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蛮夷：家 夫妻 父母 子女 3万5千字6/10

    四月底，上门女婿留不住宇智波的心的话，一半概率会被年轻媳妇扫地出门。纯纯干活工具人，被妻子嫌弃饭桶食量吃太多，或者是身体契合但三观不合所以不想将就。

    还有一半的外来女婿，要么还在地里收尾，要么得在床榻干活。

    过了春播，五月一来，民田主们立刻就想起来互相争夺资源。

    忍者告别淡季，开始业务繁忙。

    至五月底，还顽强地留在宇智波的女婿们，要是等六月还没被踢出去、还被留着下地干活，那么在秋收结束之前都能安心地在宇智波倒插门。

    六月早稻与麦子成熟，新米新麦收割。

    宇智波会选一个吉祥的日子，或者族人都空闲的日子，在六月麦收稻收后举行新尝祭。

    一族举办的祭典，新米新麦先供奉神前，然后对着天地自然祭祀。

    祭祀祖先是表明我们生活地不错，请您放心，也请一同享用丰硕的劳动成果。

    祭祀天地自然，是感谢自然的伟力使作物繁荣、使人得到赖以生存的食物，感谢土地与水气等自然的馈赠。

    祭祀结束之后就开始打年糕、蒸米饭、磨面粉擀面条，然后敞开族地生火煮水，吃年糕面饭的流水席。

    陈米代表岁岁有余粮，新米代表新年丰收食不尽。

    将去年的陈米和今年的新米混合在一起蒸熟，一半制作年糕之类的点心，一半做汤饭汤面。

    除了家族内的人，附庸寻求庇护的农民和外来的任何人也可以去吃流水年糕和热汤面热汤饭。

    很像做慈善。颇有点普天同庆、同沐神明与自然恩泽的宗教信仰意味。

    宇智波们淘米蒸米时就会打开族地，首先光顾的自然是夜月老兄，然后是日向、奈良、猿飞等姻亲外人，隔壁千手羽衣等族也会来。

    佛间大爷瞧见次子那没抱到老婆的没出息的样子就生气，气得他在宇智波大门口就只吃了三大碗茶泡饭和两碗热汤面，然后进去找田岛老弟打年糕了。走之前把一摞碗递过去，还不忘对守摊的宇智波们道谢夸夸厨艺。

    打年糕时就精彩了，宇智波和夜月是老搭档，互相配合，抡木锤的和团年糕地配合默契。

    因为是数百年的姻亲，每个宇智波几乎都有一个相熟的夜月。

    年纪轻的千手们看得嫉妒地质壁分离，纷纷撸起袖子下场争宠，大肆炫耀继承仙人体一族的森之千手的壮硕肌rou和健美体魄。

    打年糕弄出武斗的气势，汉子们坦胸漏乳，光着膀子锤米。这样蛮力打出的年糕吃起来最有嚼劲，晒干后也耐存储。

    日向自衿，穿得严严实实地，劳动完一身白衣多少湿透了。打出的年糕细腻光滑，最适合配着黄豆粉和糖粉现吃。

    奈良帮着做茶泡饭和热汤饭，猿飞带着毛茸茸的猴子配合着磨面粉、和面、压制面条。

    羽衣……不愧是会遭遇风评被害的，本身就有点问题，他们到处乱窜，只会张嘴吃饭，还不记情分。

    挂着、画着红白团扇纹样的族地，从里到外，隔二三十步路就有一处小摊子。最里面负责淘米洗菜，往外延伸出去的摊位负责蒸米、蒸菜，磨面粉的后面是打年糕的，外面是现场煮面条、泡汤饭。

    越往里，负责的工作越基础，越往外对厨艺的要求就上去了。

    大门口往外，森林和田地的路口，则是送给路过的农民和浪人吃饭的摊位，只负责端出成品饭，另有热茶发放。

    自从北地天灾，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北地忍者在南地也打出了名声。宇智波的族地附近，田野间已经有卖货郎日常走动。

    十二年来已经有了十二次年糕席，这些年的流水席在布置时就有小食集市在附近一起摆开。有商人也赶着一处做慈善，发免费的药茶、素饭菜之类。

    扉间在中间的席位打年糕。

    刚开始他是往外边发热茶的，扛着空茶缸返回续茶时，猛然看见有忍者往泉奈身边凑，疑似想偷家。那可不能忍，扉间磨牙，发完热茶就往里面挪，霸占了泉奈身边的位置。

    泉奈端着黄豆粉和糖罐子，哪里年糕好了他就在举着碗碟的孩子的簇拥下，过去分一铲子粉和糖，让他们拿起年糕做成安倍川饼食用。

    扉间一脸正经，很自然地就拿起蜂蜜罐子，亦步亦趋黏在泉奈旁边。

    被扉间挤开的羽衣忍者一离开，人群里就漏出一脸不忍直视的佛间大爷一枚。

    大爷扛着木头锤子，袒右肩，刚刚打完几轮年糕。看着次子那副小媳妇样子，只觉得辣眼睛——不说在战场上扉间如何厉害，在千手族地也是很有威严的，怎么到了宇智波就一副【贫弱相】，活像受气包等着被临幸的怨男。

    傻儿子，一看就知道还没抱到老婆。没眼看没眼看。

    田岛端着年糕，看佛间杵在一处皱着五官撇着嘴，走过去，不用走近就看到那头鲜亮的白发——好吧，田岛也皱着五官撇着嘴了。

    两个老父亲各自在心里骂一声榆木疙瘩，继续去打年糕、发放年糕了。

    年糕宴席很有趣味，让宇智波和其他族的忍者都松快一番，也让家贫的人吃饱一天。

    一年一度的宇智波年糕祭，收尾时也是声势浩大。不同家族的忍者都在火把照明之下收碗筷盘子收摊子，偶尔秀一把体术忍术，可以说融洽和谐，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大家呢。

    宴席收摊后，面粉和干面条、干年糕直接入库储藏，米饭都被捏成饭团，热茶冷了也能继续喝，茶泡饭热汤面剩地不多，第二天就能吃完。

    年糕是存量最多的，湿年糕都烘干成年糕块、年糕片，干年糕印上吉祥美丽的花纹，每家分发后，剩下的一并打包入库。

    割了麦子稻子，田里要续上蔬菜。

    宇智波们忙里抽闲地耕地种菜。

    新尝祭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开关。

    泉奈看他的眼神也有一些变化。宇智波的眼睛是漆黑的，明眸善睐，顾盼神飞。情意盈盈。

    但是大名的任务下达地太过及时。

    几乎是当晚就飞来了书信，凌晨就开始准备武器粮草，出征是急促的。

    不久前还一起打年糕吃面条，现在又刀兵相向了。

    好像是看不得忍者团结，连聚餐吃顿饭都嫌碍眼。

    宇智波一年一次的流水席，其实攒不到什么名誉。宇智波这样做，只是北荒的文化习俗。

    得到新粮的时候要祭祀，祭祀就要将贡品分食。至于分到谁手上——谁都能来分，先祖与自然面前人人都有份。

    平民不会因为一次免费的饭食就对忍者有所改观，忍者不会因为一次慈善就得到认同。

    但是上面的主君似乎不这样想。他们觉得碍眼极了，排斥的后面是深深隐藏的恐惧。

    但是从古至今都没有人能改变忍者群体的信仰，何况是北荒蛮夷。

    所以只能以战争打乱，以鲜血和牺牲阻止。

    虽然说宇智波会抓俘虏当上门女婿，但是从没有女婿不能离开的说法。他们很自由的。

    老婆去打工了，女婿也不能坐吃山空，自然也会回家或者外出接任务——总不能真当吃白饭的没用女婿吧，上门女婿也要养家糊口的。

    扉间回家时，佛间特意叫柱间回家吃饭，仿佛扉间是回娘家省亲的。

    “……”这诡异的既视感。

    没多久，千手也上战场了。羽衣一族也去了。

    虽然总数上与宇智波结亲的千手占比不大，但是贵人们诡异地很是防备，聘用千手的同时还要聘用羽衣。

    ……嗯，可能羽衣真的风评被害，宇智波和宇智波联姻的太少，所以用起来放心。

    打一段时间歇一段时间，秋收时又放人去收获粮食作物了。

    领主之间的争斗像玩游戏，忍者是随手就能调动的工具。工具既要武斗，又要使其内讧制衡。

    一直到次年春播。农民受战乱影响，都来不及劳作，宇智波似乎也放弃了春耕。

    打到盛夏，气势都要被暑气烧光了。

    秋收，笑话，春播都没赶上，今年秋天只能挖野菜剥树皮。

    他们被拆分到不同战场，凑都凑不到一起。

    都要进入初秋了，这一年都是贫瘠的。精神和粮食都穷苦。

    扉间以为今年没机会见到泉奈之时，他被宇智波斑一骑单挑打趴下，一捆一扔，目瞪口呆之间就被俘虏了。

    战场结束地突然。

    这次战场上只有千手和宇智波，宇智波压突然倒性地为领主取得胜利。

    千手吃了败仗，却没被主君斥责，任务金也拿到了大半。对面的主君送来好一片财富，原来是上面的欢乐场已经谈好了生意，下面的战场自然就无所谓输赢了。

    国战持续了一年多，没有生灵涂炭，但显然经济荒芜了，田地也荒芜了。

    忍者因为国战取胜，或者是受主君赏赐，居然得到了生活的粮食，以粮代金，运回族地时很是瞩目。

    平民对忍者的怨恨更深。

    而忍者族群之间，旧恨未消失，就又添了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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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今年是秋播的时候，宇智波抓了很多千手，扉间也在其中。

    再次住到宇智波给外族人的大广间。

    这回泉奈在第一时间就领走了扉间，没有再来一出伤心小狗寂寞等待临幸的怨男独守空房。

    除了第一顿早饭，连着三天都吃好喝好。

    第一天，清晨草草地啃了干粮，跟随大部队下地干活。泉奈昨日才下战场，扉间昨日才被领上门，两个都没有时间和机会准备新鲜美味的食物。喝着冷水，啃着干粮凑合。

    早起时穿衣、洗漱、吃饭、准备工具，已然熟稔地如同老夫老妻。

    中午泉奈领人回家做饭，扉间在内的多数人还在种地。一小时后泉奈和后勤小队带着超大分量的盒饭和壶装的汤、水，分发了吃喝。

    傍晚下工，陆陆续续各自归家。泉奈做了葱烧鱼、水煮菠菜、炒鸡蛋和杂粮饭团。

    额外有敲碎的白年糕，丢在热水里煮软，蘸蜂蜜吃。扉间也应景地吃了两块，对他而言蜂蜜接受良好。千手氏会酿蜂蜜酒，获取蜂蜜对忍者而言也很容易，所以蜂蜜这种天然的甜食，其实食用地相对频繁。

    第二天，早上吃梅子烧鸟茶泡饭，中午还是吃大盒饭喝壶装的汤水。

    晚上扉间下厨，豆腐汤，水煮菜心，萝卜炖小鱼，粟米蒸饭。

    泉奈又拿了敲碎的白年糕，这次是烤制的年糕片、年糕块，撒上黄豆粉，再撒上白砂糖，乍一看像安倍川饼。很香脆，是好吃的，这次扉间吃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