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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睁,有些愕然。 这种表情能出现在他脸上也是难得一见了。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怎么证明?”阎池看着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你说你是我亲近的人,怎么证明?” 司奕铭对这个展开毫不意外,刻意地顿了顿,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不过我对你的事情很了解,如果你觉得这个证明方式可信度还行的话,你可以问我一些关于你的问题,看我能不能回答得上。” “呵,我的事情?我的事情我自己都想不起来。”阎池嘲讽地说了一句,语气凉凉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阎池闭着眼回忆了一下,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试探性地问了几个问题。 “我喜欢的颜色?” “没有特定喜好,但是偏爱黑白灰藏青靛蓝。” 阎池想了想,好像的确比起其他颜色,自己更偏爱这些。 “我喜欢的食物?” “甜食,尤其是可可粉和巧克力。”司奕铭回答地十分迅速,没有一点停滞。 阎池闻言挑了挑眉。 这倒是真的,而且记忆中,自己好像不会特意显露这一点,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所以···眼前这个人可能真的是他亲近的人? 心中出现了一丝缝隙,但是面上依旧不显。 阎池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我的爱好?” “拆卸安装各种零件,设计机甲和武器。” “机甲?我?设计?”阎池皱了皱眉,看上去有些疑惑。 司奕铭顿了顿。 记忆损失地这么严重吗?连这个都忘了? 司奕铭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嗯,你是整个军部最顶尖的机甲设计师之一,我的机甲也是你设计的。” “没什么印象···”阎池喃喃道,不自觉放下了手,撑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儿:“不过听起来好像不赖。” 阎池轻笑了声,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来还十分糟糕的心情莫名变好了不少。 浅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细碎的笑意,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淡色的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冷漠的气场削弱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了温度。 司奕铭默。 ···所以在阎池的潜意识里,机甲和武器装备还是第一位的。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 有些问题连阎池自己都不太清楚,但是眼前这个人都答了上来,看上去十分笃定和镇静。 阎池站在原地,闭着眼,妄图从乱成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搜刮出眼前这个人的信息。但他挣扎了良久,最终的结论还是——查无此人。 司奕铭盯了他良久,眼中讳莫如深,缓缓问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阎池抬起一只眼皮,淡淡道:“说。” 语气放缓了不少,至少不像最初这么冷酷了。 “你···”司奕铭犹豫了一下:“记不记得司铭这个人。” 阎池蹙了蹙眉,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记得。” “是吗···”司奕铭轻舒一口气。 心中不知道什么感觉,有点失落,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怎么了?” “没什么,是一位已经故去的朋友而已,我想大致估算一下你的记忆的损伤程度。” 阎池从声音和语气中,敏锐地察觉出眼前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但具体什么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他一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事,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他继续整合脑中现有的信息。 眼前这个人很了解自己,像是与自己一起生活过许多年了一样,在很多微小细节上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但是记忆中,他好像自己一个人流浪了很久,居无定所,随遇而安。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司奕铭依旧沉浸在刚刚的思绪里,想也不想,立刻回答:“3月21日。” 空气寂静了一瞬,气氛有些不对。 司奕铭看着阎池倏地变冷的眼神,立刻回神。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生日不是阎池真正的生日,而是他的亲生父亲——司铭给阎池设定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浅色的眼睛一片冷酷,刚刚的温情荡然无存。 他从记事起就在外面流浪,自己都不知道生日这种玩意儿,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我···”司奕铭刚想解释,却被无情打断。 “你认识我的父母?还是说···” 阎池嘴角轻扯,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像是非常不屑:“你就是我的父亲?” 司奕铭:!!?? 等等,这个脑回路他有点跟不上! “我不是你的父亲!” “那你到底是谁?”阎池上前一步,气势紧逼,咄咄逼人,追问道。 “我···”司奕铭怔在原地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回答。 “朋友,亲人,伴侣,家人···”阎池不紧不慢地开始列举。 司奕铭眼睛一亮:“我是你的家人。” “家人?呵,我没有家人,我也不需要家人。我的父母在抛弃我的那一刹就已经死了。至于其他的亲人,也跟我无关。” 凉凉的声音冷漠无比,平板地没有一点起伏,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阎池向后退了一步,与人拉开距离。 “你走,以后不要来找我。” 阎池背过身,竭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无情。 他自嘲了一番。 明明已经决定就算身生父母或是其他亲人真的找上门来,也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但是一想起刚刚这个人事无巨细地说出他的爱好和习惯,他竟然会生出一点“不忍心”的感情。 之前治疗他的人告诉他,现在他是失忆状态,也就是说相对于自己脑中的记忆,现在这个时间段是未来。 换句话说,未来的他允许这个可能是他某个亲人的人与他一起生活,看样子还非常亲密。 啧,自己怎么会心软到这个程度。 背后的人没有动作,既没有离开,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杵在原地,沉默了良久。 但是阎池能感觉得出一个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过了将近一分钟,阎池实在受不了了,疾言厉色道:“你快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阎池心中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就算未来的他成熟了,看开了,可以接受了,但是现在的他依旧不能接受。 幼时的经历像是一道疤,不去碰它就不会疼,但是这个人的出现像是一把刀,硬生生地把这个疤揭开了,顿时鲜血淋漓。 少顷,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沉稳而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