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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趴在床边睡觉,杨文轩见卲谦回来了,摇了摇楚端玉叫他起来。 卲谦没搭理他俩,径直走到床边,握住苏念的手。 干净漂亮的食指上还戴着戒指。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案子再往细审一审就能先移交看守所了,接下来需要大量的收尾和核查工作,也有你们忙的。” “可是师父你现在这个样子身边没个人也不行啊。”杨文轩实话实说。 “光子和老乔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派人去守着吧,这里给我留下几个活人就行。” “好吧…” 两千两个人都是倔脾气,不像楚端玉这种听人劝的,杨文轩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拉一拉还迷迷糊糊的楚端玉,走出病房。 苏念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小崽子。 卲谦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帮他去挡子弹,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 心中五味杂陈,三分担忧,三分感动,四分埋怨。 担忧他的身体,担忧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不,没有以后了。 他绝对要保护好他的苏念。 埋怨自己没用,没用这小崽子怎么那么傻,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关键时候,怎么净干傻事? 最近真是…老住院了。 “念念,醒醒吧…我都叫你了,赶紧起来吧…” 哪有那么快的,卲谦想起来上次自己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睡了好久,想必那时候苏念也好受不了,无奈叹了口气,只觉得是真对不起他。 事后还嬉皮笑脸的打趣。 不过他相信苏念不会那么狠心的。 苏念一定会早点醒来的。 苏念9也没让他太失望,新年第一天,后半夜刚刚过了零点,悠悠转醒。 这是个好时间。 年尾接年头,将一切凶祸扔在了去年,一身轻松的迎接新年。 外面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卲谦许久没在石市见过这样的雪了。 “啊…疼…卲谦…咳,疼…” 这一声声叫的卲谦心尖直打颤,麻药的药效早就过去,卲谦实在不忍心他这么难受,于是按了铃,叫了护士过来,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打一针镇痛吧。 液体顺着静脉注射到体内,不多时苏念总算觉得好了些。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我不也是一样吗…” 对啊,都是一样的。 苏念住院期间,除了一队之外,林虞静和喻桑生都没少来看他。 林虞静原本是想留下了照顾他的,可是卲谦不让。 喻桑生也似乎并不赞同林虞静和苏念走的近。 机缘巧合,不管是什么原因,喻桑生也都不想提了。 “所以周思文的尸体去哪里了?”苏念问道。 “喻槐交代…胡枭把人杀了之后就封在了灌满水泥的铁桶里,扔在分山河了,我们已经打捞上来了,尸检之后发现他脸上确实是有一处很深的伤疤。” “卲谦…” “都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完结了。” “恩…”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还是枪伤,卲谦原本是打算让他在医院好好调养的,可苏念说一月底有考试。 卲谦这才想起来他还要去上学的,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让他出院去考试,然后立马送回医院。 就这么在医院躺了一个半月,苏念实在不想在医院里过年,卲谦也拗不过他,只好给人提前办了出院手续,接回家修养。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吉祥年。 苏念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卲谦却不依不饶的让他别没事儿瞎逛。 这时苏念会捧起一本书乖乖待在沙发上看书。 “科塔尔综合症。” “啥啊?”卲谦一边给他剥柚子一边问道。 “以虚无妄想和否定妄想为核心症状,患者主要是认为自身躯体和内部器官发生了变化,部分或全部已经不存在了,比如说肺烂了,肠子也烂了,甚至整个身体都没了。” 卲谦将一小块柚子剥下来喂进苏念的嘴里,“我听着这意思怎么有点像…哎他叫啥来着?” “林一凡。” “对对对就是这小子。” “但是还有下文。”苏念继续说道,“患者会认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即使正和人说话也不认为自己是活着的,这一点和林一凡不太像。” “可能他在痛苦的边缘挣扎求活?” “应该是,毕竟都是属于认知障碍的一种。”苏念将书本放在了一边坐直起身子,“卲谦我有事跟你说。” “嗯你说。” “你觉得我现在正常了吗?” “啊?”卲谦被他这么一问懵住了,怎么也想不出来他问这个问题的缘由,于是实诚的点了点头,“挺正常啊。” “我记得我大学入学之前想填警校的。” 卲谦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当时苏念的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处于多方面思量考虑,卲谦没让他报警校。 “现在呢,可以了吗?我想毕业之后去考警校的研究生。” 现在各方面条件倒是可以,只不过… 卲谦不想。 这种随时可能丧命的行业,他在没入行之前就已经经历了太多。 被挑衅,绑架,多次命悬一线,这次中枪,更是把卲谦吓得不轻。 他又怎么可能让苏念再涉足这么危险的行业呢。 “别了,你条件不太适合。” “哪里不适合?” “你身体太弱了,听话毕业之后开个心理诊所吧。” “可我不想开心理诊所。” “那你就在家待着。” “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养我?” 卲谦不可置否。 “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伤人自尊么?” 苏念回了楼上阁楼。 卲谦觉得他好像把苏念惹毛了。 10.1历史遗留问题 第十章 完结章 生而有罪 苏念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家中修养,为了不让他无聊,卲谦给家里换了电脑,还提前将大三的课本带回家来,让他在家里没事儿的时候翻一翻。 他太乖了,乖的卲谦都觉得心慌,自那次吵架之后,苏念对当警察一事只字不提,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卲谦只是想保护好他,谁会希望自己心尖上的宝贝过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呢? 苏念再也没有过问任何案件,卲谦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有什么案子。 卲谦宁可他毕业后继续升学,他真喜欢这些东西,可以留校当个教师或者考证将汪瑞雪的心理诊所重新开起来。 他提出这些的时候,苏念听得很认真,甚至嘴角带着微笑,温柔又乖巧的点点头,说上一句,“好。” 卲谦越来越不安,那笑容太可怕了,就像是独行前临别的信号。 但是苏念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征兆。 时间久了卲谦的心也就渐渐放下来了。 从三月到六月,苏念在家待了整整三个月,在家不知道鼓捣什么,卲谦也由着他去,他确实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沉淀这些过往。 天气渐渐转凉,七月流火。 大三了,苏念也乖乖的去上学了。 一切如常,就和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家庭一样,卲谦早出晚归,每天早上六点叫苏念起床出去跑步,六点四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