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砰！”

    回到了原本的rou体内后，她不耐烦地将身上的拘束带暴力撕开，并且下意识地使用了熊的拟态，这证明了她已经可以将力量如臂驱使了。

    “如果说精神的话，大概还是ss 的水平吧，或者更像sss？rou体毫无疑问可以算得上是s级了。”施若涵随意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的rou正努力适应精神的状态，关节各处都发出了噼啪的声音。

    身体有着一股漂浮感，好似力量充沛得可以撕开空间。

    有人在靠近，速度很快，脚步轻便，穿着制式战靴。

    感应门被打开，施若涵偏头看向来人，毫不意外，是烬，在一个半月多的连续苦战后，她以为这个人几乎要从自己的脑海中淡去，但实际见到后才意识到，原来不是遗忘，而是放进了潜意识封存，当真实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最开始只是为了混点学分接下了治疗的任务，接着是模拟装置里和他做了第一次，然后是担任自己的机甲教官，与温盃一起进行了地狱训练，现在，他第一个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灰色的眼眸内只有她的影子，高大的男人只走了三两步便来到了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单膝跪下，仰视着看上去有些不一样的少女的脸颊。

    嘴唇翕动了几下后，最先说出口的是道歉：“对不起。”

    “不必介怀。”施若涵熟练地挠了挠他的下巴，“之后还有什么训练吗？”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使用自己最新的力量，不管是假人、模拟装置、实战训练也好，还是异兽、虫族、真人也罢，只要是目标，她都想试着将对方撕成碎片。

    烬的眉头皱起：“你已经很疲惫了，接下来应该好好休息。之后的安排是皇家晚宴，你只需要放空思想，享受那些人的吹捧或是美食酒水就够了。”

    男人的话似乎有些意有所指，施若涵稍感到了一些面对谜语人的烦躁，但只是这样程度的不耐烦就差点让她下意识地使用能力攻击了。

    这不正常。抓住了瞬间的违和感，少女努力回忆起原本生活的感觉，日常中不会有虫族，不会有血和能力的出现，大家就像是台球一样一触即离……而不是碰到了谁就将对方撞碎，所以，她最好找回原来的感觉。

    “那我一定得找几件好看点的衣服和胸针。”她微微笑着，语气温和。

    男人的眼中还是有些担忧，但他不准备用这种情绪过多地影响到她，所以只是将她送回了宿舍。

    现在是秋季，道路两边的观赏植物早就进化成了常青的类型，只是象征性地将几片富含汁水的叶子抖下来，如果浇灌特制的营养液，可以人为降低其光合作用效率，导致它们不得不落叶来储存能量。

    水果也都是催熟的，偶尔也会有新鲜的运来，这些基本都是与恒星远近适宜的星球上栽培的，总的来说，不能一直吃最顶级的，但起码各品类一年四季都不会少。

    任何物资只要女性一声令下都没有得不到的，更何况是施若涵这种超凡地位的人呢。

    除了风愈发冷冽之外，四季在这颗星球上似乎并不明显。

    少女好整以暇地穿过宽阔的主道，经过机甲训练室，cao场，几栋风格各异的教学楼，食堂……她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几乎从脑海中淡去的日常，心情莫名地变好，大概只有死了这么多遍后，更能找到咸鱼的快乐。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她一定要好好的享受生活……突然，她愣住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来着？

    ……

    黑洞之下不是另一片空间，而确实是真实的黑暗。

    施若涵仿佛在逃避什么东西一样来到了黑市的第二层，她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开始质疑起了自己当救世主的原因，就在她越想越深入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口钻了出来——不是因为找到了什么，而是因为什么都没找到。

    当初她想要的是自由，是力量，是使用机甲驰骋，是将莱耶斯打倒，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突兀地想要单枪匹马干翻虫族，重振兽人荣光的来着？仅仅是因为正好战争到来了，还是因为所谓的个人英雄主义？

    她知道自己是没有的。

    就在此时，身体好像要崩解了一样难受，她不得不停止思考，躺在床上歇息，直到只剩下了一些不适之后，她来到了黑市，虽然知道不会有结果，但她还是下意识想寄希望于这片法外之地。

    少年将伞转了一圈，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第二层是仿佛宇宙一样的开放空间，每个人身下都有一颗小小的类似星球一样的代步装置，而空中不断轮换的星子则都是店铺或是逛逛的顾客。当初下来的那个入口由于离这里太过遥远，看上去像是一个暗淡的污渍。

    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自然没有什么新人杀手这种没品的东西，她突然想起来刚进来的时候差点把她拉去色情酒馆提供特殊服务的男人，嘴角又更向下了一点。

    此刻，雨伞兀自打开，几行仿佛是小型霓虹灯造型的文字挂在伞沿上，在这片漆黑与无机质反光混杂的空间中显示出一点暖调，施若涵瞟了一眼，才稍微捡起一些不一样的心情。

    “鉴定师9527-乌索尔向您问好：你在哪？”

    她亲爱的人鱼研究员竟然这么想见她，不，是见三眼白面，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应该又是讨论女性的话题吧？可是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内心的烦闷仿佛冲天而起的岩浆，训练、军队、时间、zuoai、晚宴，这一切全都像是发情期的蛇一样疯狂交缠在心头。

    “三眼白面-渡：有点烦，没空。”

    “鉴定师9527-乌索尔：你家主子会参加皇家晚宴吗？”

    施若涵输入垃圾话的手停了下来，这个男人……她知道大约也是世界的锚点之一，因为他被莱耶斯“污染”了。通过那些知识她能稍微明白，如果是锚点，那必定会和她在之后有些纠缠，亦或者说，他们的命运绕不开为她提供一些助力，而莱耶斯也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不能对他们和她直接下手，或许是为了避免世界的崩溃。所以他找出的方法就是，为这些锚点增加debuff从而削弱他们的成长，没了锚点守护的世界抗风险能力就会下降。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的话，就相当于她是主角，这些锚点是配角，如果配角和主角都消失了，哪怕辞藻再华丽，那也不能算是一本小说。

    莱耶斯的目的是不破坏世界的本质，也就是不让小说这个概念散溢，以此为前提达到自己的目的。

    烬脑海中的黑色杂质是如此，白佩折叠起来的精神网也是如此。

    而在乌索尔的精神里，她也能看到同样的黑色。

    施若涵抿起嘴，仿佛下定了决心，为伞输入指令：“查询坐标。开启传送门。确认消耗。”

    只是瞬间，地上撕裂出一条柔软的裂缝，仿佛活物一样将她一口吞入，一阵微风吹过，伫立在原地的小星球瞬间崩散成了细细的沙土，在黑暗中再没有了踪迹。

    魅惑的人鱼想要和暴戾的魔女起舞，在觥筹交错的晚宴，但不知道他是否有能力承担起锚点的责任呢？是否能以文员之身面对未卜的命运呢？还是说将锚点的权重转移了会更幸福呢？

    这些应该让他自己判断决定，施若涵的身份只能定格为收卷的老师。

    只是，不及格的学生将会被撕成碎片。

    在传送通道中的少年抿起唇，脸上是由暴戾汇聚成的旋风。

    ===============

    有时候风格变化或者吃书请多包涵，这点字都是半年里陆陆续续码的，时间跨度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