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上)
自从天照神王陨落,高天原陷入混沌之中已不知过了多久。 妖魔肆虐,唯独偏殿安静无比,长长的石阶上血迹无人清理,云层黯淡,远处群魔的鬼火是唯一的光亮。 八岐大蛇在泛着血腥味的石阶上留下足迹,永远簇拥着新神王的妖魔识趣地退避。这座偏殿,锁的是曾经威风凛凛的武神。 须佐之男的囚禁之处在如今的高天原不是什么秘密,偌大的殿堂连守卫也没有。八岐大蛇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世人,曾一举歼灭六恶神的须佐之男也不过是他的笼中鸟。 而这只“笼中鸟”的处境,也因为八岐大蛇暧昧的态度变得尴尬万分。 “须佐之男,承受了我这种程度的侵蚀,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房间内除了用来束缚须佐之男的锁链再无其他物品,他对八岐大蛇的话充耳不闻,额间却冒着细汗,无力再维持蓬松的金发垂了下来,一缕缕贴着他因为痛苦不断耸动的肩头。 “你知道如何获得解脱,我说过的,你迟早会成为我的信徒。” “放下你可笑的正义……” 八岐大蛇满意地欣赏着须佐之男陷入沉重的梦魇无法自拔的模样,笑声在后者抬起眼皮挣扎着要掐住他脖子时戛然而止。 他的神色冷了下来,手指轻轻卷着须佐之男的发梢——刚刚的反击耗尽了囚徒的所有力气,连抬手打掉他不怀好意的触碰都难以做到。 还不够。 光是让他重复年少时被魔军蹂躏的场景还远远不足够。 世间万物运行总有一条牢不可破规则,比如人世间的繁荣总有一天会被虚无的浪潮吞噬——八岐大蛇击落太阳成为新的神王便是这一规则的最佳佐证。 然而却有人妄想违背命运,甚至不惜召唤时空之阵寻找答案。若非月读的叛变,或许真就如须佐之男所愿了。 月读为八岐大蛇绘制时空之阵,临行前并未过多交代什么,大概是料定了此人不可能按部就班地阻止须佐之男。 事实正是如此,八岐大蛇进入了须佐之男毫不知情的世界,他在审判之日屠尽神军,偏偏留下了须佐之男一人。 “我为你制造的结局如何?”尖刺将须佐之男固定,动弹不得,他捏着他的下巴,在这位落入圈套中遍体鳞伤的神明即将殒命之时,八岐大蛇却为他渡入自身的神力,强行将他从死亡中拉了回来。 至于原因——他想亲眼正义的看门狗信仰一点点崩塌。 渡入的既是神力也是污染,他让须佐之男难以分清现实和梦境,日复一日重复着自诞生以来最黑暗的记忆。 第一天,须佐之男还能保持清醒,恶狠狠地咒骂邪神。八岐大蛇像是抚摸一只随时炸毛的野兽,笑道:“你已沦为我的阶下囚,还能如何改变现状呢?” 第二天、第三天,梦境里魔军折断他四肢的痛感恍如亲临,他全身不住地痉挛,只是在疼得厉害了才偶尔发出几声闷哼,将自己蜷成一团靠着墙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些许。 八岐大蛇篡位后好长一段时间热衷于四处欣赏人界的惨相,尤其是他们出于自身之“恶”自相残杀,这可比妖魔的屠戮有趣不少。 新鲜感过去,他终于记起被囚于殿内的须佐之男,出乎意料的是,承受了滔天的折磨,这位武神反而比之前更加难缠了。 “真是一颗顽石。” 甲胄被尽数褪去,蛇魔缠绕着须佐之男脆弱的脖颈,尖锐的牙齿刺入,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两颗血珠。 忽然,蛇魔的动作停了下来,八岐大蛇轻声笑了笑,他想到了其他折磨他精神的办法。 . 魔窟阴冷潮湿,唯一的温暖来自人类友人即将散去的体温,一切都是重复了千百次,熟悉得几乎刻入骨髓中的景象。 须佐之男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中。 无论是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他的选择也始终如一,他再难忍受珍视之人被屠戮之景,挣脱人们的包围站在了魔军面前。 “我在这里。” 魔军搜寻羽翼未丰的神明,然后,他们会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折其筋骨、等他再生,直至神力耗尽。 这次不同,和须佐之男迎面对上的不再是丑陋无比的魔军,而是八岐大蛇。 “你为何在这里?” “你还认得我?” 须佐之男长眉一拧,似乎难以说清具体的原因,他只记得此人是痛苦的根源,于是答道:“认得。” “那真是十分荣幸。”八岐大蛇与他凑得极近,须佐之男被魔军架着无处可逃,“这就说明,你被污染的程度还不够。”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是遍布全身的抚摸。 八岐大蛇伸入他的衣襟,温度延着手套传导至须佐之男的皮肤。 年少的神明并不知晓他的动作中包含的狎昵,出于厌恶反抗着,胯间却在他揉搓乳首的过程中挺立起来。须佐之男双颊绯红地怒视着八岐大蛇,但这点怒火也因为染上yuhuo变得不堪一击了。 “你在……对我做什么!”须佐之男咬牙怒斥,被魔军摁住的四肢无力挣脱,腿根在八岐大蛇挑起的情欲中不自觉地磨动,浅色的布料很快显出湿迹。 八岐大蛇居高临下地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应该说不愧是你吗?威风凛凛的武神,也能在敌人的挑逗下起反应。” ——眼前的神明还不是真正的须佐之男,这一点八岐大蛇很清楚。高天原的武神即使从未历经性事,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表现得如此天真。他是那个被困在偏殿的须佐之男灵魂的分支,游走于维持理智之外的碎片,介于二者记忆之间。 当然,八岐大蛇对于趁人之危蹂躏眼前的须佐之男毫无愧疚感。将白纸一般的少年神明染色,本身就是极富乐趣的事。 压制须佐之男的魔军被尚显青涩的神明撕裂,又有源源不断的魔军围堵上来。 八岐大蛇对此熟视无睹,悠哉悠哉地地将手环住他细瘦的腰肢。 看着他金色瞳孔中的光彩逐渐暗淡,八岐大蛇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在他人界怂恿一群无知的孩子绞杀的那只兔子。 他从乌泱泱的魔军中退出身来,高悬在半空俯视着眼下发生的一切。 魔军们千奇百怪的手掌包裹着须佐之男,像八岐大蛇做的那样,笨拙又缓慢地抚遍他的全身。 无数尖锐的指甲在须佐之男的皮肤上留下血痕,但是和之前无止尽的折磨比起来,痛感都如羽毛般轻飘飘的。 须佐之男的思绪好像漂浮在海洋上,年少的神明并不明白他们的抚摸意味着什么。 “放开我!”剧烈的挣扎使他的声音带着喘息声,像怒斥又像呻吟,直到魔军中有人伸出手掐住他的腿根,沾了人血湿滑黏腻的指头粗鲁地插入了须佐之男青涩的xue口。 须佐之男心脏漏跳半拍,一种与死亡截然不同的恐惧瞬间笼罩了他。 “你们要干什么!”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吼出来这一句,缠结的锁链第一次发出这么刺耳的动静。 幻觉之外的八岐大蛇慢条斯理地卸下处刑神的腿甲,修长有力的双腿此时汗津津的,挺立的rou茎吐着水,模糊的盔甲映着他潮红的脸颊。 八岐大蛇将他搂在怀里,手指在须佐之男的后xue中慢慢搅动。 须佐之男浑身颤栗,发顶翘起的头发扫着他的下巴。他们如同一对真正的恋人。如果八岐大蛇没有继续向昏迷中的武神施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