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邪】归处

    二邪：归处

    1.

    吴邪翻出安全区的围栏，做贼似的四下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人才拿着包袱逃跑，末日降临，人人都可杀丧尸，偏偏吴邪被安全区的领导人吴二白也就是他二叔圈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

    吴邪当然理解二叔的良苦用心，但他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一个一米八一的大男人怎么就不能杀丧尸了，更何况有传说丧尸皇的晶核能够治愈一切病毒，甚至可以令人长生不老。

    谁不想永生呢，巨大的诱惑之下，但凡有点本事的，都在外面杀丧尸，试图抓住隐藏在丧尸群里的丧尸皇。

    吴邪有异能，火焰燃烧一切污秽，他大着胆子第一次走出吴二白为他构建的象牙塔，只是为了那点希望，他要救吴二白。

    作为安全区的首领，吴二白手底下能人异士众多，吴邪没有实战经历，却也在这些名师手底下呆过，在末世足以保全自己。

    而这一次违背吴二白的教导私自逃出安全区，是因为吴二白在一场与丧尸皇的战斗中感染了病毒，及时注入血清不至于变异成丧尸，但身体也大不如前，那是吴二白作为首领为了人类必须承担的责任。

    每一个人都让吴邪不用担心，只安心的做吴二白的侄子，在安全区中平安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吴邪假意应下，这是末世，他仅剩的唯一的亲人时日无多，他还怎么坐的住呢。

    他潜入档案室查到了吴二白的病历，将那些字眼一一刻入脑海，他会救他，他的二叔，他唯一的亲人，吴二白。

    2.

    “小吴，吃点东西。”

    胖子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疲惫，吴邪也近乎脱力，他们才经历了一场恶战，将变异丧尸彻底解决，收获也确实不菲，在末世除了战斗就是死亡，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几乎将每个人身上的精神气抽离了一大半，即使是乐天派的胖子也不例外。

    吴邪接过罐头，默默的吃了起来，他的眼里，还有着未完全磨去的良善。

    从安全区出来，毫无生存经验的吴邪差点被一批人拐去当暗娼，好在被胖子救了下来，一见到吴邪，胖子就明白那些人为何把主意打在了吴邪身上，他被养的太好了，细皮嫩rou天真无邪，将所有人都当作共同抵御丧尸的伙伴，未被污染的白纸在末世犹如水源一样珍贵，也格外受那些被扭曲了性格的恶徒关注。

    将吴邪这样的人撕碎折磨，对他们来说，是少有的宣泄。

    胖子的队伍在外寻找晶核增长实力，不怎么回去安全区，风里来雨里去惯了，真到了安逸的环境便不想再出去了，现在叫安全区，几年，十年，几十年，安全区还是安全区吗，到时候他们就变成了没有反抗力的俎上鱼rou，被丧尸彻底吞噬。

    末世的降临不止催化出了丧尸，更赋予了人类异能，拥有异能的人寿命上也比普通人长的多，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游离在安全区之外的原因。

    有了力量和时间，谁不存着那一线希望，杀了丧尸皇，世界重组，平安终老。

    “胖子，外面一直都是这样吗？”吴邪缓慢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味道很差，比在安全区里的东西粗糙太多，但现在的吴邪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将它吃下去。

    胖子知道吴邪指的是人，刚才和变异丧尸的战斗中，同为人类的几支队伍还在互相使绊子，妄图借外力铲除异己，好在胖子的队伍经过严格筛选，一声令下避开锋芒，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和机敏的作战方式磨死了变异丧尸，他们大多异能耗尽，需要时间恢复，同样也收获了变异丧尸的晶核，带回安全区能换不少物资。

    “小吴，不是胖爷残忍，这世道就是这样，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我们救不了那么多。”胖子靠在吴邪身边，叹了口气，对角落里的一个男人指了指，“你看阿坤，他最开始也是能救则救，直到遇见胖爷我，才真正有了同伴，他很强，可以适当的对同类伸出援手，但在遇到胖爷之前，他一直独来独往，小吴你不一样，你是被保护着养大的，我们这些人死就死了，没有牵挂，你的家人朋友呢，你总要考虑他们的感受吧？”

    吴邪眼神暗了暗，二叔...

    他不在再话，安安静静的吃着制作粗糙的罐头。

    3.

    吴邪似乎天生就有很强的亲和力，和胖子一队混得很熟，他们没找到丧尸皇，却碰到了安全区找吴邪的人。

    “王队长，我们必须带走吴邪。”贰京不容置喙道。

    望着贰京的神情，吴邪也有些犹豫，出来这么长时间，他确实想二叔了，不知道二叔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贰京叔，二叔他...”吴邪目光闪烁，揣揣不安的问道。

    “小邪。”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众人身后而来，吴二白步伐稳健，丝毫没有虚弱的模样。

    吴邪抖了抖，“二叔...”

    “翅膀硬了，敢离家出走，都跟谁学的这些坏毛病。”吴二白眼神一扫，吴邪乖乖的走了过来。

    “二叔，我只是出来看看。”吴邪隐瞒了他看到吴二白病历的事，虽然吴二白现在看上去很健康，但他身体内部已经被病毒破坏，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上来，吴二白作为安全区领导人的身份不容许对外透露半分真实情况，他的压力不知道比往常大了多少，却仍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亲自找吴邪回去。

    “外面的世界你已经看过了，那就跟我回去，别让你贰京叔为难。”吴二白的气场一直让吴邪有些惧怕，他说出口的话吴邪基本不可能违抗。

    吴邪下意识的就要跟着吴二白走，但随着胖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把落下的东西给他时，吴邪眼中闪过隐忍犹豫，最后大着胆子第一次违抗吴二白，“二叔，我暂时不想回去，外面的世界很适合我，这段时间我也学会了很多。”

    吴二白静静的看着吴邪，少倾，他闭了闭眼，“既然你要在外面，那就别回来了！”

    说罢，吴二白转身上车，贰京和其余人也旋即跟上，将吴邪留在了原地。

    吴邪心中顿时空落落的，不断的回想二叔说的话，二叔是不要他了吗？

    胖子几步走到吴邪面前，打趣道，“小吴你是吴二白的侄子，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吴邪下意识接话道。

    “听说吴二白受了伤，安全区似乎要换主了，放你在外面更不容易被波及吧，这些大佬们的争斗胖爷也搞不懂，还是杀丧尸简单点，小哥你说是吧？”胖子回头和阿坤搭话，阿坤就像一个哑巴一样，始终不发表任何意见，胖爷早就习惯了，吊儿郎当的转身去清点战利品了。

    吴邪没有丝毫怀疑就信了，毕竟吴二白的病历是他亲眼所见，他不能在外面呆了，二叔会有危险，匆匆和胖子阿坤等人道别，吴邪就单枪匹马的追着吴二白的车走了。

    胖子在后面和阿坤闲聊，“多大了还离不开叔叔，也不知道吴二白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是怎么教出来一个天真呆愣的吴邪，真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

    阿坤望了望安全区的方向，低头不语。

    4.

    吴邪没能追上吴二白，因为落单反倒遇上了麻烦。

    吴邪停了脚步，直觉告诉他危险，他拨通了胖子和二叔的通讯器，手中一团火焰骤然升起。

    是风声，却更像猛禽急速飞过的气流声，吴邪转头去看，一片干枯的叶片幽幽飘下，不见分毫丧尸的影子。

    他谨慎的四下观望，忽然一片阴影劈头而来，吴邪侧身翻滚，狼狈的与之对视，这是一只身负双翼的凶禽，红色的眼中皆是无机质的冰冷，和先前他们遇上的变异丧尸如出一辙。

    吴邪手中火光飞射，但凡猛兽，就没有不怕火的，那凶禽速度极快，避开了吴邪的火攻，张开尖利的喙发出刺耳的鸣叫，旋即向吴邪冲来！

    猛兽怕火，但这是丧尸，它已经死了，只剩下吃人的念头，吴邪的火团并未阻止凶禽多久，在吴邪逃跑的一瞬间，凶禽的利爪划破了吴邪的肩膀，大片血迹浸湿了半边身体，吴邪面色发白，他从未受过这样重的伤。

    他想要跑，受伤的虚软令他脚步一顿，下一秒，那只凶禽就会啄碎他的脑袋！

    吴邪紧闭双眼，就要结束了吗，二叔...

    腥风血雨之下，吴邪迟迟未感到疼痛，只有血水蜿蜒，他怔愣的睁开双眼，吴二白带着贰京等人没费多大力气就解决了凶禽，那断头的冰刃，完全是出自吴二白的手笔，吴二白将人抱在怀里，看着他肩膀的伤势冷了面色，吩咐拥有治愈能力的异能者为他治疗。

    吴邪靠在吴二白怀里，竟莫名的有些脸红，不知是年岁渐长的羞耻还是别的什么，在肩膀的伤没有大碍之后，吴二白将人抱回车里，用毛巾擦拭身上的血污。

    吴二白勉强把吴邪打理干净，忽然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小邪，只差一点...”

    吴邪第一次从二叔的脸上看到慌张与后怕，那个运筹帷幄的吴二白逐渐远去，他的眼前，只有担心亲人的二叔。

    “二叔。”吴邪同样抱着吴二白，“对不起，都怪我。”

    要是他不乱跑，也不会害吴二白如此心神俱动，病历上说，情绪起伏只会加重病毒的侵染，以二叔的心性，吴邪从不担心这一点，可现在因为他，吴二白又严重了。

    映着吴邪的猜测一般，吴二白吐了口血，他摸了摸唇边的血迹，松开了吴邪看到他悲伤的神情，“小邪，你知道了多少？”

    “二叔，没有办法了吗？”吴邪急急道，他找不到丧尸皇，只一个变异丧尸，就让他疲于奔命，就算遇见了丧尸皇，他也拿不到丧尸皇的晶核，要怎么救吴二白。

    从小到大没有吴二白解决不了的麻烦，吴邪比时日无多的本人还要惊惧，抓着吴二白要一句承诺。

    “小邪，贰京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以后跟着贰京，他会保护你。”

    这副交代遗言般的坦然让吴邪难以接受，“二叔！我只要你保护我，从小到大不一直是你保护我吗？”

    吴邪抱紧了吴二白的腰，贴在吴二白胸口哭的稀里哗啦，吴二白抬手摸了摸吴邪的头发，‘小邪，你要是知道二叔对你抱着什么心思，就不会这样相信二叔了。’

    这句话吴二白没说出口，吴邪本来会一直在他的羽翼之下，若非这番变故，守着血缘亲情过上一辈子也不错，临到鬼门关，吴二白心中竟生出些遗憾来，他一手养大的小邪，往后便要交到其他人手中了。

    5.

    胖子和吴二白的队伍汇合，看着吴邪眼睛红红的还以为被吓到了，干脆带着队伍一路护送吴二白回安全区，吴邪倒霉的体质，胖子在这段时间里深有体会，吴二白将其圈在安全区既是对他好，也是为免这傻小子把自己给作死了。

    回都回了安全区，胖子打算休整上一阵子，总共获取的两枚变异丧尸的晶核被交给研究院研究，越高级的丧尸晶核内，越能提取到一种中和丧尸病毒的物质，只是剂量微弱，还需加大研究。

    吴二白的身体rou眼可见的虚弱下去，他不得不退居幕后，由贰京出面维持着安全区的运转。

    当然，吴二白的武力弱了，他的脑子还在那里，一时半会儿到没什么人反叛，在吴二白掌控多年的安全区，早已习惯了他的统治。

    胖子所担心的改朝换代，始终没有发生。

    吴邪寸步不离的跟着吴二白，时不时去研究院看最新中和病毒的物质的研究进度，两枚变异丧尸的晶核所提取出的元素，远远不够应付来自丧尸皇的毒素。

    吴二白深居简出，除了吴邪和贰京，他再没有见任何人。

    吴邪看着吴二白赤红的眼，止不住的掉眼泪，虽然吴二白还有意识，但他的身体却布满了锋利的鳞片，吴邪摸着那些鳞片，祈求上天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吴二白异化完成的那天，他看着自己锋利的爪子和迥异的身形，对吴邪道，“小邪，杀了我。”

    吴邪的火能烧毁一切，吴二白不反抗的话，吴邪能够轻松的杀死他。

    “二叔，一定，一定还有办法的。”吴邪拽着吴二白的爪子不愿意动手，吴二白这副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理智，他抽出利爪，在吴邪的呼喊中独自远离了安全区。

    贰京赶来的时候只剩下吴邪一个，他谨遵吴二白的命令将人打晕关在屋子里，吴二白只是走了，并不代表死了，吴邪还有希望。

    这微薄的希望支撑着吴邪的未来。

    只要吴邪不是想出安全区，贰京一般不限制吴邪的行动，他从研究院将吴二白的病历和中和病毒的元素进展仔细的看过去，试图在无解的结局中找到一条生路。

    贰京什么都不告诉他，只是保证他活着，安安分分的在安全区内。

    吴邪找了几回胖子，到底没敢把吴二白的事告诉胖子，他翻找着一切关于丧尸皇的资料，直到他看见密封的卷宗，里面是他的体检报告，完全恢复生命体征。

    其他的都很正常，只有这句让他脑子一嗡，什么叫完全恢复生命体征，他差点没命吗？

    他的记忆中没有相关印象，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健康，基本上不怎么生病。

    忽然，发烧的自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画面一闪而过，那是他吗？他没有这段记忆。

    吴邪问了贰京，贰京很平静的告诉他从未生病过，是他这些天太累了的幻觉。

    是幻觉吗？吴邪望着贰京的背影眯了眯眼，这一刻，他有了吴二白的敏锐，贰京在说谎。

    尽管他没露出任何破绽，那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以贰京对他的关心，本该追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可他一口否决，连惊讶都不曾有，如同排练过千万遍的演员，将其随口揭过。

    吴邪找了胖子，“人会不会忘记一些关于自己的记忆？”

    “当然，有种叫创伤后应激综合征的，受了刺激选择性的忘却这一段不能接受的记忆，除了这种，末日之前还有一种叫催眠的，能够让人忘却别人想让你忘却的事。”说起这些，胖子就比吴邪知道的多太多。

    甚至把阿坤拉过来，开始吹嘘，“其实小哥在末日前，就经受过催眠相关的训练，怀疑什么的话，可以让小哥试试。”

    胖子的话或许有夸大的嫌疑，但小哥没有反驳，大概率是真的。

    6.

    吴邪躺在床上，他看着阿坤的眼睛，随着阿坤的指引找到了一闪而过的破碎画面。

    他高烧不退，吴二白一直陪着他，不厌其烦的给他擦身降温，房间外是贰京和医生的对话，他得了极其罕见的急症，就算是末日前也没有办法根治的那种。

    贰京似乎是逼着医生找其他拖延时间的办法，很是嘈杂。

    吴邪看到二叔温柔的抚过他的发顶，在他额间落下一枚郑重的吻，旋即为他盖好被子，转身出去，“走。”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只觉死生一瞬，浑身都飘飘然的，高热也不再折磨他。

    房门猛然被人撞开，浓郁的血腥气让吴邪恍惚得到一丝清晰，贰京犹豫道，“二爷，您也中了丧尸皇的毒，给小邪用了的话，您...”

    “贰京，你跟了我这么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琢磨琢磨。”是二叔的声音，他似乎走进了自己，吴邪感觉一股清透的溪流顺着唇齿往下，吞咽入腹。

    接着身体的酸痛虚软再度恢复知觉，他睁开眼睛，看到吴二白带着爱意的怜惜，他轻抚着吴邪泛红的脸颊，珍之若重的印着双唇吻了下去。

    吴邪头皮发麻，他的二叔，原来对他藏着这种心思。

    口腔的湿软退去，吴二白捂住了他的双眼，“贰京，找人来，让他忘掉这一切，他没有生过病。”

    “是，二爷。”

    记忆只到这里，吴邪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就是睡了一觉什么都不知道的吴邪。

    吴邪蓦然睁眼，他喘着粗气看过平静的阿坤，略带惊奇的胖子，他的脑中，全是吴二白满身血气的模样，“二叔。”

    “这记忆，和你二叔有关？”胖子追问道，到底是什么过去，值得吴二白把侄子的记忆催眠封闭。

    吴邪没有回答，他向胖子和阿坤道谢，转身就往吴二白的住处去。

    他要找人求证，记忆是不是真的，他喝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贰京似乎等了他很久，他看着吴邪神色不对，就知道他记了起来，“二爷本来，是希望你永远忘记的。”

    “忘记，怎么忘记？忘记他吴二白罔顾伦常，爱上了自己的亲侄子吗？”吴邪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眼睛红的兔子一样，泪水簇簇而下，“贰京叔，你告诉我，当时我喝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贰京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实话实说，“是丧尸皇的晶核。”

    如果传说是真的，丧尸皇的晶核可以治愈一切病毒，甚至会让人长生不老，那吃了丧尸皇晶核的他呢，他的血能不能救吴二白。

    贰京猜到了吴邪在想什么，“没有用的，血液中没有可以中和病毒的元素，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吴邪跌坐在地，心中空茫，“二叔...”

    7.

    吴二白给了他这条命，吴邪更不能放弃，他开始频繁的外出，试图找到沦为丧尸的吴二白，安全区暂时由贰京把控，偶尔回去的驻留是只有那里还留存着吴二白的气息。

    胖子要和他一块，被吴邪拒绝，他不断的斩杀丧尸，吸收晶核提高异能，现在的吴邪，已经很强了。

    感染力丧尸皇病毒的吴二白，很有可能是下一个丧尸皇，在重重丧尸大军的最中央，有着他唯一的亲人与爱人，吴邪始终为此而战。

    说不清过了多久，安全区已经发展的很快了，几乎和丧尸分庭抗礼，丧尸已经不被安全区的人所惧怕，随便一个三岁稚童，都能在安全区的教育下利用工具杀死丧尸。

    丧尸大军不断缩小，吴邪的希冀一直存在，直到他可以独自潜入丧尸大军的内部，他毅然决然的丢下一切去见他血脉相连不可舍弃的爱人，尽管他不记得他。

    那仍然是吴二白的脸，却有着细密的鳞片和狰狞的身躯，吴邪被它锁定的刹那，感受到不容反抗的威压，他的血液在沸腾，吃掉他，让他们融为一体。

    新生的丧尸皇闻了闻吴邪的味道，利爪划开了吴邪的衣衫，粗糙的舌头舔舐着吴邪白皙的皮肤，它似乎觉得，这是他的雌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