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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步升几人都还是小菜鸟,从和平法治社会养成的思维习惯完全跟不上他的。 那些都是人啊!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 步升求救似的眼神投向季淙茗,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 果然,季淙茗听到斐垣这话皱了皱眉:“斐垣,杀人不好。” “然后呢?”斐垣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他,“我让你杀,你下手吗?” 季淙茗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如果是你要求的,我会去做,但是——” “那不就好了吗?”斐垣打断了他,看向仇博依。 “你们的东西做好了吗?” 斐垣很平静,但再平淡的目光也被仇博依在心里推到了“极度危险”,所以斐垣一把目光转向他,仇博依立刻就从设计图中回神了。他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喉结动了动,声音干涩的说:“现在的理论和设计已经差不多了,但所有的都只是猜测,没有实战。所以具体的威力也不敢肯定。”说到后面,仇博依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斐垣会生气。 季淙茗也低落地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像是脱了水的蔬菜。 第一天晚上的厉鬼一个照面就被斐垣给解决了,第二个晚上更是倒霉,一只鬼都没来。 实战什么的,经验为零啊! 仇博依到现在都没见过感受过鬼带来的压力和危险,一切猜测都建立在其他人的描述之上。 斐垣想了一下,然后说:“你们去把那些玩家全部抓过来。” 斐垣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抓、抓过来?!”徐思羽差点就要尖叫出声了。不可否认,斐垣的实力很强,但对方也有七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玩家了,背包里各种道具都不知道有多少。 尤其那个石伟威,看着就很强啊! 斐垣究竟是要赶着去送死,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林邵恒是一定不怀疑斐垣和季淙茗有这个实力的,但他们在意的斐垣口中的“你们”,包括季淙茗吗?不包括的话……他们肯定打不过啊! 仇博依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听到斐垣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太棒了!这样把所有玩家都聚集再一起,厉鬼也只能往这里跑了吧?!” “……”步升小心翼翼地问,“要、要杀人吗?” 杀人的话,步升觉得自己有些过不了心里那关。 “鬼,曾经也不是人吗?”斐垣嘲讽地看着他们,“对鬼下得了手,对人就无法下手?” “那不一样!”季淙茗脱口而出,“斐垣,人和鬼是不一样的!” 斐垣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看着季淙茗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严厉:“你又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尖利,将端着饭菜回来的陆汾糖差点吓得手一抖将东西全摔下去。 怎、怎么了?!陆汾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屋子里格外森冷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想要抱着自己的手取暖。 其他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呼吸,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 季淙茗心跳得很快,他不是怕斐垣,而是再后悔自己又惹斐垣生气了。 虽然忧心忡忡,但季淙茗还是看着斐垣的眼睛,勇敢地说:“斐垣,人和鬼是不一样的。鬼不是正常形态的灵魂,他们也很痛苦。”杀了他们,得放他们解脱才行。 化为厉鬼的人死前一定是有着非比寻常的痛苦和执念,再将他们“杀害”一次,虽然很抱歉,但不管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他们,只能这样。 “所以你就觉得人不能杀,对吗?”斐垣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情绪翻涌着,屋内的寒气越来越重,步升几个人已经冷得牙齿打颤,裸露再外的皮肤隐隐僵硬,心跳却奇异地快,快得头皮发麻,快得大脑嗡嗡响。 “季淙茗,从现在开始——” 这是……要死了吗? 斐垣以为,季淙茗又要说那么看似正义的大道理。 “我不知道!”季淙茗执拗地看着斐垣,眼中的世界一片清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随便杀人是不对的!随便杀什么都是不对的!哪怕只是一只虫子,一根草,都有存在的意义,随便扼杀掉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不对的!” “那你吃什么饭?”斐垣嘲讽地看着他,“你喝空气自给自足就好了。” 斐垣看向陆汾糖手里的饭菜:“那他的份倒掉,不准给他吃东西!” 季淙茗一愣,抿着唇不说话。 斐垣看着他就差把“倔强”刻在脸上的表情,冷笑。 斐垣知道自己是故意曲解了季淙茗的话,但那又怎么样呢? 季淙茗的样子,让他不爽,那就欺负好了!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吗? 斐垣说不给饭吃,陆汾糖舍不得,但季淙茗自己不吃,拿着剑哼哧哼哧地就给自己加训练任务。 “季淙茗……”陆汾糖心疼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嘴。 “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季淙茗笑着对她说,“我没事的,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斐垣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顺着点他说又怎么了?平时看你什么都是‘斐垣说的就是对的,斐垣不会有错’,结果每次到了该你这么觉得了,你又要跟他拗着来,季淙茗你有病啊?” 陆汾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季淙茗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有病”这个词。 “我大概……真的有病……吧?”季淙茗自己也不太确定地说。 季淙茗自己承认了,陆汾糖反而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你怎么就有病了?!”她以为季淙茗说的是他这种跟人反着来的心态。 “你这不是很正常吗?!呸呸呸!快把刚才那些不吉利的话呸掉,再踩几下!你才没病呢!说你有病的才真的有病!” “可是……”说他的不就是他自己,和陆汾糖吗? “可是什么可是!”陆汾糖很严厉地打断了他,“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是什么鬼地方你知不知道?!可不能说这些咒自己的话!听话些啊!” 季淙茗有些哭笑不得,知道她是误会了,但没有多解释。 就像陆汾糖无法想象斐垣以前是个大暖男一样,她应该无法想象得到,季淙茗曾经是个自闭儿童。 无法对外界产生兴趣,无法对别人产生感情。 爱护、怜惜、宠爱、悲伤、痛苦……他全部无法感同身受。 别人的感情是别人的,他的平静是他的,两者并无关系。 陆汾糖看着他沉默,好一会儿才旧事重提。 “淙茗,你为什么喜欢斐垣呢?”这个问题,陆汾糖在童话城副本中,同样问过他。 陆汾糖对斐垣,有一种说出来的感觉。 倒不是说斐垣不好,而是……他太怪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