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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把离贺哥近的地方让给你?你以为我现在不得他欢心了之后, 你就有位置了么?且不说人家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的未婚夫,就是他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见得看上你!” 这种话正戳中姚遥痛点, 他看着似乎低眉顺目的苏怜, 和情投意合的小两口,怄着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贺屿天才不知道他们心里在琢磨什么小九九, 就算知道了也毫不在意,顶多说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就再也不理了。 从小到大被被众人的喜爱包围的贺二少,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自恋的因素在里面,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脸帅多金身材好,性格也说得过去,没其他富二代那么多臭毛病,而且还洁身自好,别人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贺二少看来,他只是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定位罢了。 很显然,连贺屿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并没有把白总放在这个“别人”的范畴之内,他在白饶面前从来都没他想象中的那么自信,总是怀疑自己不够有吸引力,什么自恋、什么找准定位,其实就是对他们没感觉罢了。 贺屿天见白饶认真吃饭,低头巩固了一下之前在网上自学的只是 “你绝对不知道的挑动暧昧气氛小技巧”—— 1. 给心上人拨拢耳边的碎发。 贺屿天看了白饶一眼。他的心上人是一个男孩子,黑发很短,在灯光下闪着微微的金色,白生生的耳朵露出来,耳廓上带着房内热气熏出的微红,让人莫名有咬一口的冲动。 贺屿天把黏在那粉红耳廓上的视线强行转移到他的鬓角。 碎发太短。 计划一行不通。 2. 轻轻揉弄他的头发,将他头顶的发丝拨乱,伸手勾挑他的下巴,并且小幅度磨蹭。 贺屿天摇摇头,勾下巴这这事儿可以搁置,但揉头发? 贺屿天看了看白总的发丝,它们一丝不苟地坐落于白饶的脑袋上,仿佛每一根都有特定的位置,不带丝毫的偏离。 如果他伸手揉乱——不一定会撩到他,但肯定会挨打的吧? 3. 跟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透过睫毛看他,会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增强男人的保护欲,增加你的神秘感。如果气氛到位,可以轻轻咬住嘴唇,这样,他的注意力就都会放在你的嘴上。 这…… 贺屿天觉得有点不对劲,伸出食指往前翻了翻,瞧见硕大黑体字“你绝对不知道的挑动暧昧气氛小技巧”旁边标注的小字“女生必看”。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看完,毕竟学海无涯,书到用时方恨少,技多不压身。 其实就是不承认自己眼瞎。 4. 蹭腿。 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管是看电影还是吃饭,或者你们在一起闲聊,这个技巧都适用。将腿悄悄地往对方那里移动,挨住摩擦。要缓慢,而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如果对方看过来,你感觉他对你有意思,可以半咬嘴唇娇羞地笑,然后变本加厉地撩他,从上到下、由内而外。 …… 贺屿天自动将“娇羞地笑”替换成了“邪魅一笑”。 他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刺激地非常到位,而且毕竟两人之间挨得很近,就算被拒绝,也有一个“不经意”的借口当退路。 要是实在不行……他翻出刚刚和顾问的聊天记录,学习巩固,以备不时之需。 正认真投入着,肩膀“啪”地被人拍了一下,贺屿天吓得一个激灵,手一哆嗦没拿稳,手机“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贺屿天正在准备干坏事,精神集中且紧张,这样一吓差点把他吓出魂来,他惊慌失措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胸腔里点燃了愤怒,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然而正对上白饶的双眸,清冷中透着点点无辜。 “哥哥我错了。” 白饶的声音没有变化,还是那种自带降温效果的音色,清凌凌的,但是他很小声很小声,并不十分软糯,却给人一种撒娇示弱的错觉,让人恨不得立即原谅他。 尤其是白饶这种平常严肃正经的,素来让人佩服仰望,能力强的一匹,而且不苟言笑,清清冷冷好像谪仙一般——虽然看上去只是平平常常道个歉,却比拽着人的胳膊软声软语嗲声嗲气的那种,更有杀伤力。 勾得人心痒,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人捧在手里,命都给他。 哪里还舍得怪罪他。 面对这样的大风大浪,愤怒的小火苗显得尤为脆弱,不堪一击,“噗呲”一下就被浇灭了。 贺屿天忙道:“没事的没事的。” 又像是怕吃亏了一样,补上一声:“宝贝。” 这一声白饶看上去还没什么反应,他的脸却率先烧起来,连忙钻到桌子底下捡手机。 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他恍惚看到了白饶眼中盛满了笑意。 白饶确实在笑,因为他的表情过于细微,有表情和没表情差别不大,但是熟悉且上心的人总能发觉到。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他的心跳从在车里开始,就没正常过,他的手机就放在手边,每一次喊“哥哥”之前,都开了录音,方便之后慢慢回味。 因为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就会等到某个纯情小奶狗的一声“宝贝”。 他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像贺屿天似的脸红地一阵儿一阵儿的,之所以让人看不出来,只是因为他耳朵上的温度从来就没褪下过罢了。 白饶想了想刚刚唤贺屿天时,无意间瞥见的那个熟悉的聊天界面,他回想了一下那条诱人的建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所以贺屿天直起腰来,看见的第一幕就是白饶揉自己唇瓣的画面,他愣了一下,脑袋“哐当”磕在桌子上,还不知道疼,傻乎乎地看着人家嘴唇上点着的白嫩指尖。 他莫名觉得这种动作有点色气,好像是小妖精一样。 不过白饶就算是小妖精,也是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每天只喝花露的小妖精。 白饶伸手将人拉起来,结果男人坐到座位上了之后,也没有撒开手。他索性放任那只手被人牵着攥在手心,若有若无地把玩。 白饶伸手在贺屿天脑后,轻轻揉了揉:“疼不疼?” “不、”贺屿天反射性地否认,中间却顿了顿,明显是使了坏心,改了主意,“疼。” 似乎是为了增强信服力,他还补充道:“可疼了,刚刚没注意,‘Duang’地一下,都快磕出脑震荡了。” 罢了还点点头,说明自己的话真的是真的。 事实证明,贺二少可能真的不知道“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 白饶给他轻轻揉着,一边不经意地提醒他:“哥哥刚刚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