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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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一，林远比往常更早去了公司。 昨天何静告诉他，今天部门新总监要上任，为了方便新总监了解部门工作情况，他将自己已完成的项目做了梳理，以备新领导查询。 “远哥。”林远刚将这半年的项目梳理归纳完毕，实习生陈畅就凑了上来。 “有事吗？” “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 “一大早你嘴角就没放下来过。”陈畅说着，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两下，“忙着忙着还会看着手机傻乐。” 呃…… 傻乐？ 林远跟陈畅一样惊讶，他在30秒就息屏的电脑上看了一下，屏幕里的人，没笑啊。 “远哥，你不会是有情况了吧？” 好像什么小秘密被发现，林远红着耳朵推开八卦的实习生，岔开话题，“今天新领导要来，要是看到你在这闲聊，会不会不太好。” 陈畅见他不愿说，看到他发红的耳朵，嘿嘿笑了两声，眼看人皱眉，立刻识趣地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回了自己工位。 “朋友们，今天新总监入职。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注意点哈。”何静拿着文件进来，给众人打预防针。 “静姐，新总监谁啊，你有没有在行政部听到点什么小道消息。”肖莉问，众人也一脸八卦。 提前了解些新领导的资料，心里好有个数。 “我也不知道。”何静摇头，“不过听说是总部直接委派下来的。” “总部？” “总部谁啊？你们有没有在OA看到任命书？” “你没看到，我也没看到啊。”众人摇头。 “好了，别讨论了。”何静招呼，她走到林远面前，小声对他道：“林远，你跟我出来下。” “好。” “我们去会议室吧。” 这个点茶水间人不少，俩人去了会议室，何静开门见山。 “是这样，你手上的项目不是都做完了吗，公司想让你趁现在休个年假，好好休息休息。” 休年假？ 资本家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 林远皱了皱眉，道：“静姐，还是因为我个人婚姻的事吗？” 何静为难点头，“小远，休年假这事我也是听行政部的人说的，这目前来说还是个小道消息。至于让你休年假的目的，我猜也是你说的这个原因，公司可能也是想让你在这段时间将婚姻问题处理好。 我在公司这么多年，看过太多这样的案例了。我想接下来暂停你的工作，逼你自行离职都是常见cao作。” 让他休年假不算暂停他的工作吗。 林远对资本家的无情无语至极。 “不过你也不用太气馁，新总监不是要上任了吗，到时候你的工作和人事安排就由不得行政部做主了，只要新总监愿意帮你，你结不结婚也不影响你工作。” “嗯……” 谁知道新总监是不是跟公司一样的想法呢，毕竟他身上的项目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劝退他正是好时机。 林远想到这，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结婚，结婚，唉…… 那就结吧。 “我叫你出来就是给你说这件事，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嗯。” 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办公室，刚坐下就见行政部的人带了个大美人进来。 大美人的身旁还有个身姿挺拔不苟言笑的大帅哥，看着比脸上挂着客气笑容的大美人气势还强些。 “各位同事，这是我们开发部新就任的总监，徐婈——徐总。”行政部的人退后一步，介绍大美人。 “总监好！” 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林远更是意外，他看着徐婈愣了一下，忘了打招呼。 徐老板就是新总监吗？ 原来她不是那猫咖的老板啊。 难怪她那次给人的感觉跟猫咖格格不入。 也是，沈辞的朋友，哪会是什么普通人。 “各位不必客气，请坐。”徐婈跟众人打了招呼，又丝毫不避嫌地走到愣神的林远面前，“小远弟弟，原来你在我们公司上班啊。” 小远弟弟？！ 我们公司？！ 这信息量有点大，众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林远跟新总监……认识？ “徐总好。”同事们探究的视线让林远如芒在背。 徐婈看出他的不自在，不再逗他，对行政部的人说道：“走吧，带我去我的办公室。” 实习生这时又展示了他八卦的本职，等人出去后就去门口观望，见徐婈等人走远了，对一众八卦的同事使了使眼色。 “走了。” “嚯！” 同事们立刻蜂拥到林远面前，在她们要开口的一瞬间，林远用了毕生最快的语速：“没关系，不熟，今天也是第二次见面。” 众人顿觉扫兴。 “同志们！朋友们！”这时何静突然惊呼道：“听新总监刚刚的话，我去官网看了下，咱们老总——也姓徐。” “嚯！”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她刚说“我们公司”，这么年轻就当了总监，难不成……她跟老总是亲戚？” “亲戚不亲戚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最强关系户了。” 众人羡慕点头。 “那，话说回来，她这个空降兵到我们开发部，行不行啊？” “这就不是你们cao心的事了。”一道磁性的嗓音推门而入。 是刚才跟行政部一起的帅哥。 “各位，我是徐总秘书付之允，麻烦各位将手里的项目，完成的和没完成的都整理下交给我，徐总想看看。” 徐总秘书？！ 众人一惊。 想到自己在办公室说新总监小话还被她秘书听到了，一个个瞬间缩着脖子躲在显示屏后面，生怕被逮住以后穿小鞋。 “好的。”林远回答。 付之允看了他一眼，微笑点头，走了。 “我的天，一来就视察工作，太可怕了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么快就要开始烧了吗？” “唉，都少说两句，准备准备被领导问话吧。”静姐打断众人讨论，也开始忙起来。 另一边，徐婈在办公室喝着咖啡，拿起手机给沈辞发了条微信： 辞总，你还记得那个林远吗，就是前两天在猫咖碰到的那个帅哥，竟然在我们公司的开发部上班。 你说巧不巧！ 不过，消息对面的人并没有回她。 沈辞确实也是没空回她，今日研究所的负责人正式约她碰面，商量工作事宜。 “沈工，这是我们研究所的负者人，张雄英，张所。” “张所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沈辞。” “沈工，客气了请坐，老许，你也坐。”头发半白，一脸慈祥的基因研究所负责人张雄英招呼两人坐下，“这次能邀请沈工回国，你许敏功不可没。” “张所客气了，为国家挖掘像沈工这样的人才，是我的本分。” 坐在张雄英旁边的中年女人身穿印有研究所logo的制服，一脸精干模样，沈辞认识她。 她就是研究所的二把手许敏，专司科研人员的管理工作，沈辞就是她挖回国的。 “好好好。” 三人在隐秘的研究所会议室里又互相客气了一回儿，张雄英才进入正题。 “沈工，据我们所知你在G国研究所工作的时候，世基会的人曾多次联系过你是吗？” 世基会，世界基因组织联合会，是世界各国讨论及研究基因问题的国际组织。 但它却不是什么政府机构，只是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基因研究专家组成的联盟，曾经困扰人类多年的男性基因畸变问题，就是世基会的成员解决的。 虽然他们不是政府机构，身后却有不少国家的影子，又因为男性基因畸变问题被解决，世基会的声望一时无两，导致不少成员公开做过不少违背伦理道德的基因研究，因此世基会在某些国家并不受欢迎，比如说沈辞的母国——Q国。 沈辞听张雄英这么问，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她看了一旁的许敏一眼，像是在询问她：你们邀请我回国之前，该查的应该都查了吧，现在问的意义是？ 许敏轻咳一声，躲过她的视线。 “张所，我就是世基会的成员，想必你们应该调查过。”沈辞直言不讳。 “哦哈哈，沈工你不要误会，我这么问你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许敏附和点头。 “是这样，你也知道的原因，以前呢咱们国家对世基会是有些意见，所以导致世基会不愿意跟我们合作，现在我们不是改了吗……” 但世基会还是不愿意接纳Q国的基因研究人员。 沈辞在心里接了一句。 想当初她入世基会也是困难重重，要不是她发现了那个问题，世基会也不会主动邀请她入会。 想到这，沈辞直言：“张所，您有话不妨直说，您是想让我从中斡旋，助力咱们国家跟世基会合作吗？” “当然不仅如此。”张雄英神色郑重起来，“我们想知道世基会几次三番邀请你入会的原因。” 她话音一落，会议室的氛围顿时严肃起来。 沈辞不答，她继续道：“说实话，当我们听说世基会主动邀请一个青年研究员入会的时候，是很惊讶的，特别是后来我们调查到你还保留着我国国籍。” “我们很骄傲。”她肯定地补充道。 沈辞讶异，眼神闪了闪，没有插话。 “所以我们当时就想邀请你回国，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受到了很大的阻挠……” “阻挠？” 见她疑惑，这次轮到张雄英二人惊讶了，“她们没找你麻烦吗？” 谁找我麻烦？ 沈辞摇头。 张雄英许敏二人互看一眼，许敏道：“那看来她们不想跟你交恶。” 许敏说完，跟张雄英心照不宣地想道：她们将沈辞力邀回国果然做对了，沈辞必然有着更大的价值！ 是因为她发现的事吗？ 沈辞想。 这是全人类的秘密，她跟世基会的高层专家不会贸然公开，也不会一直瞒下去的。 “M国跟我国交恶，她们阻挠我们不觉得意外，可是除了她们之外，B国J国K国等等，都在阻挠，这就让我们更加怀疑，也更加确信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重要。”张雄英说。 沈辞听到这，也大概明白了。 M国跟我国关系很差，B、J、K都是她的盟国，而世基会的核心高层专家的母国也正是他们，所以她们将自己的发现上报了她们的母国政府，这几国政府可能是想着阴Q国一把，所以才阻拦她回国。 难怪她提出辞职后，这几国的研究所也许以重利邀请过她。 还好她不缺钱。 沈辞想到这几国曾开出的条件，如是想。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世基会邀请我的原因，作为Q国子民，国家若有需要，我所有的研究结果都会无偿捐献给国家，更何况我此次发现的是属于全人类的秘密。” “全人类的秘密？” “是的，人类基因再次出现畸变，人……可能要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