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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于刀剑,刀亦可为剑,剑亦可为刀。” 李忘生道:“昨日我们创了一套刀剑合招,若是师兄你,一个人也可使出这刀剑合流之招。” 谢云流笑道:“呆子,那是我和你两人的剑法,此中剑意在于一个‘情’字,怎可我一人独用,我再想新招便是。” 李忘生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却见谢云流全然没有昨日的促狭与狎昵,只微笑着看向自己,眼波温柔,尽是脉脉深情,李忘生心神一荡,只觉得比被他调戏时更难为情,然在那笑容中,他却又觉得有些难过。不是他在难过,是谢云流在难过,但他想再探究时,谢云流已经拾起刀,又邀他再对练一局。 而后数个时辰,两人便把心思全然扑在了练剑上,谢云流果然想出了破拓跋思南剑法的招数。全然忘我间,很快练剑到了天黑,谢李二人回到屋后,谢云流却一反常态地没再动手动脚。 白日练剑时他当然可以借此逃避,然而现在与李忘生面对面坐着,那萦绕在他脑中的思绪又阴魂不散地回来了,若是这世间什么都可以靠剑来解决就好了,动脑这种事,实在不是他的长处。 但他只得硬着头皮拿出剑帖,不死心地寻找上面的魂,然而这剑帖却和其他普通剑帖并无二致。 谢云流只得试探着对李忘生说:“今日叶英对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李忘生问:“师兄是指的心魂之事吗?” 谢云流从来都不明白为何李忘生面对有关自己生死的事却总一脸事不关己的平静,郁闷道:“你就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李忘生疑惑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小时候有些怕冷,但自从跟随师父修行后,我的身体已经慢慢好转了。” 谢云流叹了口气:“你既然会分魂术,可有法子将自己的魂魄收回吗?” 李忘生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谢云流急忙把剑帖放在他面前:“这个剑帖上有你的魂魄,你赶快试试。” 李忘生不解,这剑帖上的魂原本就是他为了追踪陆危楼分出去的,他当然能收回来,于是他默念心诀,从剑帖上勾回了一缕淡蓝的魂魄。 谢云流见了大喜过望,却听李忘生略微失落的声音:“可是这样便不能追踪这剑帖了。”言下之意其实是无法再知道谢云流的位置。 原来是那点魂魄,谢云流只觉得那高高扬起的心又重重摔落,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他比李忘生更觉失望,未能察觉到李忘生的低落。 “剑帖你先收着,我……我怀疑这上面有你的魂,你有空再多试试。” “师兄?!” 谢云流咬牙道:“你既然侵入过我的梦,想必你也知道,你在我的梦里死了很多次,每次你死的时候这剑帖就在旁边,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缺的心魂就在上面。” 李忘生这才收了剑帖,知道自己误会谢云流,原来白日里师兄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件事,他竟然以为师兄想要躲着他,心中却在自省,他何时也变得这般小肚鸡肠了?师兄本该是像天边的流云那样自由,他怎能就想拘住他呢?然而李忘生虽是这样想,却又忍不住去抱谢云流,他头一次升出了一种想法,若现在的一切真是梦,他宁愿沉沦其中,希望好梦不要醒。 被李忘生抱住,谢云流一惊,两人对视时,他才发觉李忘生的眼神中居然有一丝委屈和不安。这是怎么回事?谢云流心里瞬间转了几个弯,是了,昨夜师弟那么热情,两人裤子差点都脱了,好事却被打断,明日师弟也不会上台打斗,难得今晚天时地利人和,他却待师弟如此冷淡,不怪师弟觉得委屈,然而他现在一看到李忘生额间的朱砂便心痛得紧,心中一阵长吁短叹,只觉得自己禽兽不如罪该万死,全然没了那番绮艳心思。 谢云流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明日是谁上场?” 李忘生短暂的情绪波动也已散去,想到明日的比武,答道:“武镜与王遗风。” 谢云流道:“明日不管谁赢你都得上场,否则若叫拓跋思南捷足先登,再想赢可就难了。” 李忘生道:“武镜有些古怪。”便把武镜与李承恩对擂的事与谢云流说了。 谢云流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便知。” 两人商量了一番明日的行程,便睡下了,李忘生平缓的呼吸传来,谢云流却惆怅满腹,久久不能入眠,这寻魂之事没有丝毫的头绪,可叫他如何是好,师父应该知道方法,但若师父愿意告诉他们,在扬州就不会拒绝他的求助,只得等回纯阳后,他再想法子磨磨师父好了。 -- 第二日,谢云流和李忘生一同到了会场,却未想到自己的到来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实在是最近和李忘生在一起日子过得太好了,又得到了师父的原谅,差点忘记自己在江湖上有多少仇家。 谢云流本就相貌出众,生了一副好皮相,又武功高深,气势不凡,如今和李忘生一同来,更惹来了旁人打量的目光,很快有人将他认了出来。 “是谢云流!!” “江湖传言不假,谢云流果然和李忘生一同来到藏剑山庄!” 人群中一阵sao乱,很快谢云流被十多个穿着各异的江湖人士团团围住,那些人个个面带恨色,显然来者不善。 “谢云流,嘿嘿,叫我兄弟几人在这遇到你,十年前的血债,是该你偿还的时候了!” 谢云流这才知道这群人是来寻仇的,气氛登时剑拔弩张。李忘生已凝神聚气,却还试图调停,谢云流已一跃跳出包围圈,到了擂台中间,冷笑道:“好啊,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只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师兄!”李忘生来不及制止,场面已经失控。他只消一眼便看出,那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谢云流的对手。谢云流念着与李忘生一同来到名剑大会,不愿在此地出手伤人,只得施展轻功在台上与他们游斗。直到叶孟秋与藏剑众人到来,终于稳住了现场的混乱,将他们全都赶下擂台。 谢云流与那群江湖人士被叶孟秋分站在会场两侧,他当然知道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待到比试结束后,少不得一番缠斗,可这是他的事情,决不能把李忘生牵扯进来。这时他察觉到从另一边射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却是台上的武镜,武镜的眼神中充满了嫉恨与挑衅,谢云流岂会示弱,立刻回以不齿蔑笑。 比试开始,武镜的确如李忘生所言,功力大有进益,但王遗风又岂是等闲之辈。王遗风身姿如鬼魅一般,步伐多变诡谲,武镜的剑虽然刚猛,可劈不到人又有何用。然王遗风分明尽占上风,却好似并没有结束比赛的意思,武镜被他溜得团团转,越发心浮气躁,面带怒容。 谢云流看得分明,这场比武胜负已分,然而王遗风却忽地脚下踱步,横笛而吹,那日在金水镇听到的难听笛声,又穿耳欲来。这一次王遗风的笛声显然比在金水镇时强了许多,不知加了多少内力,声音传遍了会场。谢云流心中平生波澜,知道那笛声是摄人心魄的,暗道不好,赶忙稳住心神,但显然离王遗风最近的武镜已然神志错乱,手中的剑不再有章法,朝着王遗风胡乱砍了数下,见几击不中,忽地跳下台去,离观战区最近的那一排人劈剑而去。 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李忘生。李忘生心如止水,未被那笛声所扰,武镜的剑已至,但李忘生的动作更快,顷刻间已闪到一旁,然而此时谢云流的刀也到了。武镜见到谢云流,又暴躁了十倍,剑法迅疾而来。谢云流接了几招,终觉吃惊,武镜虽已陷入神志错乱中,但这等武学绝非他先前的水平,不,就算再练五年十年也绝没有这般凌厉迅疾的攻势。周遭的观战的江湖人士显然也受到影响,已乱做一团。 叶孟秋虽派弟子极力维护场中秩序,然而大多藏剑弟子功力甚微,也已神志发狂。叶英堪堪能抵住那笛声,叶孟秋护住几个亲传弟子,输入内力让他们保持神志,控制现场已然是分身乏术。余下在场人中只有拓跋思南、李忘生和谢云流还神志清明。这笛声让人陷入恐惧,继而人被内心的恐惧驱使,只需一点小小摩擦,便能叫人与人刀剑相向。谢云流还在与武镜打斗,那十来个寻仇的人也扑了过来,却被李忘生的剑气荡开。 叶孟秋已然发怒:“王公子,还请停下,否则休怪叶某不客气。” 王遗风从善如流地停下了笛声,然而周遭的一切并未改变,这可不能怪他,人心便是如此可怖,一旦开始残杀再无停下的道理。 现场乱做一团,谢云流的十多个仇家神志清醒时尚知害怕,现在显然杀红了眼,全然不在意谢云流的刀是否会真的要了他们的命,武镜的剑更是一次比一次更狠。 李忘生和谢云流不愿伤人,且战且退,被逼上了擂台,然就在上了擂台后,谢云流却见到诡异的幻影,在那擂台的中间,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可恶,这个时候竟然又开始做梦了吗?那人一袭黑衣,却用般若面具蒙面,谢云流怎能认不出来。 谢云流又踢翻了两人,跃到李忘生背后,与他背抵着背,急道:“忘生,你看到什么了吗?!” 李忘生不解:“什么?” 看来这诡异的梦境又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谢云流见黑衣蒙面人也在台上与另一人打斗,不到三十招就取得了胜利,而后他看见比现在年长许多的叶英上了台,宣布了黑衣蒙面人的胜利。黑衣蒙面人举起了那名为残雪的匕首,将面具一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果真是二十年后的自己。 然而黑衣人的自曝身份却惹来的会场的一阵sao动。 “怎么是他!” “是谢云流,不行,残雪怎么能交给这个魔头。” “残雪决不能落入剑魔的手中!” “若是李掌门还在便好了!定不会让这个纯阳叛徒横行霸道!” 原来那是二十年后的第四次名剑大会,谢云流看到梦境中亦有江湖人士冲上了擂台,却被那个被称为“剑魔”的谢云流不费吹灰之力打翻在地,而后那人的嘴角露出了邪气而疯狂的笑容。 “师兄,再这样下去不行,”李忘生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忘生想用镇山河一试,请师兄为忘生掠阵。” “好!” 谢云流稳住心神,不再被梦境迷惑,独自挡下武镜和其他人的攻击,护住李忘生。李忘生终于寻得机会,梯云纵飞至会场的中心,凝气捏了剑诀,一柄巨大的淡蓝色气剑自他背后升出,而后慢慢悬于身前。 “镇山河——开——” 那气剑裹挟千钧之势,落了下来,清明剑气自会场中心往四周散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将整个名剑大会的会场覆盖。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风采,在场的人似被这柄剑所镇住,而后那淡蓝剑气所到之处,如春风一般抚平了人们的躁动,打斗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人人愣在当场,好似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谢云流亦被镇住,他抬头看向李忘生,淡蓝的剑气环绕于他的身边,墨黑的青丝散在空中,衣袂飘飘,身姿缥缈,宛若下凡救世的谪仙。 “师弟……”谢云流喃喃出声,心口却被一记闷锤击中,师弟是有仙骨的,可自己却——他看着身边的幻象,二十年后的自己满脸尽是讥讽与不屑,疯狂又邪妄——他果真坠入了魔道,阴暗的念头又从心底滋生,他就算救了李忘生又如何,那人终究会得道成仙,弃自己而去! 会场总算复归平静,只余几处小的sao动,然而李忘生几乎是耗尽内力才凝出了覆盖整个名剑大会会场的一个镇山河。镇山河气场慢慢淡去,李忘生的嘴角亦渗出了一丝血迹,他在空中摇摇欲坠,他就要掉下去了,可是他知道,谢云流肯定会接住他,一旦这样想了,不知何时对谢云流生出的依赖之情让他心中一松,泄力掉了下来。 谢云流已站在下面张开了手臂,然就在此时,却忽地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如被夺舍一般。他看见自己和那个幻影渐渐重合,脑子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笑声。而后他看见自己如谪仙一般的师弟直直落入了魔头的怀抱。 剑魔谢云流居然占据了他的身体,他将李忘生牢牢箍在怀中,当着大庭广众,丝毫不觉羞耻,人群中传来一片喧哗,台上还有几个不长眼的想趁机偷袭,然而谢云流握住了李忘生持剑的手,轻易地自剑中生出了另一个气场,汹涌如浪潮一般的剑气很快将剩下正在打斗和蠢蠢欲动的人全数钉在了地上。 这是……行天道,李忘生大惊,谢云流的功力何时恐怖如斯了?这等功力,就算连拓跋思南也不是他的对手。李忘生试着挣脱谢云流的怀抱,对方却纹丝未动,他终于发现谢云流也不对劲了。 “师兄……不对……你不是我师兄,你究竟是谁?” “你倒真是薄情寡义,我们才睡了一觉,你这么快便将我忘了吗?我可是连你的骨头几寸长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你……我师兄呢?!你把我师兄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好得很。”谢云流邪笑道,“可你叫他‘师兄’,却不叫我‘师兄’,我,很,不,开,心!” “你是……” 然李忘生话未说完,却被谢云流点了xue道,而后谢云流手臂一弯,将他横抱在怀中。 “我好不容易回到这里,耐心有限,你乖乖听话,莫再乱动。” 随后谢云流对叶孟秋道:“叶庄主,我师弟既然上了台,下一局的比试就由我师弟上。” 叶孟秋看着这姿势诡异的两人,克制了许久,才没让自己在年轻人面前失态,然而发现李忘生的表情十分抗拒。 “谢少侠,还请将李道长放下来说话,叶某见李道长神色有异,或许他有别的想法。” “我师弟方才受了内伤说不得话,不过小小比试而已,我既是他师兄,还不能为他做主吗?” 可叶孟秋分明看出李忘生是被他点了xue,才既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叶庄主请放心,明日比武时,我自会将李忘生带回。” 谢云流气势变得十分骇人,几乎压过叶孟秋,随后没有再给叶孟秋阻止他的的机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轻功,把李忘生掳走,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江湖人。 章节30: 1个月前 标题:30 概要:- 谢云流抱着李忘生疾疾飞奔,没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他们时常练剑的山谷中,四处静籁,再无人迹,唯有小雪无声飘落。 谢云流将李忘生放在雪地上,带着贪恋和渴求的眼神不加掩饰地便看了过来。那样炽热又熟悉的眼神……的确是师兄,可却又不是自己熟悉的师兄,李忘生一时混乱。谢云流出手解了他身上的xue道,见李忘生只是呆呆盯着自己,眉头微皱,似在努力理清这一切。 李忘生小心试探道:“你是……师兄?” 谢云流方才嚣张霸道的气焰仿佛被这个称呼抚平了一般,这个称呼他究竟多久没有听过了,久到他自己也几乎算不清了,他伸手拂去李忘生鬓边的碎发,而后将那人搂入怀中,吻住了他的唇。 李忘生瞳孔紧缩,伸手想要推开谢云流的胸膛,然而他的抗拒却使得本来温和的亲吻变得粗暴。这虽然是师兄,却好似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师兄,平日里李忘生与谢云流比武,大多也是他输,但力量悬殊到丝毫无法反抗,却还是第一次。直到把李忘生的唇吻得红肿不堪,谢云流才放开他,李忘生几乎被吻得窒息,刚刚喘了几口气,便一阵天旋地转,他已被谢云流推倒在雪地上。 李忘生如何看不出谢云流眼中的欲念,只得剧烈挣扎道:“师兄……不行……”然而他的手却被谢云流轻易抓住,而后那人抓着他的手举过头顶,轻而易举地将他禁锢,李忘生再看向谢云流时,却发现他的眼中已浮现疯狂神色。 谢云流不顾李忘生的反对,疾风暴雨般的吻已落在他的脖颈上,一手按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却探向他的腰封,在那颈瘦腰肢上来回揉捏,那里本是李忘生的敏感带,被谢云流一捏,李忘生几乎弓起了身来。 “你这个禽兽,快放开我师弟!” 脑海中想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不愧是自己,虽二十年前还武功低微,但居然还能清醒过来。见谢云流的动作一时迟缓,李忘生趁机踢在他的肚子上,想要翻身逃走,然而下一刻却被无情地拖了回来,见身体的打斗绝无胜算的可能,李忘生干脆屏住杂念,兀地进入了谢云流的识海。 谢云流的识海中景色与现实无异,唯一的区别是,他看到了两个谢云流,他被一个谢云流压在地上,另一个谢云流正拔刀冲过来。压在自己身上这个谢云流果然不是熟悉的师兄,他的面容更加沧桑,已鬓发生霜,他的模样正是当初在舟山谢云流的梦里见到的那样,这是二十年后的师兄,而正拔刀砍过来的谢云流才是自己熟悉的师兄。 谢云流的刀已足够快,剑魔却看也未看他一眼,仍只看着李忘生。 李忘生却担忧喊道:“师兄,莫要伤他!” “伤我?”剑魔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动也未动,周身气劲一震,便将谢云流弹出了一丈远,随手一扯,便将李忘生的腰封扯开。 “可恶!”谢云流刚摔倒,马上又怒发冲冠爬起冲了过来,“老东西,你没看到我师弟不愿意吗?!” 剑魔嘲道:“真是好笑,你何时也会顾及礼义廉耻!”他似又想到什么事,一寸一寸捏过李忘生的腰,诡笑道,“忘生能对我用强,我便不能对他用强么?” 剑魔口不择言地污蔑李忘生,令谢云流怒不可遏:“你这个老东西满嘴胡言,我师弟古板迂直,高洁出尘,怎会对你用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谢云流刺来一刀,可他气急败坏的攻击对剑魔毫无威胁,二十年后的自己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测,然而行为却更加无耻下作了!自己二十年后怎么会变成这种人?!见谢云流频频受阻,李忘生心头亦是焦急,可现在是他师兄在自己和自己打架,他左右为难。 剑魔又一次将谢云流震开,手一扬,已把李忘生的衣袍扯开了大半,见李忘生仍然抗拒,柔声道:“我也是你的师兄,你与他做得的事,便与我做不得吗?” 李忘生一张脸憋得通红,可剑魔岂是在征得他的同意,那人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内衫,见李忘生就要受辱,谢云流气得大喊:“你就没有自己的李忘生吗?做什么要来抢我的忘生!” 然而李忘生的衣服刚被扯开,两半剑帖便从中飘出,散在了剑魔的眼前。也不知是看到剑帖的原因还是听见了谢云流的话,剑魔如被人点xue一般,手上动作突地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半剑帖。谢云流赶忙将李忘生抢了过来,挡在身后。然而当剑魔抬起头时,谢李二人皆愣住——他们在剑魔的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伤恸和绝望。 谢云流嘴硬讽刺道:“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真的没和李忘生结为道侣吧?”然话刚说完,他却想到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登时脸上血色全无,“不会……吧……” 剑魔好似在顷刻间衰老了十岁,他疯狂地低笑了起来,谢云流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质问道:“忘生呢?!你把他……你把他……” 剑魔却反手一拳将他揍到地上,掐住他的脖子:“我的忘生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吗?我早该把你杀了,便一了百了了!” 谢云流被掐得涨红了脸,也抓住剑魔的脖子,怒道:“你没顾好他,还反过来问我?” 剑魔又一拳砸在谢云流的脸上:“混账东西,我若有机会,岂会让他去死!” 谢云流顾不上实力悬殊,也一拳打在了剑魔的脸上,骂道:“无耻老贼,你救不了忘生,你活着何用?!” 剑魔又给了谢云流一拳:“我是救不了他,可你又害死他多少次!你早该给忘生偿命!” 两个谢云流骂骂咧咧地扭打在一起,双方都没用武功,只是最原始的拳脚相加,顷刻间,两人已经鼻青脸肿。李忘生心急如焚,试图上去劝架,可两个谢云流停手后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刚刚还如仇人一般的两人此时很有默契地将李忘生弹出了识海。李忘生欲再次进入谢云流的识海,却被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只得守住谢云流的身体。 还是谢云流受的伤更严重一些,未来的自己打现在的自己几乎是痛下杀手,他半张俊脸都被打肿了,眼眶也乌了。即使当年被几路人马追杀,他也没像现在这般丢人,还好没让李忘生看到。 想到李忘生,谢云流心中一痛,问道:“忘生究竟怎么了?” 剑魔只比他更加痛苦,道:“我没能救他,甚至连他最后一眼也没来得及见到。” 谢云流迟疑问道:“什么……叫最后一眼也没见到?” “我从东瀛回来时,忘生已……已成冢中枯骨。” 剑魔说出这番话,心中已是字字泣血,他在东瀛心心念念想着李忘生三十年,他对李忘生全部的爱,全部的恨,早已化入骨血,成为本能,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李忘生的死成为永远找不到答案的谜题。三十年隔海茫茫,待到终能重游旧地之时,却已是故人长绝。 虽然是剑魔说的话,可这是二十年后的自己,难道这便是李忘生的结局?谢云流只一想到这个可能,已肝肠寸断:“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只看到一具白骨,你如何知道那是忘生!定是你又误会忘生,伤透了他的心,忘生不愿见你,他在骗你!” 剑魔哂笑道:“起初我当然也以为是李忘生在骗我,于是我撬开了他的棺材,抱着那具尸骨躺了一天一夜,虽然我与李忘生只度过一夜春宵,可他的骨头几寸长我却摸得清清楚楚,莫说是一具枯骨,他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 剑魔语气平静,谢云流却心惊胆战,剑魔满嘴胡言乱语,他分明已经疯了。 谢云流道:“你刚刚才说你从东瀛回来时他已经死了,你又怎会与他睡过?你分明在胡说八道!” 剑魔道:“你忘了,在舟山李忘生救你时,他用的谁的身体?你又用的谁的身体?” 谢云流一时语塞,那时他和李忘生的身体的确是在二十年后,可……哪里不对劲……他不死心地又问:“他死了你就要这样放弃吗?你就不能再想办法把他救回来吗?!” 剑魔冷冷看了谢云流一眼:“谁说我要放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要我能想办法将忘生带到二十年后,我便仍然拥有他。” 谢云流气急:“你自己护不住忘生,为何要来抢我的忘生?忘生是不会跟你走的!” 剑魔道:“他若不愿跟我走,那我就只好留下了。这反正也是我的身体,你功力微弱,如何争得过我?” “你这个疯子!”谢云流怒道,“忘生是我的,根本不是你的!” 剑魔却说:“我就是二十年后的你,忘生怎就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早日与他团聚罢了。” 谢云流在极度的愤怒中头脑却从未这么清醒,道:“你从东瀛回来后根本没有见过忘生,你又如何会去抢剑帖?你若没在抢剑帖时与忘生相遇,我在舟山被忘生救时,便用的不是你的身体!你根本没和忘生睡过,你从未拥有过他,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 剑魔的表情逐渐扭曲,怒道:“无知小儿!住嘴!” “你没有去抢剑帖,如何会把剑帖斩成两段,你没将剑帖斩成两段,便不会梦见长蛇谷的事,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爱李忘生?你根本不爱他,你害死了他!现在你还要来害死我的忘生!” “放屁!”剑魔怒不可遏地将谢云流打翻在地,他从不知道二十年前的自己思维可以这般清晰,可当他再想揍谢云流时,谢云流方才提到的剑帖却在他的脑中闪过,是的,他对李忘生欲行不轨时,从李忘生怀中飘出的两半剑帖几乎吓住他,他在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又错手将李忘生杀死。明明梦中的每一次李忘生死后剑帖才会裂成两半,但为何这一次却……剑魔心中疑窦丛生,可若这一次与自己的记忆不同,那么李忘生或许真的还能救回来,剑魔慢慢放开了谢云流,重新恢复了冷静。 剑魔道:“我在扬州被武镜追杀,是忘生救了我,他在水下嘴对嘴地渡气与我,又在舟山进入我的识海用那种方法救了我,我若还不能明白他的心意,岂非真如顽石?” “……事后我才明白,我当然也爱他,否则我怎会那么恨他?” 剑魔想到那件事,脸上浮出了怀念又自嘲的笑容,本如坚冰一般的气场也似被春雨融化,气氛缓和,谢云流难得安静,闭上了嘴巴,只在一旁听剑魔慢慢诉说。 剑魔道:“你说的对,我回来时,忘生已死,我不可能去抢他的剑帖,可忘生救我这件事是千真万确,若不是当年他借着二十年后的身体救了我,现在的我又如何得以推测,或许我可以借着二十年年前的身体回到过去?” “二十年前,第二次名剑大会王遗风与武镜比试时,现场一片混乱,我和忘生被逼到了擂台中央,就如你方才经历的一样。那时我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于是我便知道第四届名剑大会时,只要我夺得残雪,就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你的梦中,而这或许是我能潜进你意识的机会。” “忘生死后,世间一切与我再无意义,我即使练成了最强的武功,夺得了天下最锋利的剑,又有何用?可我依旧去参加了名剑大会,只是为了等这一刻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够回到过去、改变结局的机会。” 剑魔看向谢云流:“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与忘生的确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