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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

    缠绕蔷薇(四)

    有时候,丁程鑫躺在不同dom怀抱中的时候,会回味整个游戏过程的淋漓,他从不隐藏自己的爱好,不隐藏自己的欲望,也不会为了所谓的“体面”故作矜持,所以他大大方方,心仪某位dom的技术或体验感就会出言约下次。

    现在他戴着质感很好的白色项圈,第一次和人玩这种两天一夜的游戏,第一次温存时躺在dom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软床上,第一次躺在dom的臂弯中,思考的着自己难以言明的情绪是否理所应当。

    极度能够正视自己欲望的人,擅长和自己对话。

    丁程鑫太明白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是思考和面前这个男人应该拥有多长时间的稳定关系,而是和这个男人能不能拥有更长时间的稳定关系。

    在自我和世界的真实中行走了很久,丁程鑫深知自己不应该想那么多,至少目前不应该,两个人彼此予取予求已经是最佳状态,他又何必非要踏出这一步,甚至可能两败俱伤,可能会引起男人的反感。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否认,一见钟情这种狗血剧情就是发生在了最不该发生的场合。

    而马嘉祺,半小时前还和他负距离,用欲望占满的声音,说着极尽下流极尽色情的话,半小时前,这双骨节分明的手还扯着束缚他的锁链,给他疼痛给他沉溺于深海的快感,现在这个男人却温柔的调整好姿势,把他圈进怀里,亲吻他柔软脸颊,叫他阿程。

    丁程鑫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男人下巴上的痣,问他,为什么叫阿程。

    他说,因为很适合,他也很喜欢。

    丁程鑫说,我也喜欢。

    听起来我好像对你来说和普通的性伴侣有一些些不一样,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只需要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怀抱,丁程鑫想。

    马嘉祺好像还挺忙的,没一会儿就打开了书房的电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文件,下床之前轻吻丁程鑫的额头叫他乖乖休息。

    这种情况下其实睡不着,一切都太新奇,短短的温存时间里,马嘉祺为他安排好了这两天的所有,比如他就在书房旁边的卧室,问了他会不会做饭,这大概是男人的爱好。

    这两天里,这个房间非必要不会出现第三个人,饮食需要丁程鑫来做,而他的衣服只有一件有些透明,刚好能看到他优越腰线的薄开衫,别的衣服马嘉祺一律不许他穿,而这个白色项圈,也必须是由男人亲手摘下来,别的时候都要戴着,好在项圈很舒适,衬得丁程鑫漂亮又性感。

    躺在床上看着马嘉祺认真的神情,男人似乎不是很严重的近视,戴着的眼镜片不厚,只叫人觉得有气场,有一种天生的支配者的感觉。

    作为一个优秀的sub,丁程鑫休息了一会儿,翻身下床,察觉到小狐狸动作的男人,用鞋尖轻轻点了点自己腿前的地面,随后拍了一下膝盖旁边。

    懂事的sub乖乖走到马嘉祺身边,顺从的跪下,伏在男人膝上。

    “主人,有没有饿?想吃些什么吗?”

    马嘉祺喜欢他这样,这样可爱,这样乖巧,自己不需要费心,他们都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玩家。

    “冰箱里的食材都可以,碗筷在壁橱里,还有为你准备的餐具,你可以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让人换。”

    “是,主人。”

    丁程鑫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这所谓为他准备的到底是什么,但他大概能猜的到,两天一夜,玩这种全时段犬调确实很合适。

    他缓步走到厨房,和想象一样整洁的cao作空间,打开壁橱,丁程鑫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还是一阵脸红,才把餐具拿出来。

    除了正常餐具之外 还有一套野蔷薇印花的餐盘餐碗,但是却没有刀叉和筷子。

    狗狗不会自己用刀叉的,是需要主人来喂的。

    想到这里,丁程鑫决定做牛排,煎的嫩一点。

    他围着围裙,把蘑菇浓汤盛好,牛排和意面端上餐桌,然后把自己的餐具放到餐桌旁的一个矮桌上,矮桌雕刻的也是野蔷薇,不难想到这是为自己准备的。

    他轻轻抚摸项圈,刚想去叫马嘉祺,就听到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走近。

    丁程鑫假装没听到,专心的摆盘。

    男人笑了笑,感觉到小狐狸的调皮,于是并没有指正他,而是拽住他为了方便做饭,撩到了身后的牵引锁链,把他整个人拽到怀里,手却不怀好意,重重揉捏他挺翘的臀。

    “下次跪在餐桌前等我。”

    和丁程鑫想的一样,他跪在矮桌旁,看着马嘉祺把牛排切好,把蘑菇浓汤倒在他的碗里,像给狗狗喂食一样放在矮桌上,等到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了一声吃吧 他才敢俯下身,咬起面前的食物。

    虽说是调教,可马嘉祺又太过细心,细心的让丁程鑫平白觉得,做他一辈子的小狗也好,不用流浪,总有温暖。

    可他还是很快自嘲并打消了这个念头。

    马嘉祺是一个完美的主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只对自己这样。

    那就做他最满意的狗。

    丁程鑫吃完被分的细致的牛排,舔舐浓汤。

    马嘉祺办公的时候,丁程鑫就在身旁的床上或是羊毛垫上,书房的墙满满当当都是书,他英文很好,而男人这里恰好有很多英文原版书,甚至是好几年前的绝版,这些马嘉祺都允许他随便看。

    当然他也可以玩手机,只不过在认真的男人面前,他也会不自觉的享受阅读。

    如果不是手机震了太久。

    无奈之下他打开微信,好在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大部分是宋亚轩他们的消息。

    稍微浏览一下,一个名字反复出现在所有给他发消息的人的文字里。

    严浩翔。

    先是刘耀文,向他打听严浩翔,各种方面事无巨细,其次是宋亚轩,说什么最drama的事出现了,他想给刘耀文介绍的sub昨天刚和刘耀文不小心睡了。

    只有张真源比较正常,只说认不认识严浩翔,让他来帮帮忙,现在有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色凝重。

    得到了马嘉祺的同意,丁程鑫跑到自己房间拨通其中一位当事人的电话。

    “喂,宋亚轩,咋了你们。”

    远在东山酒吧的小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哥,丁哥,你等我一下你听我说。”

    随后手机里传出一阵跑的声音,还有宋亚轩的一句你们先聊。

    然后语言能力很差的小宋用了半小时才说明白,丁程鑫觉得自己好像在听连续剧。

    “所以,你和严浩翔是室友,你俩都是sub,刘耀文是你发小我知道,你想把严浩翔介绍给他,结果昨天晚上严浩翔已经过来了,机缘巧合之下他俩上了床,醒来之后都说有人要见886,结果一下楼就重逢了?”

    宋亚轩感动的要死,深切发现原来这件事说明白并不太难。

    “所以他俩现在很尴尬,我也很尴尬,怎么办?”

    丁程鑫笑了。

    “这不是说明有缘吗,天作之合好叭,劝他俩原地建立关系谢谢。”

    刚想挂电话,丁程鑫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

    “别给我打电话噢,我在你哥家。”

    挂了电话之后,丁程鑫轻声回到书房,连关门都小心翼翼,继续趴在他的软垫上看书。

    今天天气还是不错,屋内温控一直在26度,软垫上还有小毯子,似乎是为他准备的。

    不知道马嘉祺有没有看到走进来的自己,他看起来太认真了。

    没注意到的话更好,静谧他并不想打破。

    继续刚刚的阅读,英文版的夜莺与玫瑰,这一款他记得是13年的包装,米白色的纸页,封面是灰调的拿坡里黄,荆棘是淡绿色,满地工笔玫瑰,还有那时候无法割舍的哥特字体。

    他看的聚精会神,原本还会时不时望向办公的男人,这会儿完全沉浸在书中,眼前是红的泣血的玫瑰。

    风信子一样的发,夜莺婉转如啼哭,少年心中是期待还是心疼。

    直到他感觉到有一点点饿,抬头望向时钟,惊觉这会儿该准备晚餐。

    男人似乎没在办公了,手里捧着一本书,同他一样阅读着。

    他不用询问马嘉祺,这个时间点直接准备晚餐就好,可他看着男人,窗外只有暗橙色的光,台灯的光也是暖色的,男人神情依旧淡漠,这样的空间里,他属于马嘉祺,他知道自己想要一直属于这个男人,就像夜莺,他歌唱,是因为爱上少年。

    那么马嘉祺呢,自己是他的短期附属品还是长期必需品呢?

    原本圈子里的稳定关系能维持两三年已经不容易,但此刻,丁程鑫自嘲,感叹自己痴心妄想,竟然想要他的好几十年。

    晚上的用餐和中午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回到书房,而是被马嘉祺牵引着,来到卧室旁的房间。

    刚一进去,丁程鑫就明白这个房间的用途了。

    机关精巧的床,立镜,甚至连桌椅也是可以作为调教玩具使用的,马嘉祺按下门前的开关,左侧封着的柜子被打开,琳琅满目的玩具整齐排放,男人牵着他来到床上。

    “给你半小时清理自己,润滑程度你自己决定,接下来的过程如果痛,我不会安抚你。”

    说来冷漠的话,男人表情却笑的温和,丁程鑫进浴室清理,脑海里却是刚刚的笑容。

    马嘉祺和装凶的dom不一样,有的人需要用刻意演绎的表情,语气,甚至是话语和动作来假装自己很凶,很有威严,让别人无法抵抗,而马嘉祺不用,他面上温和,偶尔凌厉,只一句话,随意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演绎的一句话,就叫丁程鑫软下来,愿意仰望他,愿意臣服在他腿边。

    房间只开了温和的LED灯,还有一个漂亮的台灯,丁程鑫赤裸着走来,身体线条漂亮又有力量,被灯光雕刻,肤色偏白,好像每一处肌理都细腻,如同工笔画成的玫瑰。

    马嘉祺没说话,丁程鑫顺从的跪坐在他腿边,没得到命令的小狗,要姿势正确的等待。

    “右边的壁橱是你犯了错才会用到的东西,希望我们的相处永远用不到那些东西。”

    应该会是什么,丁程鑫心里有数,只是他还不太清楚马嘉祺的规矩,这个人会因为什么生气,会因为什么惩罚,每个人都不同。

    稳定关系的第一晚,也就是现在,应该聊一聊这个。

    “在我这里的规矩和一般ds的规矩差不多,但我要求你对我真实,我拒绝任何欺骗。”

    丁程鑫点点头,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眼睛中没有一丝混迹这个圈子许久的感觉,反而清澈透亮,像一只刚刚被收养的马尔济斯。

    “还有。”

    说着,马嘉祺拽着丁程鑫脖子上的项圈,把他拽的几乎重心不稳,双手迅速支撑在身前被迫仰起头。

    “不要轻易离开我。”

    丁程鑫轻声应答,他们唇齿交合,逐渐开始这场游戏,也可能不仅仅是游戏,至少少年知道,自己沉溺于男人的支配,他或许不久前还张扬,还跋扈,如今他作为野蔷薇,只想开给眼前的dom看,给他看花瓣柔软,花蕊精致。

    沉沦在喘息声和爱欲狂潮中的那一刻,丁程鑫突然想起下午的阳光,书房的软垫,和那本13年的夜莺与玫瑰。

    “我向你索取的报酬,仅是要你做一个忠实的情人。因为哲理虽智,爱却比他更慧;权利虽雄,爱却比他更伟。焰光的色彩是爱的双翅,烈火的颜色是爱的躯干。”

    有两个翻译来着,丁程鑫记得,这个报酬,一种是忠实的情人,一种是真正的爱人。

    可是情人谈不谈得上忠实,爱人爱的是不是自己,一切不得而知。

    太难了,他只想做那朵红玫瑰,不管是开给绝望的男孩还是孤勇的夜莺。

    是马嘉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