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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含章鼓起勇气发消息给她，也许是于心有愧，一开口就是道歉：【早上的事对不起。】

    想了想他又发：【谢谢你鼓励我。】

    既然已经发了两条，他贪得无厌地继续：【工作结束后可以和你聊聊吗？】

    她都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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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钰的述职安排在下午，她只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审计部办公室，神态自若的，看来没有任何人为难她。

    她捧着保温杯埋怨道：“都没看见群，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亏我今天特地化了妆，还穿了香奈儿小西装来给她看。”

    “她早上还在的。”周含章说。

    四周突然安静了一秒，他和蒙钰向来不和，他会接话令人意外。

    “是吗？”蒙钰皱眉，“这样的场合，怎么就她一个人不在？”

    周含章没有回答，他无法控制地想起殷见群在电梯里说的那句“我要走了”，每次想起，记忆就在里头擅自加上几分不安的意味。像终究会印证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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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里了？】周含章又打开那个只有他在说话的对话框。

    他无意识地伸手挠后脑勺的头发，触到脖颈上的皮革项圈，戴着它有一段时日了，它顺理成章地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只有狗才会戴项圈，商妙说。不，商妙什么都不懂，狗才是幸运的东西，因为它的主人永远会回到它的身边。

    他终于鼓起勇气用更大胆些的措辞：【我想见你。】

    消息依然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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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空等一秒都是折磨。周含章到达总裁办公室的楼层，报告厅门口站着许多人，每次那扇门打开和关上之际都有人急切地往里看，包括周含章。他看向报告厅最深处的方向，踮起脚也看不到。

    “殷总监在里面吗？”他去问刚出来的同事——他甚至不认识那位同事。

    “不在哦。”对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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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助理从报告厅出来，想着忙里偷闲，往养生壶里抓了一把红茶，颜色刚煮出几缕，人力资源部的一位女主管就敲门进来。

    “冰姐？就是个要归档的文件，怎么还亲自过来拿？”总裁助理有些惊讶，然后笑了，把准备好的文件夹抽出来递给她。

    “本来就是我分管的事。大家都忙着述职的事走不开，我跑一趟也没什么。”

    寒暄几句，冰姐随意地翻开文件夹，定睛一看上面的字，忍不住问：“殷总怎么偏在这个时候休长假？任总裁也愿意批？”

    “我哪知道。”总裁助理撇撇嘴，然后又说，“事由那一栏里殷总写的是搬家。”

    冰姐想了想，小声问：“难道她想跳？”

    “殷总平时那么神秘，这种事我也不知道啊。冰姐你就别问了。”总裁助理吓了一跳。

    “也不奇怪，任总想一出是一出的，我们哪一任销售总监干得长久？还不是……”冰姐说到一半，门那边传来很轻的拴扣撞在门框的声音，看到总裁助理的神色，冰姐忙换了话题，“报歉啊刚没注意把门关紧。我还有点事，先回去哈。”

    冰姐心事重重地穿过走廊，闪避着报告厅前的人群后走进电梯，她先给熟悉的猎头发去消息，又看到女儿的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布置了任务@了所有人，忙点进去回复一句“收到”。面前的电梯门开了，她都没顾得上看，只听见旁边一个声音热心地提醒：“冰姐，到了。”

    她“噢”了一声，回头和那人对视一眼，认识的，是莫主管的下属，脸那样白，却那样贴心地帮她按了开门延长键。她未顾得上关心，只匆忙道谢：“是小周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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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门在周含章的面前缓缓合上，继续往下，经过审计部所在的楼层，未停，电梯下到一楼。

    周含章沿着殷见群离开的路线走，然后跑起来，像奔赴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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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变得强硬起来，对殷见群说：【我要见你。】

    他不愿再等，他开始发狠：【我一定要。不然我就把我们的事情都说出去。】尽管这么做身败名裂的人会是他自己。

    殷见群终于回复：【来悦阳小区。】

    其实她一直都看得到！她在假装，她想逃跑。她休想！这个恶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