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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放回原位,捋了捋下巴处微翘的白胡须,摇头晃脑道:“难……难……” 宋宁:“……”果然荣大夫跟杨叔说的一样,救不了孩子。 半响,荣大夫似乎想到什么,缓缓说道:“不过我这里有个老方子,说是对内脉重创有所帮助,可以延缓伤势,但这只能治标不治本,更何况这孩子如今还在昏迷中,根本无法吃药治疗。” 宋宁并没有托大,立即恭敬道:“请荣大夫赐我药方,没有坚持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放弃的。” “真是好孩子。”荣大夫拍了拍他的头,很是欣慰道。 宋宁:“……”他好歹已经二十七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大了还被叫做孩子,整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便讪讪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荣大夫也不啰嗦,慢悠悠地写好药方交给他后,叮嘱他cao控好量。宋宁认真地听取意见后,将药方妥当地放入怀里,再送他回诊所。 回来后,宋宁拿出药方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这药方并不复杂,作为一名前植物学研究生,里面大多数药材他都晓得。 最为熟悉的便是百灵草、蚕豆花、土红苓、黄麻叶等,这几类他后面的小院落里就有种植。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十数种药材,而这个方子难则难在,并不是煎服,而是制成药丸。 这是他从来没有试过的领域…… 哎呀,他怎么给忘了,荣大夫那里肯定有很多现成的药丸,一想到刚才的情形,怪不得荣大夫刚才会喊他好孩子,原来是以为他要自己学做药丸。 这个误会也太大了吧。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找荣大夫要药丸,而是该好好地想想办法怎么让狼崽吃东西。 宋宁摸了摸狼崽的头,得让他先喝点水,再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狼崽还在昏迷状态中,宋宁没有直接用碗对着他的嘴喂水,而是小心地抱起来枕在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小汤匙一点点凑到嘴角轻轻地喂。 最后在他不懈努力之下,小狼崽喝了有几汤匙的盐糖水。 盐糖水能迅速地补充体内流失的□□,对于长期没有进食的人来说,立即吃营养的东西肠胃会接受不了,导致消化问题无法吸收营养。 看着小狼崽能喝进水,他急躁的情绪缓和了下。 有了水的滋润,小狼崽的嘴看着没有之前那么干,宋宁控制不住地用指腹碰了碰,黑色的嘴唇软软嫩嫩的,跟他以前养过的白猫手感特别像。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卧房。 暮色渐浓,他想起来今天在刘伯那里收来的野货还没有处理。 哦,还有杨叔送来的灰兔。 灰兔还挺有精神力,睁大着红眼睛看着他出现在厨房,留到明天再吃也不迟。倒是那一把新鲜的落藜……现在已经有点奄奄的。 怕不能留到明天再吃,不如来做一道蛋煎落藜好了。 留了一小撮备用,其余的分成两次清洗,一部分放入沸水中焯水。落藜是有微毒的,沥水之后毒性基本全无,接着剁成碎末,用少许油跟细盐搅拌一会。 热锅倒油,金灿灿的油开始冒着小泡的时候,才将搅拌均匀的蛋液淋上去,锅里立即滋啦滋啦的冒着响声,蛋液快速变成金黄色的饼状。宋宁见此,将剁成碎末的落藜拌入到蛋液中间,让还没有成型的蛋液包裹住落藜,两者充分地融合在一起。 接着,宋宁一抖手腕将锅铲一翻,给煎蛋翻了个面。煎好的一面金黄漂亮,蛋边微微焦黄,空气中蔓延着浓郁的鸡蛋香味,搭配着落藜柔嫩鲜美的口感,想必很好吃。 宋宁幸福感爆棚,蛋煎落藜就此装进了精致的靛蓝色钩花瓷盘里。 除了蛋煎落藜,宋宁还打算做一道凉拌落藜。 取落藜最嫩的茎叶,倒入沸水中焯去苦味捞出,攥干水分后,用菜刀切小一点,接着剁蒜末,一起放入木盆里待用。 先加入花椒粒煸炒出香味,等油温七八成热时泼到蒜末上,加入生抽、米醋、细盐、麻油跟蔗糖,将所有调料都搅拌均匀,尝过咸淡之后,开始装盘。 刚才还留有一撮落藜是有其他用途的,对于小孩子来说,落藜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的美味菜肴之外,还是一道保健品。而它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富含多种营养,很合适现在需要营养多样化又不能大补的小狼崽。 从橱柜里拿出单人分量的砂锅,淘米放到灶上,接着他继续手中的动作,照旧是个落藜焯水去苦味。 这次他没有切碎,而是用食用捣钵里捣鼓得细碎,刮到干净的蒸布里,再挤出暗绿色的汁液。这一系列动作快速麻利,一撮落藜只挤出了小半碗汁液。 此时砂锅开始冒腾出热气,咕噜咕噜地水汽震得砂锅盖都抖了一抖。宋宁用抹布起开盖子,将小半碗汁液缓缓倒入到米粥里,用汤勺缓慢搅拌,直到米粥呈现出诡异的绿色才罢休。 灭了柴火后,砂锅依旧在灶上煨着,煨到米粥变成米糊糊,才撒上细盐,盛到碗里。 快速解决自己的肚子饥饿问题,宋宁将凉得六成热的米糊端到了卧房。 卧房里点着油灯,怕暖炉里的烟熏到狼崽,他还特意将暖炉搬到对面墙壁边上。屋里暖和暖和的,小狼崽躺在床上不知是睡得香甜还是昏迷,宋宁在心里选择了第一种。 这样,小狼崽兴许明天就会醒过来。 记得以前他父母救了一只刚断奶的小母猫,奄奄一息的也快要死掉了,可过了小半个月,小母猫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活泼乱跳地变成捣蛋鬼。 他也希望自己捡到的小狼崽能跟那只小母猫一样,好好地活下来。 而他就是狼崽的救命恩人,小狼崽一定很乐意变成动物给自己撸。 这样他就可以愉快地撸……撸狼崽崽了。 可米糊比盐糖水难喂多了,试了好几次小狼崽都没能将米糊吃进嘴里,嘴角周围还粘了一嘴的米糊。 一碗米糊里有一半都贡献给了小狼崽的脸颊跟胸口上的毛发。这让宋宁不得不又打了一盆温水回来,仔细地将米糊给弄干净才罢休。 “果然是老了,才忙活一下就腰酸背痛的。”弄完这些,宋宁揉着酸麻地后腰,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不过好在终于是给你喂了吃的,你呀你,得赶紧好起来,这样才能报答我。” 温柔地揉了揉小狼崽的脑袋,宋宁轻悄悄地关上卧房的门,点上盏灯笼,提着出了门。 深秋的夜晚,布基岛的秋风阴凉地钻入到宽袖里,宋宁没走一小会儿就觉得冷得厉害,不由地后悔刚才出门怎么没有披上白虎皮。 不过想起来了白虎皮现在也不能穿,看来得去杨叔家买一张新的皮毛回来,还要买几张小一点的,这样狼崽醒过来后,要变成人就没衣服穿了。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