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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夏引之视线恢复清明些,方才吸吸鼻子,低头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嘴角提了提,小声说,“有哥哥真好。” 第63章 答应做我女朋友。 - 冬天是夏引之最喜欢的季节, 因为可以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围脖口罩一戴,就是再熟稔的人, 要辨出面前的人是谁, 估计也要费番力气。 凌晨十二点半,雷镜把夏引之送到飞机场。 从安城飞镜市的航班,每天只有一小时后的这一班。 时间晚, 机场人很少。 两人站在安检口, 虽四目相接, 却是两两无话。 半晌,雷镜把夏引之毛线帽的帽沿轻轻往上提了一点点,让自己能更清楚的看她一双眼睛, 低声问下午送她的东西,带在身上了没有。 看夏引之颔首, 他才又柔声叮咛,“两个多小时, 尽量睡一小会儿,”他喉咙滚了下,“时间短,在飞机上,就不要吃药了,” “听那个,也许会帮你好入眠一些。”他最后又说。 夏引之回看着他半天没回话, 最后, 才隔着口罩围巾闷闷问他,“这些话,你是用什么身份在跟我说的?” 雷镜闻言稍稍怔了一下, 随后明白,唇边抿开一个笑,“哥哥。” 在面前的小姑娘听见皱着眉扭头就走的时候,他及时把人揽回来,指腹蹭了蹭她掩着“怒气”的眼角,目光温柔道,“还有正在追求你的人。都是。” 夏引之听见这个,眼里这才盛了一点点的笑,但还是说,“我还没答应你。” 雷镜颔首,“我知道。” 又说,“哥哥会努力。” “努力什么?” “努力追你。” “追我做什么?” “让你早点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答应做我女朋友。” 她问,他便答。 不厌其烦。 夏引之终于被哄高兴了,口罩后的嘴角偷偷翘起来,可人在高兴的时候,眼睛哪里能藏得住,露在外面的一双眼,湿润润的,漾着光。 雷镜一看她的笑眼,就移不开眼睛。 “你会追人吗?”她问他。 “不知道,”雷镜实事求是,“没有追过。” “现在的女孩子都可难追了,黏得紧了嫌烦嫌碍事,松了又说冷落不上心,”夏引之想昭昭给自己说过的话,悄悄撇嘴巴,故意小声嘀咕道,“我也不好追。” “没关系,我不怕难,”雷镜笑着回她,“或者,我也可以去请教别人。” “……”夏引之难以想象,看他,“请教什么?” 请教别人怎么追女孩子? 雷镜无他,认真道,“西汀的太太也是他追了好久才追到的,也许,我可以去找他请教一下。” 夏引之:“……” 听见他的话,她心里有点开心,但又忍不住好奇问,“问别人这个…你们男生不是都会觉得很丢脸的吗?” 雷镜摇头,“不会。” 这些跟“追”不上她相比,算得了什么。 夏引之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最后到底还是没那么忍心,眼睫垂了垂,又说,“你可以先追追看,说不定…你不用问别人,也可以追上呢。” 雷镜闻言没直接回话,直到夏引之又忍不住抬眼看他时,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难掩笑意,“好,哥哥记住了。” 头顶有广播在催促这趟航班的旅客登机,夏引之往安检门里看了眼,看雷镜,“我要走了。” 雷镜点头,只是在她打算转身进去时,又拉住她手肘,过于礼貌的低声问她,“我能不能抱抱你?” “……”夏引之被他一句话问的瞠目,半天不知作何反应。 说能,说不能,好像都很奇怪。 关键是,这算什么问题? “现在以追求者的身份好像不太合适,”雷镜看着她,“那就是以哥哥的身份,送meimei离开的抱。” “可以吗?” 夏引之:“……” 她等了半天没见他动作,有些无奈的问他,“要meimei主动的吗?” 语气词没说完,她人已经被他揽进了怀里。 夏引之侧脸隔着雷镜身上的大衣靠在他胸口上,看着远处的模糊人影,小声抱怨,以前都没见这么“礼貌”过,现在怎么回事? 最后难掩忧心的哼唧,“追人的事,你还是去问问西汀吧…” 这么“老实”,几辈子才能“追上”她。 雷镜被她最后一句说的发笑,“好。” 广播声再响起来的时候,雷镜才把夏引之松开,抬手帮她把帽子和围脖理好,又忍不住用指背碰了碰她的脸,“一路平安。” “下飞机记得发消息给我,小褚接上你的时候,也记得跟我说,还有,到家也要。”说完,觉得不对,改口道,“算了,下飞机了等我电话。” 夏引之听见他最后的话,想笑,忍住了,抿抿唇,给他挥挥手,进了安检口。 直到人看不见,西汀才从远处走过来,看着还兀自盯着安检门在看的雷镜,不解问,“我们为什么不跟夏小姐一起回去?” 为什么? 雷镜眼里的笑消失掉,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紧。 大概是因为,他需要给她一个释放的时间。 虽然,他并不想这样。 但这是她想要的,他只能妥协。 …… 夏引之过了安检,重新带好帽子口罩围脖,往前走,拐过拐角,眼前的一切已经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了。 自从昨天早晨徐静宜和她说完那些话,堵在她心口的那个带着芒刺的大石头,不仅没松没落下,反而是堵的更近更紧了,可她得压着情绪才行。 她长大了,二十岁了,不是十五岁。 她明白阿镜哥哥想要一直瞒着她这件事的原因,中午在看到回来的他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庆幸,庆幸这五年的时间,自己没有在他的身边。 以她当初的年纪和心态,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怕是真的会一下崩溃,天塌下来一样。 看他吃一顿饭能把两顿的吐出来,看他因为头痛把止疼片当“饭”吃,看他眼睛看不见,看他一次次进手术室,再听医生一次次的下病危书…自己天天哭是小事,扰他静不下心听医生的话,扰他不能安心养病,才是最可怕的。 而最糟糕的…莫过于…从此以后,她再也见不到他。 夏引之脚步蓦地停下,用力揪着胸口的衣服,脚上也有些站不住。 浑身开始隐隐的发抖,喉咙胀的酸疼,眼泪忍不住,一串串往下掉。 哭得没声没息。 有机场工作人员察觉她的异样,匆匆跑过来,扶住她,“还好吗女士?” “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帮您联系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