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寝宫被调教女官占用，戴王被赶到寝宫外的走廊下过夜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整个广场的所有男人俱是赤条条光裸裸的。

    “这戴王陛下皮肤保养的真好，一点都不像在战场上厮杀数年的人。”

    “以天下之大供养一人，再正常不过。”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戴王全身上下都是疤痕丑丑的呢！”

    “好好捯饬捯饬，还是不错的。”

    “底子好，怎么样都好。”

    戴战听着几个女官点评自己的身材，脸蛋泛起红晕，有些莫名的羞赧。

    但更多的却是耻辱。

    他堂堂一国之君，却要浑身赤裸的跪在这里忍受他国臣下的点评。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他想站起来，把这些嘴不留德的女人打出去，可是...戴战回头，看着他的臣民们，一个个面色羞红难堪却还是勉力坚持着，明明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但却没有一个人倒下。

    他突然想起，那日的全国大会上，他的臣民，是多么毅然决然的答应女儿国的不合理要求。

    还有那些...因年龄过大，不被女儿国所接受，不得不被他们所抛弃的人。

    那都是他们父辈的人啊！

    为了戴国的未来，他们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放弃的了。

    ......

    出乎戴战意料的是，六个时辰过后，第一轮的检查便已经结束了。

    他们五百万人，竟只有八成的人能够他们的要求。

    在戴战质问的时候，为首的女官只说了一句，需要保证未来子嗣的优质量。

    “呵”

    年轻的帝王，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他护不住自己的全部子民。

    将国内上下所有人都卖了，却依旧不能给所有人应有的善待。

    好在，戴国国力强盛物资充足，现下他们要举国迁徙，宫中的宝藏金银，除去用来给西凉女国女王陛下作为见面礼之外，其他的...他都可以发给他的子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们能在背井离乡的路上，能够解决最基本的生计问题。

    第二日，便是第二轮的检查。

    比起昨日简略到只看一眼别决定去留相比，今日的检查，众女官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身上有无伤疤，有无异味，有无隐疾等各方面，都做了仔仔细细的检查。

    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一天下来，不过检查了十之一二。

    女官们一日只做六个时辰的检查，可戴国的男人们，却是需要跪等九个时辰。

    身上不着寸缕于日头下暴晒九个时辰，已有不少人累到昏厥。

    戴战在女官走后，由简项余忠搀扶着沿着广场转了一圈。

    可是不管他的子民说什么样的话，或委屈抱怨，或互相鼓励，或自怨自艾，他始终不发一言。

    “陛下...”

    大将军余忠面露紧张，戴战长叹一声，终是开了口，“回宫吧。”

    ......

    戴战的寝宫已被为首女官居住，他想另居别宫，却也被阻拦，那女官只是让人奉上一张薄毯，让他在寝宫外的走廊上过夜。

    生来为尊的戴战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可当他看到西凉女王的谕旨言及要向尊敬女王一样尊敬调教女官，他早已无路可退。

    昨夜戴战一宿未睡，他只是倚在走廊旁的柱子边，神色凄苦，顾影自怜。

    想着白日当众褪衣的羞辱，心中抑郁难平。

    可今日，他无论如何，也要睡一觉。

    照这个情形，他们至少还要在广场跪候五日，想起那些因坚持不住晕厥的子民，戴战的心都是疼的。

    调教女官说，这些日子让他们跪等，是为了排除掉那些身体底子差的，他们西凉女国，不养病秧子。

    调教女官说，连跪几天都跪不住的奴隶，她们西凉女国是不会接受的。

    调教女官说，只有通过他们所有检查的，才有资格做西凉女国的奴隶。

    他们戴国人，何时这般卑躬屈膝过？

    饶是如此，还要为人所不屑。

    戴战让扶着自己回到走廊的心腹重臣退下，掌心运力，狠狠挥向其中的一根柱子。

    “轰隆”

    柱子从中间折断，上面的部分连带着走廊檐顶上的瓦砾碎片一起砸到地上。

    剧烈声响让为首女官即刻匆匆跑出寝宫。

    “呵”

    戴战看到那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冷冷勾起了唇角，似嘲似讽。

    女官自然也发现了他是罪魁。

    很快，戴战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