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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而不妖。因而表演时的度是很重要的东西,过度用力显得像个神经病,可一旦松懈魅力便会大打折扣。 江祀看着心疼,却从不干涉和评论什么。 邢愈有信仰、有坚守,自己可以帮他铺好向上的天阶,但路总归还是要靠他自己一步一步去走。 . 几天后,江祀如期飞去了泾城。 地宫在远离市区的城郊,江祀直接将那块地买了下来,在面上建了个私人庄园。 他每月初一都会来这里住几天,管家和佣人们早早地就打理好了一切,等候主人到来。 江祀到了庄园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尽管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几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江祀来到书房,摁下机关打开了地宫的通道,慢慢走了下去。他每个月都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闭关也不过是个好听一点的说法——朔月的时候月华最弱,他会现出原形不受控制,所以需要找个地方把自己锁起来。 密道的门发出了辘辘的响声,缓缓关上了。 地宫很大,放置着许多夜明珠和长明灯,虽然明亮,但也显得这里越发空荡和寂静。 江祀走到放着棺椁的主墓室,环视了一圈。 几百年前他从这里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僵尸。 虽然这几百年借着日月灵气的修炼让他拥有了与常人无异的体征和模样,但朔月的日子他还是会神智模糊、无比折磨。 从钻心的疼痛,到失控的狂躁。 江祀关上主墓室的门,给自己的双手套上了重重的铁链。这里的构造他进行过改装,链子留有了一定的活动范围,也足以把意识不清的他牢牢禁锢住。 鲜红色的诡异纹路从江祀心口长出,如同花的藤蔓,慢慢顺着脖子蔓延到了脸上。他的头发开始变长,垂在身侧,有些则被生生疼出的汗水打湿,凌乱地粘在脸上。 “邢愈……” 江祀捂着胸口,疼得蜷缩成了一团。 他念着那个名字,像是在无尽黑暗中抓住了一束属于自己的光。 恍惚中,江祀想起了自己对邢愈一见钟情的那个视频。 一身黑衣的青年半跪在地,用剑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的脸上有几道血痕,神色悲哀而带着恨意。 一滴眼泪从青年发红的眼中滑落。 在那个极具张力的镜头里,江祀看到了自己—— 战死在边疆的自己。 十三 “什么都不要同你皇兄争。” 这是自江祀记事起,恬静文弱的母妃就日日在他耳边念的话。 “是我们欠他的。”她说。 . 若是没有意外,江祀本来才应该是哥哥。 他母妃自小就和皇后是闺中好友,两人同时册封又先后怀孕,一时间风光无限。 有孕八个多月的时候她们相约去御园游湖散心,船的栏杆却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在江祀母妃扶上的一瞬骤然断裂。 一旁的皇后及时伸手拉住了她,但被意外地撞到了肚子,血崩早产。虽然最后孩子勉强保了下来,可皇后却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 动手脚的人很快被查了出来严刑处置,江祀的母妃还是始终对此事心有愧疚,一直郁郁寡欢。 因为气血不足,皇兄的身体自幼就不太好,长得也瘦弱,看上去比江祀还小一些。他的眉目随了皇后,明朗中带着一丝艳丽,性子却乖张要强,偶尔还有些恶劣。 宠爱也好,夸奖也罢,甚至于是权力之巅上的皇位,只要是皇兄想要的,江祀就不会去跟他争。 . “亭初,你替朕守住边境城好不好。” 唇红齿白的年轻帝王微微笑了一下,像是在同兄长撒娇,下一句话却平静而残忍。 “然后,永远都不要再回到京城来。” 江祀垂下眼睛,跪地叩首领命,默默奔赴了边境的封地。 在边城的生活倒是安稳,不用再小心翼翼。只是母妃被留在了京城,想念时只能靠书信来慰藉。 平心而论,皇兄着实不能算个好皇帝——暴戾恣睢,随性而为,仿佛整个国家只是他众多玩具中的一个。 在这样的形势下,战争爆发是迟早的事。江祀所守的城首当其冲。 境外蛮夷虎视眈眈,境内民众怨声载道。 他提起了自己的剑为身后的一切而战,皇兄却朝令夕改,一会儿兴奋地全力支持,一会儿又想着割地赔款尽快了事,仿佛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 江祀跪倒在地上的时候,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的一只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耳朵里满是嘈杂的嗡鸣声。 江祀用剑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神色悲哀而带着恨意。 哀家国的不幸,恨皇兄的不争。 不过这都将和他没有关系了。 一滴泪从江祀眼眶里掉了出来。 “皇兄,我不欠你了。” . 三天的发作时间总算挨了过去,恢复了神智的江祀从暗格里取出钥匙,解开了手上的铁链。 他这两天身上折腾出来的伤已经自行愈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江祀走出主墓室,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其实相隔千年,他已经记不清很多事,也不太想得起来故人的脸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生前从未给自己修过什么陵墓,更遑论如此奢华的地宫。 这么大的阵仗,想来应该是皇兄的手笔,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成僵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 . 江祀从地宫里出来回到庄园,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机。 信息栏里有很多留言,都是邢愈发给他的。除了早晚安之外,还有一些日常的记录和趣事分享。 江祀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邢愈应该已经结束了集训,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通话在嘟了两声后被接通,邢愈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事情忙完了吗?” “嗯。”江祀应了一声,说道,“我明天回来。” 邢愈刚想说话,呼吸道不舒服的感觉泛了起来,拿开手机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