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皮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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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在旅途中遇见了皮克精。 抱歉，我实在是喜欢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记录下他们都觉得欢喜。 他们或许会吵闹，但孩子般的天真与闪闪发亮的眼睛是最珍贵的东西。他们有时则安静，这样不好， 违背本性的行动只会是因为受到了攻击。 纯真、善良但绝不弱小。 他们是喜悦的化身，是自然的妖精。 不过大千的皮克精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他们善良但也有些胆怯。 可以不受人欺负的，可以惩恶扬善的，我曾见过的皮克精既可爱、又聪明，拿起武器便会扬名万里。 ——《异种族见闻录》精类生物 皮克精 ———— 原荒野于大千，就好比卷轴于法师。它们总是多的、乱的，也是不可或缺的。 成百上千的荒野散落于大陆之上，和其他地貌一同组成这个世界。 这些大而空阔的地带养育了无数生灵，善良的人们对此也抱有敬意。他们会在巨大树木的树冠跳起精类的舞蹈，也会在橡树的环绕下吹响萧姆管，在“绿草节”中以最为高涨的热情庆祝。 而有一处是绝对的例外，生活在这里的生灵绝不会感恩树木之父、萧姆与大地之母。 它广阔、原始，杂草的叶片上总挂着的血珠。 此地是兽人的摇篮，其名恸哭荒野。 “这里的草长得不错。” 巨龙于这旷野中闲庭信步，清晨的薄雾令其欢喜，他拨弄着这层大地的面纱，回眸对跟在身后的人笑道。 “你想避开正面战场我们就走这边。” “毕竟我们又不是来建功立业的，正面战场只适合那头牛。” 少年挠了挠头，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后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导师。 两人本就说好了要来这恸哭荒野拓展幼崽的眼界，但并不一定要亲身体验战争。 他们在采石堡停留了几天，这段时间萧炎主要是在给他温习曾经讲过的兽人方面的知识，以及帮助米诺陶在这座城市中落户。 除此之外巨龙似乎有自己的事要忙，除授课之外几乎没有时间和他独处，同两人在亚伯利亚时一样，他每天都会失踪一会儿，无论牧尘怎么找都找不到。 本来幼崽以为这代表着队伍会再添几名成员，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这里闯出个名头，然后把消息传到家里呢。能在采石堡混得好还没有什么大背景的人，可是诸多实力青睐的对象呢。” 萧炎笑了笑又把头转了回去，他有些感慨，还不掩饰自豪与欣赏地发出赞叹。 “不过两个月，你就从一个连常识都有些匮乏的孩子转变为五级施法者，这样的天才该教天下人都看看。” “嘿嘿……” 幼崽傻笑了两声，没人会讨厌被强大法师真心夸奖，他也不例外。 更何况每当导师说这种话时，他便可以讨要一些小小的奖励。 这种流程已属于惯例，不需要再由萧炎主动提出，他只用说出想要的奖励或一句“存着”就够了。 一般来说他都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但这次他有点好奇这人到底把时间花在做什么上了，最好是自己具备跟踪他的能力。 “我想学飞空术。” 但是话不能说得太明白，毕竟对方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先前问过几次都被回答是出去随便逛逛，完全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如此，说出来的话就得拐上几个弯，等问出些信息后慢慢分析。 他确定导师离开也是有根据的，毕竟气息不会骗人。最近他对萧炎气息的感知越来越清晰，已经能察觉到对方在不在这座城中。 “虽然我的确给你讲过除预言、咒法以外其他学派的基础理论，但我并不建议你现在学习其他学派的法术。” 萧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在琢磨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不如学习魅影驹，你以前不是念叨要学吗，现在倒是达到学习的标准了。” “但是我想自己飞！魅影驹没法参与战斗，我想要更合适的法术，最好是也能像前辈一样长出翅膀。” 少年耷拉着眉眼，一副没出息的表情看得巨龙扶了扶额头。 他这个年龄阶段的老东西本就最受不了小辈蔫了吧唧的模样，这小家伙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他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萧炎叹了口气，从他那斗篷下摸出来一只精美的礼盒，将其交予牧尘。 “这是名为飞行之翼的魔法道具，好些年前借给过别人，他换回来后我还没碰过，你拿去玩吧。” “前辈不可能用得上这种东西吧。” 少年将礼盒拆开，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斗篷，只是裁剪得有些讨巧，长短类似坎肩。仔细看去，其上有繁杂的金色暗纹，这让他想起了他在亚伯利亚城苏醒后放在床头的那套衣服。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躺在礼盒中。 “怎么了？” 萧炎看了一眼牧尘拿起来的斗篷就发现幼崽站在原地不动弹了，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这斗篷的款式和我昏迷后前辈送我的那套好像哦！” “像吗？”萧炎偏了偏脑袋，随后不认同道，“除了都是黑色之外没什么相似的地方吧。” “不说这个了，你披上后我们就走吧。” “好的。” 牧尘应了一声，穿斗篷时悄悄将那张纸折了起来收进口袋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纸上是龙语他全认识，所以随便看了开头几列的字就把那张纸收起来了。 “十月望日，萧炎惠鉴兹启。” “昨日行至幽亭，温酒一壶欲与对饮，才惊觉已数年未见，怅然若失。梦中独倚阑干，秋雪微寒，忽而珠帘响动，蓦然回首，烟花照君影。” “醒时清秋仍然雪，不见烟花不见君，重云遮日月，不见飞星，却闻消息，喜不自禁。” “既见君来，声有凤吟……炎炎如夏，炽热如日浴甘渊……祝融本是无情，漠漠流炎灼我心，焚不尽忧心，却见那牡丹，焦骨迎风立。” “……天海在望，不尽依迟。尘留。” 他略过了许多内容，但牧尘认为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总之他还不太懂受龙的写作习惯与这些字词后面的深意，他也看得出其作者在向自己的导师示爱。 受龙人生性含蓄，情感的表露比他们内敛太多。萧炎教他龙语时说过，如果是连他自己都能从某段文字中轻易察觉到恋慕之情，那么对受龙的人来说定是十分张扬，十分大胆的告白。 这饱含情感的表白信他不太想给导师看，索性自己收了起来。 他还是跟导师一边闲聊一边赶路，但越是和巨龙这样相处，就越是感受到一股压力。 和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只有自己才受得了啰嗦又恶劣的巨龙不同，似乎，似乎有过多的人喜爱他了。 羽蛇、凤凰、小龙、混种人、蛇女、亮银、银白色的龙、给他写信的尘。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没能留下他。 向来伴随着他的自信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一觉醒来就发现巨龙从自己生活中消失了？ 这种可能让他指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电流，因为这电流他的双手开始颤抖。 他不希望对方不辞而别，但巨龙极有可能那样做。 “前辈，你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 “没有啊。” 萧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多的话他早就在吹牛的时候吹给幼崽听了，现在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不过稍微一想他又明白了过来。 “里面是不是还有他给我的信？” “没有。” “小牧，听话。” 这么干脆的回答倒是少见，巨龙向着他摊开手，索要别人寄给自己的信件。 牧尘撇了撇嘴，想来他确实没有道理私吞人家的东西，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交了出来。 萧炎接过来快速地看了两眼一遍，然后有些无语地耷拉着眉毛。 “怎么又写这种话。” “前辈，这人是不是喜欢你？” 他有些急切地询问导师，虽然看样子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信了，萧炎一直没打开八成是对那人完全不上心，但免不了有些担心。 “没吧，他研习的法术有些问题，会影响精神与阵营，这玩意儿估计是他魔怔时写的，等恢复了就该钻地缝里去了。” 巨龙摇了摇头，不觉得赠送这礼物的人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这个魔法道具可以让你拥有一个小时的飞行能力，期间斗篷会变成鸟类或蝙蝠状的翅膀，会比你直接用变形能力飞行省力。” “飞行还有什么讲究吗？” “做什么都有讲究。” 这个没常识的问题把萧炎给逗笑了，不过问问题的是天生没有翅膀的种族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飞行并不是拍拍翅膀就可以坐到的事，如果不掌握方法是飞不了多久的。” “起飞也分很多种，就像幼小蜘蛛一样利用磁场，而鸟儿则会利用上升的气流。具有智慧的无翼族类能采用的方式更多，可以cao控风、使用魔法道具、骑上飞行坐骑，甚至凝固脚下的空间使其能于任何地方站立。” “如果要使用翅膀，那我希望你能学会正确的起飞与滑翔。” 牧尘的天赋与理解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强，萧炎稍微教了会儿就已经没问题了。 巨龙带着他去见识了兽人战斗与部落，期间也没有要解释每天到底去了哪儿的意思。 这并非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在萧炎眼中，自己的幼崽总是没有安全感，胆子也不大，现在告诉他估摸着会引起没必要的恐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炎总觉得这孩子最近有些黏他。 无论是采购所需的道具还是前往书库看看书、研究研究卷轴放松一下，牧尘都会跟着。 以往幼崽是完全不感兴趣的，这种转变叫人惊讶，不过萧炎乐得于此，正好可以让他见识一下其他法师的法术构成。 只是小家伙的视线大多时候都落在自己身上，却也和在亚伯利亚生闷气时一样，不允许自己走得太快。 诸多原因混合在一起，他已经不知道现在幼崽到底是在叛逆期还是仍然杵在最粘人的年龄，说到底他两的代沟还是太深了。 只是有一点能够确认，幼崽懵懵懂懂的掌控欲已经显现，少年握在手中的力量也在逐渐增强，此为权欲的缩影，看来这也是个不愿屈人之下的小家伙，如此看来，他所说的成神倒是蛮合适的，这样最好，也不枉费他一番苦心。 真是越来越期待这孩子能走到哪一步了，希望能在一切结束之前就看到这样一个人类孩子站在巅峰，让他也能在忙碌之余看到点乐子。 兽人已经被各类学者专家研究得相当透彻了，或许是用那种落后的社会制度体现自己国家的体质如何强大，亦或者在沙场上为其制造一些小小的惊喜。总之，这次涨见识的停留并不长，巨龙给牧尘讲解时总会让他对比米诺陶，同为大型的类人形但体貌特征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相似点比想像中的要多。 因为对米诺陶有足够的认知且与其共处过一段时间，牧尘能比以前更为快速得掌握这次所习得的知识，这也是两人不做过久停留的原因之一。 “和半兽人差别好大。” 连续几天的观察与较量后，牧尘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 无论是半兽人亦或是半精灵，他们与双亲的相似度都很微妙，这让年轻人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血统，对自己天生的力量生出许多好奇。 母亲是天使的话，他按理说应该是阿斯莫，血脉带来的神圣魔法是治愈伤痛的良药。 但事实上自己只是一介人类，他的魔法也是以攻击性为主，治疗方面没什么天赋，硬要扯治愈能力的话不知道自身伤口恢复得比较快算不算。 自己的血脉到底有多特别？这份特别又能让巨龙为自己停留多久？ 牧尘甩了甩头，没办法得到答案的问题暂时还是不要去想。 恸哭荒野足够大也足够原始，即使决意离开骑在魅影驹之上的两人仍需要看这些兽人很久。自然也撞见了许多能让善良阵营的牧尘选择下场救人的情况。 萧炎依旧不会阻拦，只关心学徒能不能将交给他的东西运用在实战上。 如此，两人走走停停救助了不少生灵，在得到感谢或猜疑的同时也彻底激怒了兽人，他们发誓要这两只臭虫死无全尸。 不过这对两人的行动并无影响，唯一能影响到两人行动的只有萧炎带着些惊讶的声音。 “皮克精？” “皮克精，什么皮克精？” 牧尘立马追问道，倒不是他没听说过，只是觉得现在这地方是碰不上皮克精的。 “在那边。” 巨龙往下面指了指，一如既往的荒原和几乎看不见的、虫蚁大小的兽人小队。这里已经是荒原的边界了，再往远处便是林地。 飞行之翼每次使用时限为一小时，而后还需要等待道具充能与休息完毕。如此比较麻烦，所以现在两人使用的依然是魅影驹。 牧尘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他可没有导师那种目力，这种距离哪里能看到什么东西。 “我们去救她。” “好……诶？诶诶诶前辈等等我！” 还未等牧尘的正义感燃烧起来，一向站在旁边看戏的萧炎居然先一步策马冲了过去。 不知他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兴致，但这不妨碍幼崽跟着他去行侠仗义。 …… 小小的自然精灵被关在了一个头盔里，置于高大兽人的掌心中。 如果这头盔由人类佩戴着，或许会感到沉闷，但至少这铁罐头能够保护其免受伤害。 而对于被拔掉翅膀的她来说这东西毫无疑问是一座牢笼。 外界的嘈杂是低沉的、无法被自己所理解的语言，除了增添一份恐惧之外别无他用。 小小的手扣住面罩与颅顶之间本该用于观察外界的空隙，不为其他，只求在接下来的摇晃中减少自己受伤的可能。 头盔内部有许多鲜血，这是同伴吐出来的，只是现在同伴已然死去，所留下的东西让她脚底打滑无法借力。 无力、恐惧、同伴死于暴力，这一切让她在这种时候想了很多。 如果自己再高一些，而不是只有十五厘米的个子，那她是不是能用身体抵住钢铁做的墙壁？如果她没有尝试走出森林，是不是自己和这些冒险者就不会面临这样的结局？ 兽人再次摇晃起了头盔，面罩和她都随着动作上下摆动。面罩压住了她的手指，而她的脑袋也撞击到了铁壳上。 痛觉让她尖叫出声，空气中死亡与血腥的气味拼凑在一起，只差一块拼图她就要长眠不起。 只是很快摇晃就停下了，随后头盔居然被扔掉，她就像被卷入漩涡中的鲱鱼一般跟着铁罐头滚动了一阵。 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只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出去。 失去了翅膀就失去了机动能力，她脆弱的身体哪里会比头盔更坚固？ 但周围的嘈杂、甚至血腥味都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前辈——你跑得……呀，已经解决完了吗？” “嗯，不过还算慢了点，这三个人已经断气了。” “那我们把他们埋了？” “没必要，你不是对其他派系的法术也很感兴趣吗，正好是个机会，来看看复活术吧。” 皮克精听着对话，立马从头盔底下钻了出去，正巧看见那扬言要使用复活术的人催动三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将其化为粉尘融入三具残缺的亡骸内。 “这法术是死灵系的，可以复活非自然死亡的生物，只要死者的灵魂回应你的呼唤可以成功。不过这个法术对普通人来说代价过于高昂，也用不上，一般使用复活术的都是牧师，也有吟游诗人和像你这样的术士。” 几乎是瞬间，亡骸就被补全，如花瓣上露水般令人舒适的魔力荡起涟漪，不一会儿，三个人纷纷睁开眼睛。 “我们……” “别说话，复活后你们的身体会比较虚弱，道谢也好撒泼也好，等我把收尾工作做完再讲。” “……是。” 发现三人真的复活后，皮克精慢慢地接近了施法的青年并打量着他。她不敢出声打扰，只敢这么看着。她不太懂魔法派系之间的差异，只觉得有这种能力的人一定能被称作大法师。 这位大法师的模样是任何皮克精都会喜欢的类型，眉眼温和、唇角挂笑，天生好脾气的相貌，就像一片从空中飘落的鸟类绒毛，柔软又温暖，是皮克精的珍宝。 凭感觉，她判断大法师绝不会因为一些无害的恶作剧而生气，他很适合同皮克精一起玩耍。 又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这样以为？毕竟是救命恩人，她很难对其产生恶感。 “前辈！皮克精！” 站在大法师身后的少年突然叫了一声。 “是、是的……我是皮克精。” 大法师的视线随着叫喊移到了自己身上，她几乎下意识就要使用隐身术，却因为缺失翅膀而得不到可供施展法术的仙灵粉尘。 于是只能这样狼狈地站在这里，将施法的手势慢慢地收起来。 她觉得大法师再看下去，自己就要因为尴尬烧红脸了。 “小花蕾……你的翅膀……” 躺在地上的半身人也看到了皮克精，他的神色充满了悲伤与懊悔。 “前辈，能治好吗？” “好歹有天使血统，你也该学学治愈术了。” 大法师结束了他口中的后续工作，隔空朝着她点了点。 皮克精的翅膀就如同从来没有失去过一样回到了她的背上。其他部位的损伤也修复得完好如初，重生般的感觉让她兴奋不已。 “都能动了？” 大法师看了一眼四人的状态后点了点头，随后居然转身就走。 “走了。” “诶？这就走了吗？” “本来就是给你展示复活术，展示完了当然就走了。” “请等一下！” 看着两人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皮克精立刻飞过去挽留。 三个冒险者也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他们有些拘谨地挤在一起。毕竟上一刻才被兽人杀死，下一刻就原地复活，而那些凶手却不知所踪，恩人也只把他们当示范教材，总该会心情复杂的。 更何况三人小队里的施法者称，七环的复活术需要一颗价值不能低于一千金币的钻石……他们三人就是三颗，这种开销他们负担不起，以至于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与对方说话了。 不过这种纠结并没有影响到皮克精，她飞快地移动到黑发青年面前，张开双臂将其拦下。 “请等一下！那个，我，我是居住在浮光森林里的皮克精，天芥菜.卜卜！谢谢你救了我们……我想邀请你们到我家作客！可以、可以……可以跟我来吗！” 皮克精说完后只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这大概是她人生中第二次这样大胆，上一次便是昨天下午鼓足勇气决定外出寻找能够帮助社群的冒险者。 “小姑娘，你怎么直接把真名说出来了？精类应该比类人生物更看重名字的，当心被坏巫师抓起来每天搜集仙子粉尘啊。” “但是！因为、啊啊啊啊……我们、还有小妖精的……那个、那个！” “冷静点，我会好好听你说完。” 青年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后抱起来膀子，他看着皮克精急的上下乱飞的模样叉着腰叹了口气。 “正巧我们打算前往浮光森林，你提供的情报对我们有用，请从头开始说吧。” …… “你们听我说！” 颂风城是一座典型的精灵城市，与人类的城邦不同，这座城市藏身于苍天大树之下，也因此经常被不明真相的卖艺人传成与外界毫无沟通的原始模样。 事实上当然并非如此，这里不仅有着恢弘的建筑，也有外界难寻的魔法典籍。 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自己的两位同伴宣布自己的发现。 “我们三个月前遇到的施法者很有可能是炎帝！” “真是糟糕的笑话，我想你不该用消遣英雄充实自己的段子。” 贵族打扮的青年掸了掸自己的袖子，神色有些不满。 另一位青年点头认同了他的观点，无论如何，消遣主动站出来对抗邪族的英雄。 “我知道你们不信，所以听我说啊！” 年轻人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 “之前我没有意识到，可回到颂风城后就意识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就我们的恩人同时施展了三个复活术！” “……什么！的确、的确如此啊！” 两位青年也立刻意识到了不可思议的方面。 多重施法，简单的词汇却包含了太多奇迹。能够做到的种族不是没有，但对类人生物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即使拥有再高的智慧又如何，保持专注是施法必备的条件，无人能够忽视。 能够如此熟练地同时施展作用于三个不同个体复活术的施法者绝对等闲之辈，而大千中最出名的当属已经陨落的炎帝。 “但你不能就这样做出判断，这不严谨。” 虽然惊讶，贵族青年还是否认了这个带着奇幻色彩的结论。 “炎帝已经化为星河，你我都知道的。” “当然不止这一个证据！” 年轻人挺起胸膛笑道。 “我最开始以为，恩人是将我们转移到了另一个区域，所以才没有看到那些兽人。但我们沿着去时的路线返回花得时间几乎一致！现场只留下了你的头盔。” “的确这一点很奇怪，空气中既没有血腥味路上也没有见到尸体，环境也没有被破坏。” “是了，而炎帝的火焰就可以做到不造成环境破坏就将敌人烧成灰烬、甚至连灰都洒到了地狱中去！” 年轻人张开手臂，兴奋地表述自己的猜测。 “我在大图书馆查询了复活术的资料，施法时间至少要一个小时，之前我也前往浮光森林去问了小花蕾，她说当时恩人施法时长统共不超过五分钟！而且他说了是为了演示，肯定放慢了速度！炎帝在治愈法术方面有极深的造诣你们也是知道的，就是武祖也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 “那种族呢？炎帝可是纯血炎魔，恩人怎么看都是一位普通的东方人吧！” “你看看，从来没有人见过炎帝的火焰之下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他就不能是这样一位东方人呢？！” “可是……” “哈！没有什么可是，我可是遇到了一位旅行中的魔族，他也见过我们的恩人，并且告诉我恩人能和邪魔对抗！他也被恩人救过！” 三人的语气虽然激动但也很克制，年轻人支起了一个魔法结界，虽然没什么防御力却可以阻挡声音被其他人听见。只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这种防备毫无用处。 “本以为把气息固定到陌生人身上是在躲我，原来是想让我听这些……在寻找合适的旅伴吗？” 林动默默地离开了颂风城，朝着浮光森林的方向飞去。 “那你一开始就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