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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雪白,可现在脚指头被冻得红肿破烂,被热水一泡刺痛后变得很痒。 连着走了两晚的夜路,一双脚被冻得满是疮口。 趁着泡脚,颜睿查看了一下右手的伤,纱布上的血已经被冷风吹得硬邦邦的了。 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里面的伤口暴露到视线里,五根手指没有一块儿是好的。 正查看着手,颜睿忽然感觉手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那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颜睿完全没有印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颜睿脸色大骇,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跟死人一样。 戒指......他的戒指去哪了? 右手断掉,双腿溃烂他都没有这么紧张无措。 这是这辈子的段琛唯一给他的一样东西,他让他好好戴着不要弄丢了。 可他还是蠢笨的搞丢了,就连丢到哪去了都不知道,一如万年前他把段琛搞丢了一样。 颜睿连脚都不擦,戴着水珠的脚穿进鞋里匆匆往外走。 顺着回来的路上一路找去。 消瘦的背影逐渐隐在黑夜里,寒风凛冽,颜睿被冻得簌簌发抖。 戒指丢了,颜睿发了疯的去找,好在今晚没有下雪,但堆起的雪地也够他找了。 几十公里的雪路,找一枚小小的戒指宛如大海捞针。 颜睿人笨又是一根筋,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但倘若不去找那就真的丢了。 他心无旁鹭的弯着腰寻找,期待奇迹能发生。 路灯下的脸庞,被笼罩上了一层静谧,颜睿原本就瘦,被这么照着就跟快消失的影子似的。 他沿着路找了许久,一无所获,颜睿不肯服输,倔强地一点点的找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身体开始发抖。 很冷,也很困,身体里的血仿佛被冻住了一样,他抬起左手抓住胸前的衣服拧成一团,苍白的唇瓣瑟瑟发抖,却还是不肯停止。 表情带着一种决绝而执着的虔诚。 已经过了很久,路灯逐渐熄灭,天边的光冲破黑暗延展到他头顶。 颜睿从学校一路找到段琛把他丢到的那个垃圾箱旁。 一无所获,颜睿睁着酸涩的眼睛,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被细密的红血丝缠绕着,眼瞳微扩,已经冷得快要失去了意识。 突然他晃了晃身,堪堪稳住后,用手捂住额头,腿脚虚弱,步伐摇晃,他踉踉跄跄地趔趄了几步,想要抓住垃圾箱做支撑,但还未走近,人就跟失去意识般跪在雪地里。 寒冷雪,刺得他膝盖疼,可他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颜睿拘偻着背脊,身体前倾躬着,心脏一阵急促的绞痛后,喉间传来腥甜,一口血顺着嘴角哒哒往下淌。 鲜红的血染在雪上就像开了一簇簇的红梅。 颜睿捂住嘴,将嘴里剩下的血沫化作一声痛苦的呜咽给咽下去。 血不能流出来。 因为,段琛说过......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他身体里那稀罕的血。 颜睿将嘴角上的血擦干净,呼吸了几口冷气后抿紧嘴唇。 戒指不在这条路上,那有可能是在段琛的车里,也有可能落在了老宅中。 但也有可能是被人捡走了。 一想到最后这种可能,颜睿抚着胸口的地方,感觉那里面一直有把刀子在搅晃,好冷也好痛。 ................. 段家老宅。 一早,佣人起来打扫卫生,忽然在门口花坛下发现一枚戒指。 佣人把戒指交给了何叔,何叔瞧了几眼,认出来这是颜睿昨晚手指上戴的戒指。 “哪看到的?” 佣人回答道:“在门口花坛下找到的。” 何叔收起戒指,等老太太起床下楼后,才拿出戒指去询问:“老夫人,颜小少爷的戒指掉在家里了,是给他打个电话告知一下让他来拿吗?” 说着,何叔把手上精致的戒指递向段老太太。 接过戒指,老太太仔细看了几眼,“给睿睿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吧。” “好。”管家拿着电话准备打电话。 正要按,老太太忽然道,“算了,先别打,你把戒指亲自送过去,顺便看看小两口什么情况,再看看家里缺不缺什么。” 何叔收起电话。“行,我这就过去。” 段老太太把手中的戒指给他,点了下头口中催促道:“去吧。” 这桩婚姻是颜睿自己求来的,他和段琛定了婚,表面看似感情和睦,但老太太总感觉段琛没把心放在颜睿身上。 颜睿是个流浪的孤儿,既然已经嫁到她段家来了,就该由她护着。 …… 段琛开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钟了。 客厅里的灯明晃晃的亮着,看着这幅场景,他不由想起颜睿一个人在家时等他,也会在入口换鞋处给他点灯等他回来。 段琛输入密码,拉开门进去屋里的周然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迎了过来。 “阿琛,你回来啦?” “嗯。” 段琛应了一声,没抬眼去看声源处,直接低着头去换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冷不冷?厨房里有姜汤,你喝完后就去泡个热水澡吧,我去给你放热水。” 段琛换完鞋,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周然。 屋里开足了暖气,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腰上的系带松松垮垮,露出脖颈以及胸口大片肌肤,因生病的原因,他的皮肤带着病态的白莹,在灯光下白晃晃的扎人眼球。 不得不说,很诱人。 但段琛完全提不起兴致来。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20】如果爱上颜睿,将失去最爱的人 “当然是为了等你。”周然走过去,手挽在他泛冷的手臂上。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周然问。 “回老宅陪奶奶吃了顿饭,顺便聊了会儿天,时间就晚了。” 周然顿了顿,“你和颜睿一起回去的?” 段琛没想过隐瞒周然什么事,对他而言感情是没有谎言的,说谎只有0次和无数次,他想骗他。 只是看到周然干涩的表情,段琛僵了片刻,组织好语言才说道:“只是逢场作戏罢了,然然,等你病好了我会和他离婚的。” “我的病还能好吗?” 段琛语气温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心疼,这样的表情也只有对周然才会有。 他握着他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一定会好的,我会一直陪你。” 或许是真的被哄到点子上了,周然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他扬起笑脸靠在段琛结实的肩膀上。 “那你答应我,永远不会对颜睿动情,不会多看他一眼,心里也不准想他,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