙人修炼的绝佳宝地。而凤麟洲便是灵兽仙禽的栖息地,但四周有名为‘弱水’的水域环绕,芦花入此水中也会沉到底,故而除非灵兽仙禽们自己出来,否则外来者无法进入凤麟洲中。” “那……云珠也是凤麟洲出身的吗?” “云珠啊……她倒不是,她是一位故人托付与我的。”太微元君目光闪烁,似乎在回忆某些更加久远的往事,不过半晌,她便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起了东海地理。 “东海的极西与极东之地分别是聚窟洲和紫府洲,聚窟洲是一座空心水洲,内部与归墟相连,直通东海之底,是八纮九野之水的最终归宿,也是分水将军仙府的所在地,而紫府洲就是帝君仙府的所在地了。 “三岛则分别是方壶、昆陵和蓬莱,方壶位于东海正中心,地势平坦,略有绿植,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了。昆陵与蓬莱分别位于东海的西北与东北方位,二者可大不一样,蓬莱是山岛,而昆陵与其说是岛,倒更像一片沙洲,因为它是东海水下九层水精宫的门户。” “九层水精宫?” “对,不过这个我却不甚了解,毕竟我不怎么去水下活动,只知道东海除了归墟以外的整个水下世界都被包含在一座隐形的宫殿中,这座宫殿分为九层,从上往下排序,每一层都井然生活着海中的精怪灵兽,最深的一层也就是第九层,则是龙族的专属领域,也就是所谓的‘东海龙宫’。” 宋灵符惊喜道:“龙宫?那岂不是三公主的老家吗?” “确实是,但要我说的话,蓬莱才是阿沁真正的故乡,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有了空闲就先回蓬莱而不去龙宫呀。”太微元君眯眼含笑,话语间隐约透露出争锋的意味来,但旋即便随风而化了。 她二人在天上寻觅良久,方才望见不远处仙雾缭绕的紫府洲。 那仿佛是一座漂浮海上的玉京仙宫,主位正殿玉砌雕阑,高矗云霄,周围琼楼瑶阁参差错落,缦廊虬道雾中斗折,宛若青天削出金芙蓉,初见斜甍流霞若华光普照,再望飞檐翔丹似真气转圜,偶有海风逗留万叠檐牙间,吹起银铎声声震,鼓动宝殿荡荡波,于无形之中立起一帝之仙府的万千威仪。 宋灵符被这般磅礴气象惊得心荡神驰,忽瞥见那重重楼阁后竟有一棵长势齐天的蓬冠巨树,那巨树的躯干掩在繁复殿落之后,唯有从天上方能鸟瞰到那遮住主殿金顶的簇簇赤色阔叶与赭红色的盘枝。 蓦地,宋灵符忽然望见那孶蔓曲结的枝杈上正盘踞着一只巨龙,那巨龙于枝叶间缓缓游动,一身暗靛色的鳞片在赤红枝叶的映衬下显得愈加古沉,可一眨眼,便消失在一片赤色之中,再也寻不见了。 宋灵符疑道:“师尊,你看到了吗?在那棵树上有一条龙。” 太微元君边示意宋灵符降落的位置,边答道:“紫府洲有龙并不奇怪,兴许是帝君豢养的其他仙侍吧,不过你的眼力倒是挺好,竟能透过建筑一眼就看见那棵扶桑神树。” “扶桑神树又是什么?” “此处乃极东之地,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而扶桑神树便是生产太阳之处。你仔细看树顶,有没有发现什么?” 宋灵符眯起眼细细观察扶桑树的顶冠,果然发现那些繁茂朱枝下垂挂着密密麻麻的金色果实,她惊呼道:“那些金果子就是太阳吗?师尊,那你的法宝日月是不是也是用这些金果子做的?” 眼看宋灵符要飞过了降落的地点,太微元君赶紧拧了一把她背上的皮毛,宋灵符痛得急急铩羽,硬是在原先指定的降落地点勉强着陆了。 “是的,那些扶桑果便是孕育中的太阳的雏形,我的一些法宝也是用这些扶桑果制作的。”太微元君悠然落地,望着面前变回人形、痛得龇牙咧嘴的宋灵符,忍俊不禁。 “阿符,我们进去吧。”太微元君牵住宋灵符的手,正欲带她从镌刻着“道本真通”的仙户牌坊下走过,自此直入紫府洲主殿,谁知方行至牌坊面前,惊见一只体格健硕的白虎从高耸的牌坊顶上一跃而下,四爪碰地时仿佛地面都颤抖了几分。 太微元君眉尖微蹙,伸手迅速捏诀,只见那只气势汹汹的白虎倏地变作人形,正是先前大闹蓬莱仙府的分水将军申玉徵。 申玉徵瞪着一双秋波潋滟的狐狸眼,笑得不能再假道:“帝君料到元君娘娘三刻内必会登门拜访,故而遣在下前来迎接元君娘娘。” 太微元君将手掩在袖中暗暗握拳,面上却也回以假笑道:“劳烦分水将军了。” 申玉徵面上直说“不敢不敢”,实则转身背对太微元君后仍是狠狠翻了个白眼,只见他从颈上摘下一件金打的盘螭璎珞项圈,用力向空中一抛,碎珠流苏于风中簌簌抖动,霎时间,那枚项圈猛地放大,竟于牌坊下形成一道透明的门,门里是一处宝相庄严的殿堂,只见殿上金匾上赫然题着“通真本道”四字。 宋灵符只觉得这件法器十分眼熟,还未及她想到,太微元君便率先出声质疑道:“这乾坤圈你怎么会有?” 申玉徵挑眉笑道:“娘娘误会了,这件乾坤圈是帝君的法器,不是娘娘府上的那件。娘娘,请随我来。”他向太微元君做了个请的手势,却不等太微元君先走,自己转身便走进乾坤圈里,太微元君懒得与他在小事上置气,牵着宋灵符也进入了殿堂中。 宋灵符心中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为何这分水将军不曾将眼光分给她一点,反而时有躲避?但根据方才他与太微元君的互动,她只是觉得或许是太微元君与分水将军有些不和,他只顾着与太微元君明争暗斗,忽略了自己,但当时初见分水将军的面容时,她却陡然感到心中一凉,这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自己与他,也有什么牵扯其中的缘分吗? 宋灵符晃了晃脑袋,将疑问暗自埋在心里。 她二人跟随申玉徵步入紫府洲主殿堂中,只听申玉徵呼唤道“帝君,元君娘娘到了”,忽见主座的瓷屏后转出一道玉树般的人影,正是东华元阳帝君。 他款款下阶面见远道而来的两人,太微元君躬身施礼,再抬眼时东华帝君已至面前,只见他温和展颐道:“今是吉日,难得再见蓬莱三清聚首啊。” 宋灵符闻言一僵,却见东华帝君手持一柄玄黑折扇,将扇骨点了点自己,笑道:“清徵子。” 又点了点太微元君:“清鉴子。” 最后点了点宋灵符:“清角子。” 宋灵符心中大为不解,正欲开口询问,却见身旁兀地金光一闪,刺眼强光逼得宋灵符遮住双眼,再次睁眼时只见原本不见踪影的霍仙令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正目光炯炯地望着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见他现身,笑吟吟地向宋灵符问道:“好孩子,你应该已经知道当年蓬莱一事的真相了吧?我即是清徵子,太微妙法元君即是清鉴子,荡魔显威真君即是清角子。” 霍仙令欲展臂将宋灵符护在身后,不料宋灵符却握住他的手腕,自己上前一步直面东华帝君,反将霍仙令护在了身后。 “诚如帝君所言,我已知晓此生半数尽在幻境中蹉跎而过,虽一时无法接受,但幸有良人在侧,助我早日看清真相、悦纳自身,现如今我已醒目,也已明白我今生所遭遇的一切皆是前生种下的业因,故而恳请帝君,恳请帝君帮我知晓我前生的罪孽,我此后定会全心全意地赎罪!” 她此番慷慨陈词发自肺腑,眼眶也激动得微微泛红,言罢甚至双膝一曲,向东华帝君行稽首之礼。东华帝君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缓缓道:“快起来吧,若是以你生前的身份,是不用向我行如此大礼的。” 待霍仙令将宋灵符小心扶起后,东华帝君望着霍仙令,笑问道:“那你呢?你来的目的只是保护灵符吗?我知道她有玄都一路护着。你的目的恐怕不止于此吧?” 霍仙令看了一眼东华帝君,随即俯身向宋灵符附耳轻声道:“阿符,把眼睛闭上。”宋灵符不安地望了他一眼,随后闭上了眼。 霍仙令将头上抹额解下,露出眉间那一道朱红的破魔宝印,他对东华帝君笑道:“我的目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 “劳烦帝君,略施援手,助在下的仙侣早得解脱。” 东华帝君无言,只伸手将扇骨轻敲了一下霍仙令额上的破魔印,刹那间,那道神印兀地放出璀璨华光,整座殿堂皆被照耀作五色仙境,宋灵符感到似乎有某种东西钻入了她的身体里,她的心腔里痒痛难忍,仿佛某种器官在迅速生长,即便如此,她也牢记着霍仙令的话,紧闭着双眼,最后在漆黑中失去了意识。 冥冥之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谁,那声音由远及近,愈加清晰。 “……,……,……郎,……” “……,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