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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看是哪传来的靡靡之音,扭头一看原来在这客栈旁边有一个盖得挺高的酒家,视野不亚于自己蹲坐的房顶,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倚栏而坐,正就着小曲把酒言欢。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酒家。 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蓦地,眉间的纹路更深了。 对面那群人里,有一人单独坐了一桌,桌前两盘小菜,一杯酒,眼睛正望着她先前所看的方向。 此人与她背向而坐,仅一个背影就是大写的风华绝代,她只需扫一眼也能看出是谁。 原来姓曾的也没睡着,分房睡的第一晚就跑去对面喝花酒去了。 玉竹看着看着,没有留意一股邪火已经窜上了心头,烧的连先前的郁闷都没了踪影。 恰在此时,一个粉面女郎举杯扭着腰靠近了曾韫,像是要和他搭话,不仅频频运送秋波,一会儿竟然还上了手——这女人借着敬酒不住往曾韫身上粘,曾韫退一步,她恨不得近两步,一杯酒在两人推来阻去间洒在了曾韫的衣摆上,她又作势要放下酒杯拿帕子去擦。 玉竹看到这里,火气莫名更炽烈了些。她信手掰下瓦片一角,手腕轻松一掷,那一粒小石子十分精准地飞向了那妖娆女子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将杯子打翻在地。 那女子和曾韫都短暂地一愣,很快,曾韫的眼神就递了过来。 他半眯着眼睛,看见玉竹的一瞬间好像突然漾起了一抹笑意,犹如春晓之花,让玉竹猝不及防地一愣,随即脸上着火一般烧了起来——她刚才干了什么! 曾韫凭栏独酌也好,遭人调戏也好,跟她毫无关系,怎么这只贱手自己就动了呢! 然而石子都扔了,这时候后悔也没什么意义,站在屋顶发愣更是蠢得令人发指。四目相对,玉竹不自在了一小会儿,随即迎着曾韫的视线,踩着瓦片飞向了酒楼。 PS 多谢投珠和安利此文的朋友。 峰回.3 < 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峰回.3 < 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 那水蛇精似的女人见曾韫脸上由阴转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又要笑嘻嘻地继续吃他豆腐,却见一阵风过,面前已经落下了个绝色女子。 “春花楼”是颐阳出名的烟柳地,这里的姑娘市面见得多,对这种自矜的公子往往心生好感,但是即便有好感,能抵住曾韫身上拒人千里之外气场来搭讪的仍旧是少数。 此女敢向他敬酒,本就是个厚脸皮中的佼佼者,见了比自己漂亮的女子翩然而来第一反应不是离开,而是大大方方睁圆了眼,欲要从头到脚把玉竹打量个仔细。然而目光刚逡至腰间就看见了两把长剑,一张扑粉过多的脸霎时一僵,抖下二两散粉便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玉竹没有搭理这碍事精,她心里有鬼,踮脚落地后便躲开了曾韫的视线,眼皮不抬地径直落在了桌前,兀自取过曾韫面前的空酒杯,毫不见外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故作悠然状探看窗外夜景。 曾韫也不拆穿她,只笑道:“真巧,曾某无眠出来小酌,没想到和玉竹姑娘不谋而合。” 巧个屁,客栈没有酒吗?找事来这喝什么酒? 但这话只在心里说说,玉竹面无表情道:“不巧,不过是在下爱占人便宜的毛病犯了,见曾大哥有桌好酒菜,所以过来蹭吃蹭喝蹭小曲。您该办正事办正事,不用搭理我就成。” 曾韫一挑眉:“哦?依你之见,我是在办什么正事?” 还有脸问?玉竹没好气道:“就刚才那事呗,上下其手、沾花惹草什么的,”说到这她伸手捏碎了桌上一粒花生米,若无其事地把捏出的花生碎朝对面一吹,“我看你还挺擅长这个的。” 曾韫生平第一次见识何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才他明明是被上下其手的那个,玉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他反而成了拈花惹草的罪魁祸首,还被嚣张地吹了一头一脸的花生粉。 可是他却不知何故对此觉得很是愉悦,不慌不忙地拍掉了身上的粉屑,对她道:“嗯,此只为其一。” 玉竹冲人泼完脏水本意是想胡搅蛮缠一通,等曾韫解释时再奉上一堆“我不听不听”,不想这货竟然就这么认了,一口气出不来也咽不下去,只好猛灌一口酒,向曾韫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等着他的“其二”。 曾韫道:“勾栏酒肆向来热闹,来这里可探听到不少有用消息,我方才打听到了两件事,你要听吗?” 玉竹给自己再斟一杯酒,示意他有屁快放。 曾韫会意,道:“第一件事是关于盛笑春。王书钧府上的守卫戒备森严,原因是盛笑春来了颐阳。” 这话犹如晴天一道霹雳,玉竹脸色一变,顿时端正坐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曾韫:“那老王八来这里干什么?” “兴许是因为燕雀山被焚,兴许是怕王书钧手握秘籍不受摆布,我不知道。” 玉竹心跳有些加速,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她在膝盖上抹了抹,又道:“第二件事呢?” 曾韫沉静地看她,先前的调侃神色一扫而空:“孟老猫嗜赌如命,最近欠下城中柜坊老板一千两白银,正巧那老板看上了他不久前获得的一对宝剑,所以两人以月底为限,还不上钱就要以剑抵债。” 月底为限,今日是二十九,那就是明日了。 玉竹眼里涌上一层血红,哑声道:“哪个柜坊?” 曾韫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脚:“宝源坊,地方我已经打听好了,明天带你过去。” 酒还是烈了些,滑入愁肠如一把烈火,点燃肺腑一片炽灼。玉竹无言,举杯望向远处灯火阑珊地。 只一千两银子就敢出手宝凤,看来孟老猫尚不知此物出自何人之手,也说明盛笑春还没有和他打过照面。 这是机遇吗?手刃恶徒,报仇雪恨能否就在此时? 玉竹握着酒杯,激动的甚至有些发抖。 静默了片刻,她突然道:“曾韫。” 对方看了过来,目若万丈深潭。 大概是酒精作用,小风一吹脑子甚不清醒,她不受控地抓上了那只白玉似的手,一字一句道:“‘来找这位故人,是为了代我师父——或者说我父亲,取一样东西’,如果没记错,这是你的原话吧?” 那只握住的手颤了一颤,像是要从她手间滑出,却没有成功。 玉竹接着道:“我信你跟盛笑春的狗没有牵连,但迄今为止,你从未透露要取的是什么,是赌我记性不好么?” 曾韫不可置否地一笑,惜字如金地道:“不敢。”随即又抬另一只手抵住下巴:“你想说什么?” “想好言相劝一句,要是为找秘籍跟着我,”她看着那双眼睛,冷漠地道:“还是早点滚蛋的好。” 她希望这时候他会反驳什么,只要最后一次,再说一遍“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