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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他弄的,现在江祀回来了,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江祀小心地拆开了邢愈手臂上的绷带。 那些伤口开始慢慢结了痂,早已没有当时的血淋淋,但看着依旧很可怖。 江祀垂着眼睛,认真而轻柔地给邢愈涂着消炎的药水,没有说话。 邢愈任由他动作着,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开口问道:“你在生气吗。” 江祀闷闷地嗯了一声,顿了顿,诚实地回他:“气惨了。” 邢愈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江祀接着说:“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他涂完一只手的药水,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边拿纱布给邢愈包扎,边问他:“还疼吗?” 邢愈低下视线,有点怂怂的,又乖得很。 他拿手指挠了挠江祀的掌心,在上面画着圈,老老实实地回道:“一点点。” 片刻,邢愈抬起头,眼睛里跟盛着光和水似的,亮亮的,柔和而带着笑。他倾过身在江祀侧脸上亲了一下,说:“消消气。” 江祀涂药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邢愈,好像有些无奈。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笑了笑,也凑过去亲了亲邢愈。 “礼尚往来,止止疼?” 三十四 江祀给邢愈上完药包扎好,把物品收回到小药箱里,扣好盖子放在了茶几上。 “愈愈。”他深呼吸了一下,转过身来看向邢愈,慢慢地开口说道,“我知道,泾城的事如果我不提,你就不会问。我不告诉你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我不敢。” 我该怎么说? 说我是个苟延残喘了千百年的肮脏怪物,还胆大妄为,骗走了现世一颗纯净的星星。 我怎么敢说。 “你给我一点时间,等你杀青了我们一起回杭城,我把所有事情都和你坦白,好不好?” “嗯。”邢愈抬起手,摸着江祀一侧的脸庞,轻声回他,“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江祀偏过头,垂下视线蹭了蹭邢愈温热的掌心,低低地应道:“好。” 邢愈这几天不用去剧组,就待在酒店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看剧本。 江祀处理完平板上的文件,抬头见邢愈揉了揉自己的睛明xue,有些累的样子。 “休息一会儿吧。”他说,“对了,之前把板栗和冰糖接去了城郊的宅子里照顾,要不要看看它们。” 邢愈点了一下头,在剧本上贴了个小标签合上了它,然后凑到了江祀身边。 江祀拨通视频电话的时候,板栗正在宅子的大花园里奔驰撒欢。 管家举着平板,将摄像头对准了它,笑眯眯地说道:“小少爷这两天玩得可尽兴呢,连胃口都变好了。” 邢愈听到小少爷这三个字浑身一激灵,转过头看了江祀一眼。 江祀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果断摇摇头:“天地良心,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叫的。” 邢愈笑了一声:“富贵人家的孩子。” 他看着屏幕里黑白分明的大型奥利奥,叫道:“板栗。” 兴奋的板栗闻声骤地停下了脚步,向四周看着,原本塌着的耳朵地立了起来。它耸着鼻子东闻闻西嗅嗅,然后低吠一声发现了目标,迈腿跑了过来,亲亲热热地蹭着管家手里的平板。 “板栗,坐。”邢愈看着毛绒绒的狗子,满眼笑意。 板栗听到邢愈的指令乖乖地坐到了地上,吐着粉红的舌头,尾巴快甩出花来了。 管家代为摸了摸板栗的脑袋,掏出了一颗小零食奖励给它。 “冰糖呢?”过了一会儿,江祀问道。 “在这里。”管家和板栗一起走进屋里,让佣人给板栗擦一下弄脏了的爪子,然后把镜头转向了蹲在水族箱前的橘色身影,说道,“看电视呢。” 冰糖的尾巴尖一摆一摆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族箱里游来游去的漂亮热带鱼。 江祀沉默了一下,挤出了几个字:“名不虚传。” 冰糖像是听到了声音,扭过头来朝着管家的方向张嘴喵了一声。 冰糖:要你寡! . 休息了一周过后,虽然邢愈的伤还没好全,但行动已经没了什么问题,就重新开始了拍摄。 总部的事有邵循负责,其他分支也各有各的管理人员,除了必须由江祀点头的决策之外,别的事务不需要太cao心。 江祀闲来无事又放心不下邢愈,脑筋急速转了个弯,提议不如自己给邢愈当会儿保镖。 邢愈:? 陈濯:?? 应嘉:??? 段岚:???? 江祀:我,鬼才,了不起。 . 保镖小江,在线站岗。 江祀穿着不起眼的黑色T恤,低调地和陈濯一起站在剧组搭建的遮阳棚下,看着不远处正投入地和其他演员走戏的邢愈。 邢愈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劲装,笔直地站立着,身形挺拔如松。骄阳似火,热烈的光洒在他身上,更给他添了几分张扬明朗的少年意气。 他说着戏中的台词,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现场观看的感染力无疑要强过屏幕里百倍。 江祀看着邢愈,脸上虽没什么明显的表情,眼睛却微微地弯了起来。 “卡,过!大家辛苦,休息一会儿。” 导演一喊停,邢愈就迅速出了戏,和对面的演员相视哈哈哈地大笑出声。他走回自己休息的地方,接过江祀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向他眨了下眼睛。 有时与其说是演员在表演一个角色,倒不如说是角色在释放一个演员。 也许冷漠孤傲,也许明艳疯狂。 但最后镜头关闭、妆容卸去,依旧会还给生活一个真实而鲜活的他。 三十五 剧组的拍摄工作平安圆满地结束,宣布正式杀青。 这次的拍摄邢愈合作了不少老戏骨和国家级的演员,跟着他们学习了许多,受益颇深。 参加完杀青午宴,邢愈告别了老师和前辈们,与江祀一起飞回了杭城。 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