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烛火映残月,山间度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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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恨歌,”祁进平复下来,拽住姬别情的衣袖,“是我的主意。” 姬别情意外地低头看祁进。 “恨歌说有外来人在这座城镇里卖杏花蜜水,可照理说昆仑已经封山了,外人进不来,所以,要么是县城疏于防守,要么是守城官里已经有了红衣教的内鬼,那些个买蜂蜜水的也绝不无辜,都是一伙儿的,”祁进指着车上挂着的水壶,“虽说这水没问题,可那蜜水摊子,就成了冰山县当下最新鲜的玩意儿。” “所以你想做点什么来吸引注意力?” “反正红衣教要做的定然没有好事,”祁进哼声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得逞。” 姬别情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们说你要送礼物,送谁的?” 祁进耳根一红:“那个……那个不重要。” “许多人来找你卖昆仑山特产,你莫不是想送到忘忧岛去吧?” 恨歌忽然插话道:“不是,阁主,夫人说他和他相公初次相识的日子要到了,想送点礼物给他相公。” 怀里忽然一空,祁进提着裙子跑了,姬别情哭笑不得,快走几步追上祁进,拽住他一只手:“别跑,我不问了,真不问了。” 祁进声如蚊讷:“你不许说出去。” “不说,”姬别情捏捏祁进的脸,“可就算我不说,你当那些商贩的嘴都是上锁的吗?” 祁进抱住脑袋一头撞进姬别情怀里,师兄说过,他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如今终于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进去。这小县城拢共没多少人,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了这回事,万一再有几个外人把这事传到南海去—— “阁主!夫人!” 姬别情轻咳一声,把祁进拉到身后:“又怎么了?” “总算找到了,”和赋喘着气抚平胸口,“夫人一语成谶,真的出了第二起杀人案。” “谁?” “就是那天来找夫人的,县衙的师爷。” “……” “属下想着夫人说过,红衣教杀的都是至阳命格之人,所以特意去打听来了师爷的生辰八字和出生地,不晓得有没有——” 和赋才拿出纸条便被祁进一把夺下,后者只看了两眼,便将纸条揉成了一团。 “他不该死,”祁进咬牙道,“他不是红衣教需要的人。” 姬别情微怔。 “小遥峰那边,近来可还太平?” “叶未晓一直派人看着呢,没什么变化。” 气氛一时凝重,姬别情想问什么,又见祁进脸色难以形容的难看,也只好闭嘴换话题,说是先回去商讨对策。祁进跟在姬别情后面,手里的纸团已经化成一握灰。 即便是嗜杀如命的红衣教,也不会在这种关头无缘无故杀人,这要么是用来警告他早日归顺所谓“圣教”,要么是—— 他必须早日把琉璃灯拿回来,可姬别情显然不止为了他的灯。 府上气氛一派凝重,县衙才送来请柬,这会儿又送来了师爷的讣告。不同的是,这次是知县亲自送来的。 “姬先生,姬夫人,”知县见人进门便站起身来一作揖,“总算将二人盼回来了。” 知县名叫唐文,算起来也不算是草包,姬别情特意找林白轩打听过这号人物,前些年的唐文也是登进士科的才子,只是得罪了户部主官,阴差阳错被贬谪到此地,虽没什么大功劳,但冰山县这段时间也算安稳,只是近几个月接连两起命案,他实在吃不消。姬别情拽着祁进的手示意他后退半步,双手扶起唐文,客气道:“听闻府上噩耗,姬某便急匆匆干回来了,大人节哀。” “先前是唐某唐突,以为姬夫人与命案有关,”唐文声音沙哑,面露疲惫,“却得知今日周师爷遇害之时,姬夫人正在街上给姬先生买礼物,是唐某心胸狭隘,对外来人有偏见,先给二位道歉。” “大人不必在意,莫说是大人,任谁对外来人都有所警觉,实属人之常情,”姬别情回头捏捏祁进的手,又转过身来招呼,“给唐大人看茶。” “多谢姬先生。” 祁进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姬别情替他打了圆场说是采购一天累了,叫祁进先去休息,知县也没什么意见,还附和了几句“伉俪情深”之类的废话。他关上房门,叫人送了洗澡的热水,泡在浴桶里望着窗外的积雪出神。 说那几盏灯能召唤地府阴兵为人所用,他自是不信的,可若非如此,红衣教又为何要大费周章杀这么多人。祁进一阵头疼,将整张脸埋进水里,好一会儿才抬起来呼吸,却见姬别情正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条毛毯。 “唐文走了,仍是请我们过去吃年夜饭,说已经准备妥当,不能出尔反尔,”姬别情拉过椅子坐下来,“倒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 “姬别情。” 祁进定定地看着他,姬别情有点不自在:“我在呢。” “你当真会帮我拿回琉璃灯吗?” “当然,我答应了你的。” 姬别情想伸手摸摸祁进的脸,却被躲开,一时僵在原地,祁进从姬别情手里拿走毛毯,站起来裹好身体,踩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坐到梳妆台前。 “你是不是有话想告诉我。” 祁进没有回头:“嗯。” “要说什么?” “周师爷是因我而死,”祁进平静道,“红衣教想借此警告我,如果我不顺从她们的意思,红衣教还会滥杀无辜。这不是那些圣女或者沙利亚会做的事,必然有更高层的红衣教徒在指示她们,但小遥峰的安雨已经是红衣教圣女之首了。” 姬别情脸色微变,差点扯断了祁进几根头发。 “红衣教教主霍桑·阿萨辛,除了他以外,没人有资格命令这六圣女。” “我上次提起这个人时,你很生气。” 祁进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嗯。” “能告诉我原因吗?” “他……传闻里他不是一个正常人,我听师姐说的,”祁进顿了顿,“他既是男人,也是女人。” ** 新年华灯初上,月下赏灯的游人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县衙师爷的死似乎也没激起什么风浪,充其量是做了有些人年夜饭桌上的谈资,再吉利的日子也总会有人讲些神鬼怪谈。祁进坐在马车里抱着暖手炉,忽然觉得这人世间似乎离他很遥远,他不懂这些人因为什么而欢乐,东海上没有这样的景象。他侧头看姬别情,却见对方也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么?” 姬别情如梦初醒:“在想红衣教教主。” 祁进脸上一黑:“你想他作甚?” “我是在想,”姬别情伸手揽过祁进的腰,“他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会不会是我的情敌。” 姬别情说着把脸埋进祁进的颈窝乱蹭,似是很委屈,祁进被这突如其来的粘人搞得一阵恶寒,伸手推开姬别情的脸:“胡说八道,他要是喜欢我又怎么会这样对我。” “说不准啊,万一他就是个得不到就毁掉的变态呢。” “那他确实是个变态。” 姬别情立时发作起来:“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祁进捂住姬别情的嘴,后者依旧眨着眼睛满眼不依不饶,说不了话,就伸着舌尖舔祁进的手心,祁进立刻放开手转过身去不理他,抓着袖子继续往窗外看,被姬别情搂住肩膀转回来,捏着他的下巴要他抬头。 “你做什么,”祁进紧张道,“就要到县衙了。” “我还能对我夫人做什么,”姬别情低头咬住祁进的下唇,“只顾着说无关的人,这大过年的,夫人说好要送我的礼物呢?” “那是我瞎说……呜……” 祁进靠在角落里无处可躲,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姬别情的肩膀,不多时抓着他的衣领主动贴近。姬别情惩罚似的在他的唇角磨牙,很是不满:“夫人骗我。” “我已经没有什么钱了,”祁进气喘吁吁,“那车东西都是恨歌买的,我又不好在里面挑……” “谁要你送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 衣带忽然被解开,姬别情的手摸了进去,祁进大惊,慌忙按住姬别情的手:“别,真的要到县衙了!” 姬别情低头蹭蹭祁进的鼻尖:“那夫人回去赔给我?” “……” “别再想乱七八糟的事了,我姬某人从记事到现在还不曾食言,答应过的事必然会做到,”姬别情摸着祁进的脸,低头狠狠啄了一口,“从现在开始,独处的时候,只能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