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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之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脑海里适时闪过补过的小人书功课,连带着他脸上也泛起红意。 柳方垂着眼,他的睫毛很长,却是浓黑而直,小扇子似的扑打着,落下一片片阴影在眼窝处。 偏小的唇形也紧紧地抿着,和紧紧攥着的拳头,以及早已皱巴了的膝上衣料褶皱,齐齐泄露着他的紧张。 景行之本来也紧张,但看着柳方似乎比他更紧张,整个人慢慢地松缓下来。 洞房的日子,总不能就紧张过去了吧?!要是光顾着紧张,什么都不做,那他就成真傻子了! 他走近柳方,站在前侧,咳嗽了一声,然后朗声道:“新婚快乐,柳方。” 少年声音清朗动听,显露出无限郑重来。 柳方呼吸一促,抬起眸子,慢慢道:“新婚……快乐。” 景行之坐了下来,手揽住柳方的腰,感受着对方一颤一颤却不退缩的怯意,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景行之眉眼带着温润的喜意,他手打着拍子一样在轻轻地柳方腰上动弹,一边道:“你最近在学诗文,是吧?” 柳方只觉得腰都软了,可景行之又问了一个看起来好像毫无干系的问题。 柳方吸了一口气,带着点喘息道:“对啊。” “那我考考你。” “有个人说他名字特别好,他叫冯林晚,你知道是那句诗吗?” 景行之一边说,手就辖住了柳方的手彼此,把人禁锢在自己和床头之间一块不大的空间里。 柳方眼角都染上了绯红:“停车……”他欲言又止,在炙热的空气里,喘息了两声,又似带着难受的泣音道:“还没到晚上呢?” “我弄了消音阵法。”景行之笑笑,剥落下一件红衣裳,将两种红色并糅在一起,又在白布上作画。 (后面五千字学习小人书大章,一起脑补吧!) ****** 从半下午到傍晚时分,大平地宾客们终于都走得七七八八。 景行之这才从屋子里出来,面上的潮红尚未完全褪去,赶去地方。本来是家里父母该cao心的,不过景行之这边没有,他就得自己cao心上了。 他有些歉意地摸摸脑袋,跟忙活半响的华叔姆和秀叔姆道:“两位叔姆,我喝多了,睡了会。” 两位叔姆只相视一笑。 “喝醉了啊,没事没事,你接着睡!” “看来方哥儿也喝醉了,你照看他吧。” 两位叔姆眉眼带笑,看着青涩的少年心里都有数。 急吼吼地在房间里待那么久,还和夫郎待在一块,能光是喝醉了?傻憨憨都不会! 景行之会是傻憨憨吗?他要真是傻憨憨,那怎么可能考得上秀才?他们村里的老祖宗,怎么会看上呢? 没错,老祖宗的事在村里过了风头,可大家伙还记着呢,等着景行之出人头地,看能不能给村落带来焕然一新的改变。 喜宴来的客人很多,光是村子里的人就来了七七八八。也因为大多都是村里人,这后面忙活的活计就少了很多。吃完饭,那些桌椅碗筷的,各家就带了回去,眼下只有新搭的棚子还需要收拾。 景行之在一众叔姆、婶娘的目光里感激笑笑,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红包,好说歹说一人发了一个出去。 忙完这处,景行之又去看了一圈喝了点酒的方启晨,这才顶着有些晕沉沉的脑袋进了房间,一头扎进被窝里睡了过去。 破了童子功,他也累了。 ****** 遥远的京城。 镇远侯府,府中张灯结彩。 远近几条街的人都知道,今天是镇远侯府府里小侯爷的生辰日。来往都是勋爵和官员,让看的人数着官帽子里眼花缭乱,心里惊叹镇远侯在朝中的得势。 旁人想:若不是得势,怎么一个小侯爷生辰宴,就来这许多人。 可只有镇远侯扶的镇远侯宁海波在发愁,怎么今儿个晚上,皇上没给赏赐点东西过来? 要知道往年,皇上可都是会送点小东西过来的。当然那点小东西也不是太贵重,宁海波惦记的不是东西,而是那份心思。 日理万机,还能记得一个小孩生辰,可不是放在心上嘛?今年没送,宁海波就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上回让儿子去方启晨哪儿问话,难不成方启晨那老东西给他打小报告了?不至于吧。 宁海波正在书房里想着事,门口就传来女人黄莺似的好听声音。 “侯爷,到你给雍远送生辰礼了,可不许躲着!” 宁海波撇下心烦事,拿起一边给儿子准备的礼物,换上笑脸道:“夫人,我可没躲,只是过来拿东西。你且看着,雍远肯定喜欢!” 宁海波走出书房,揽住妻子吴双喜纤细的腰身,口中慈和地和她谈起两人唯一的独子来。说到孩子,两人都一边说一边笑。 ****** 皇宫里。 李云玺指着黄色的暗折,笑道:“老师那个小弟子竟然和宁海波那个儿子一日生的,找朕讨东西呢!章通,你说朕送个什么好?这还是和成亲礼一起的。” 55 章通弓着腰背, 抬头讪笑了下,语气迟缓地说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不过陛下送的肯定都是好的!” 章通上个月回宫后,事情虽有波折,但成果不错。直接从殿外伺候的提拔进了李云玺的殿内,成了新晋的“小宠人”, 时不时会被李云玺召见提问。 但皇帝也是真不好伺候, 章通摸不清皇上的想法,还得防着一不留神就掺和进了政事里。 好比这回, 镇远侯府一早就给他们这帮子太监打点了, 等着皇上每年赏赐的小东西送过去。可今年李云玺像是不高兴了, 一句都没提给镇远侯府送东西,也不记得那个小时候自己极喜欢的小娃娃了。 章通对自己的答案不怎么满意,心内不禁佩服起遥远千里之外的方老大人。要论揣测圣心,还真的这位老大人厉害, 是以多年圣上都心心念念着。 李云玺嗤笑一声, 笑骂章通:“你这个滑头,就知道敷衍朕啊!” 不过章通意外拍到了马屁上,李云玺摸摸下巴整齐的胡须:“书库里朕用过的书还在吧,把齐延凯的那几本诗集找出来, 朕记得上面还有老师的笔迹。” 李云玺送东西, 那可不单单是东西,而是重视。送金银宝物是赏赐,送自己用过的东西, 上面还有方启晨的笔迹在,那就是在表达亲昵之意! 章通听了,心里生出无数羡慕。找个好老师,就是这么吃香啊,人还在千里之外呢,皇帝就对你心生好感了。 “小的记得在哪,这就去找来!”章通见李云玺高兴,脸上也带了上笑,高高兴兴地去书库找诗集去。 “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