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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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还没有亮之前,趁着微弱的晨光诺霏仍然拿着那把没有派上用场的骨刀,又多带了一把弓箭,再次出发,她在碎石溪的水边,一次又一次的磨着骨刀,想让它变得更加锋利,思索着自己上一次狩猎的不足。恼怒和不甘只会化作焰火,烧灼心肺,让她更加迫切地想要抓捕一头兽类来证明自己,就算比不上曾经的母亲,至少要和jiejie争个高低。 还有什么能够敌得过狮豹类的大型食rou动物?她弯腰在巨石缝隙之间穿梭,仔细嗅闻着动物留下的气味,一种潮湿腐朽的臭烘烘气味,蹭过这片地带的树干和石面,诺霏从树干上拈下一片带血的鱼鳞,还是湿润的,她加快了脚步,当看见低崖下一只甩着脑袋啃食鱼类的棕熊时,心中有了答案。 棕熊很大,她不确定当初母亲捕猎的是这个品种,光是看着对方巨大的身体,诺霏已经开始犹豫并且想要后退了,对方起码有五个诺霏大,站直身体就像一堵墙,如果老虎的一巴掌能将人扇得半死不活,那么熊的一爪子只会把身体扇得稀烂。她是想赢但不想丢掉自己的小命,而手中已经抬起了弓箭,箭尖直指棕熊的脑袋。 风是从背后吹来的,下面的棕熊敏锐地站起身盯着诺霏。那张杂食动物的脸出现了一种类似于笑的表情,动物的笑并不是一种情绪,而是裂开嘴来表达震慑,它发出一声吼声,震得人头脑发晕,然后猛地奔跑起来,浑身的皮毛下厚重的躯体就像一座小山,极其具有威胁地朝崖上跑来。在惊惶之下的弓箭失了准头,她也没有再次射击的勇气,狂奔着跳入河水中,陆地上她的速度比不得棕熊,水中或许有存活的可能性。 棕熊已经追上来了,她能感觉到兽类身躯砸起的水花扑在了自己的背上,还有熊嘴里的气味,鱼腥味。顺着水流她蹬腿躲进河狸建的堤坝里,堤坝是由干枯的树木枝干搭建的,空间很小,刚好能够容纳一人,但是枝干也格外脆弱,在棕熊的爪子里很快被抓成木屑碎渣,洞口越来越大,诺霏绝望地拼命往后靠,胸口剧烈起伏,她能感觉自己急促呼吸后甜腥味的唾液,她睁大眼睛盯着熊,就在诺霏认为自己要死于一次失败的捕猎的时候,一个透明模糊的高大身影出现了,它几乎和那头熊一样高,在棕熊回头扑咬嘶吼的瞬间伸出手臂抵挡住了攻击,与这头兽类共同发出低沉的嚎叫。水花四溅,它灵活地转身随后极具力量地一拳,强壮的躯体下压砸得棕熊倒进了水里。 挣扎,比诺霏的死里逃生而言,棕熊为了存活的行为也只能算是挣扎,从水里翻滚起来,浑身湿透地站起身,再一次猛烈地扑咬。在那颗兽类的头颅无限靠近堤坝的洞口时,透明的怪物的猛击就像打中了厚实的土壤击中了熊,紧接着是轻微的骨裂声,棕熊头一偏再次倒进水里,这次它的动作变慢了,被怪物举起来撕咬腹部,淋漓的鲜血从皮毛里渗漏,雨水一样流淌在怪物的身上,它从透明变成了看得出是一个有和人类相似的有四肢的怪物,带着森白头骨覆面,口器的外周是四颗长而尖锐的牙齿,张开时露出了狰狞充满粘液的口腔,而下身在撕咬搏斗过程中的伤口流出暗绿色的血液。 诺霏浑身都在战栗,蜷缩在堤坝里很久没有动弹,不管是上次面对老虎也好,还是这次在棕熊的追逐里狂奔,她都能感受到这只怪物的存在,它在判断谁是更强的捕食者,然后杀掉那一方,割下头颅作为战利品带走。诺霏对他来说算是一只兔子,无害而柔弱的动物,一个恰好出现的饵料。她已经被恐惧所震慑,脑海里不断浮现怪物粗大有力的肢体,那些火焰焚烧一般的痕迹过后出现的形体,紧实坚硬的肌rou在鲜血浸润下呈现出一种暴力的美感,它手臂上的类似铁质的武器,和背后的刀具。 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她的意志先一步投降,无法回神。诺霏已经明白部落对强大实力追求的扭曲的缘由了,人类从来都不够强大,火焰只能驱赶野兽,建造只能做出防御的棚屋,而武器,是人类延伸的武力,以征服和掠夺来保护自己,她就像是被人抓住的没有反抗之力的食草动物,第一次感受到了物种之间实力的差距,在极度的恐惧和畏缩之间,她缓慢回神,摸到自己无声无息流了满脸的泪水,呼吸沉重。 或许是过于疲惫的精神不集中,她在回部落的途中误入了沼泽林,在松软的苔藓软土中跌倒,很快下半身就滑入沼泽中。诺霏后知后觉地哭出声,双手铺平在土面保持平稳减缓下沉的速度,而沼泥以缓慢的速度吞没她的下肢,腰腹和胸口。诺霏一边啜泣一边挣扎着蠕动四肢,尖叫出声希望有外出捕猎的族人能够发现她。 如果,如果当初听父亲的,当一个药巫也好,能够生下足够强大的后代的话,自己也不用出来面对这些危险了。她这样想着,抬头看见了闻声而来的一群奇怪的穿着皮革和披着兽毛的人,手持铁质长管武器,对准了这个落入沼泽的可怜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