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能做的事有很多(打屁股/捆绑/guitou责/差点被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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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霓虹的灯火之下流动,冰冷的夜空飘下了阵阵白雪。 陌生的国度,熟悉的节日,羽绒服之下包裹着的少女隐没于嘈杂之间的寂静,仰望天空。 “…嗯,谢谢,你也是,圣诞快乐。” 应着耳机中的祝福,白色的薄雾随着她的唇而溢起,然后,消失在了这淡黄色的灯火之下。 四周的人们成群结伴,满面红光。偶有几个醉醺醺的流浪汉路过,也只是礼貌地道声抱歉,就从她的身边走开。 在这个她从未涉足过的国度之内,一切,都是这么的陌生。 “嗯,我挺好的。不说了,外面好冷,我要准备搭车回去了。” 车水马龙,布满行人的街道时不时闪过极亮的车灯,但是却没有公交到来的影子。 站牌的顶端,已经叠上了小小的雪堆。不起眼的标志下,已有三五人搓着手,原地踱步着,约莫也是同样在等待着车辆的到来,能够稍稍躲一躲这刮人的寒风。 隐去了真实样貌的黑棕色眼眸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耳机之中,仍旧是熟悉的声音问候着。 “…要坐一个小时呢。”她轻声回着,“没办法,今天节假日,班次少了。” “…也行,你不嫌和我聊天无聊的话。” “可是…” 那有些落寞的眸子向着半空中的某处望去,习惯性地,只是出了神。 “…真的好冷。”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伴随着吐出的白雾,很快掩入了这繁华的夜色。 十八岁的叶星河,选择了放弃所有的过去,隐姓埋名,独自前往陌生的国度。 继承了她身份的替身,在原本的国家拥有着亲朋好友,而她本人,向着她那活了几千年的朋友,海文,借了点小积蓄,到了这她从前未曾想过的地方。如今知晓她真实去处的,除去海文,也不过其他两位旧友。 其中一位便是在电话中和她聊天的,她自小时候就认识的好友,许桓。 “没什么,早来晚来对我都一样。”她轻声说着,脸上仍旧是那样的淡漠,“…说得好像我如果还在国内,你就会给我礼物似的。” “…去去去,鬼才信。” 她看着手机中,那原本属于她的账号刚刚发出了一张同家人的合照,垂下了眼,默默按下了保存。 越早离开越好,她不想因为她的存在,再为认识的人造成什么灾厄了。这样本该合家欢乐的节日她若是留在了国内,只怕离开那一日更舍不得。 思索了片刻,她默默退出了手机界面的程式,锁了屏,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 “嗯,还没来呢,说是还有二十…” 嘈杂之下,好像在哪里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尖叫,身体一颤,叶星河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恐惧,使得她的身体仿佛冻结于冬日。僵硬在了原地的身躯,在路过好心人的几次问候之下,以及耳机对面不断的嘈杂吵闹之后,才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啊…啊,我没事…没事…” 赔着笑,她缓了缓气挥了下手,对身侧的人致以谢意。可是那冷得不成样子的手却无法从恐惧中脱离,仍旧是不断地颤抖着。 “…我不知道,刚刚,好像听到了什——” 剧烈的撞击声因为距离而变得隐秘,但是,这细小的动静,还是无法逃脱她被加强的五感。 过去的创伤带来的恐惧,再一次传遍了她的全身,僵住了她的声带,咬伤了她的舌头。顾不得旁的,她飞快地向那声音源头所在的方向跑去。 虽然她根本就不认识路。 远离着布满观光客的区域,路灯虽是仍同原本的地区一样亮着,但是那繁华的氛围却是随着她的行进,不断地衰退。 冷清且破旧的街区,离她原本所在的地方不过两个拐角。没有灯火的小巷,侧边堆满着发酵而产生的异味。这样强烈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甚至将她的眼泪都要逼迫出来。 可是那黑夜之中,明明就有着什么熟悉的味道。 血的味道,这里不应该有血的味道。 顾不上回应耳机里那吵闹的声音,她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向着那未知的黑色走去。 左手无名指上刻满了符文的银色戒指,在这黑夜之中唯一的光源之下反射着光圈。调整着手上戒指的角度,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放慢了脚步。 幸好,没有旁人。得到了手上法器的反馈,她松了一口气。 重新迈开了腿,她继续向那静谧的小巷深处走去。 “帮我记录,时间,八点二十四分。” “嗯,有些不对劲。” 无法动弹的腿,随着灯光的靠近而呈现在了雪白之下。男人的身躯背靠着古老的红砖,如同一具残破的布偶,已然失去了生命体征。 最后的时刻,他的脸上只有恐惧,致命伤约莫是脖子上的那片残缺,已然血rou模糊。 “嘶——真是…” “…我又不蠢,我会叫警察的,这种事情不在我管闲事的范围内。” “偏偏是今天…” “嗯,我叫完再打给你。” 红蓝交映的灯光出现在了这黑暗的小巷口,黄黑条纹的警戒线将这隐于黑夜的罪恶拦起。用着有些不熟练的语言与警察交谈了许久,讲清楚了情况又填下了信息,叶星河才得以离开。 据他们说,那个可怜的男人脖子上看起来像是被野狗撕咬,但是伤口上又有被刀斧砍过的痕迹。或许是仇家寻仇,所以应该只是个案。 那些警察又好心地问她是否需要心理辅导,嘘寒问暖了一小会。毕竟知道她是来自他国的学生,又是在这样的节日里遇到这种案件,就连这一天不得不轮值的警官,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关怀了起来。 只是她并不想被事情牵绊太久,便婉拒离开了。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公交车已经要一小时后才会来了。 算了,好歹是突发情况,她也没有办法。 无奈,踏着已经薄薄积起的雪,她拖着双腿走着,再一次向着熟悉的账户发起通话。 挂了?她有些困惑地拿起手机,然而屏幕上对面的人只是发了一个表情包。 然后,他是这样说的。 “在约会,成不成在此一举了。你加油。” …行,她早该料到的。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海王,根本不能指望。要不是自己就是他的纯血包,这家伙能在这种时候对她那么关心? 烦闷地熄掉了手机屏幕,她叹了口气,继续向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等等,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来着? 沉默了片刻,她迫于无奈,只好掉头向着那一片红蓝的灯光走去,想要求助,顺便打算厚着脸皮看看能不能蹭个车回去。 又是不被人注意的尖叫,这一次,却在另一个方向。 愣在了原地片刻,她的脑中突然浮现起了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男人的惨样。急促的呼吸声环绕着她的身子,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在哪里…在哪里… 加快着脚步,在着陌生的街道之间她飞快地奔跑着,凭借着方才的记忆不断搜寻。 街道上已然没有多少行人,除了仍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者困倦地倚着街边的墙壁,只有她一人在匆匆前行。 又是被黑夜遮掩的小巷,又是一样沉重的异味。没有犹豫,她手上轻捏了一个小诀,就往这黑色奔去。 突然亮起的光芒之下,仍旧是一样的场景,只是这一次瘫在那里的,是一个女人。她的双眼好像还在颤抖着,沉重的伤势之下,好像还有着呼吸。 “喂…喂!你没事吧?能听到吗?” 看到了希望,叶星河顾不得许多,向着那个女人所在的地方奔去。她发誓,明明在她喊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眼睛向上转了,向着她的方向看了。 可是在她蹲在那个女人的面前的时候,女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又一次,她来晚了。 失落地看着眼前那已经失去生机的面容,她颤抖着手,下意识地想要触发那许久没有用过的法阵。 可是在淡淡的亮光触碰到那染上赤色的皮肤的瞬间,她停了下来。 光亮滞留在了半空,她犹豫了许久,终究放弃了这违背自然的想法。 且不说这人若是真的能活过来,会不会因为死前的记忆而变得混乱,更不会理解是什么救了她。她若是真的在这种地方毫无保护地用了这种法阵,只怕承担后果的,就不止两个人了。 引来其他人类的注意已经算是简单的了,若是引来了别的… 默然地放下了手,她的胸口只觉得一阵绞痛。戴上了手套,她摸索出了女人身上的手机,拨打了警察的电话,放在了一边。 若是这样相似又诡异的犯罪现场下,一个刚成年的异国留学生短时间内重复出现,说是倒霉,只怕谁都不会相信吧。 还是躲着好一点。 熟练地飞檐走壁之后,她小心地在那小巷边上建筑的顶端俯视着。直到等到那红蓝交映的颜色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才放心离开。 雪仍旧下落着,屋顶的白色已经落到了她的脚踝。没有料想过这样的天气,仅穿了浅口鞋的她,脚腕已经被冻得冰凉,也有不少白色已经顺着那鞋口的缝隙,渗入她的鞋内。 还能怎么办呢。她叹了口气,略微估量了一下自己离公交站的距离,趁着无人注意,向着另一个屋顶蹦了过去。 真的好冷啊,这个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