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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甘情愿当道具,你和我也一样,有时候总会觉得不甘心,想反抗,对吧?” 他说着,长长地舒气,小口地喝下些热茶。 男人依旧不言不语,看似没有在听,实则听得仔细。无论是银雀融在话语里的呼吸,还是某刻微妙的停顿,又或是他看着茶杯微微勾起的嘴角……千秋都知道。从银雀细微变化的神情里难以推断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可有一点男人能感觉到——他正觉得难过。 “北部真冷,我讨厌这种天气,”银雀说,“就算在壁炉旁边裹着毛毯,还是好冷。” “那就过来,”千秋说,“坐到我旁边来。” 银雀拢了拢店家的毛毯,果真站起身,到千秋身边坐下。不等对方有所动作,银雀便像困倦了似的倒向男人的肩头。 “你身上好暖和。”他懒散地靠着,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心大胆地交付于千秋:“我们很相像,你也无法否认,对吧。” “……嗯。” “只要你愿意让我帮你,能插手你的事情,扳倒殷千岁太简单了。只是我总在想,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你身边,明明是已经无权无势的Omega,想让我替你生孩子?” “你会吗?” “当然不会。”银雀说,“所以你想要什么呢,想要两个早已经麻木的人互相取暖吗?你不会……况且千秋,我一直想问你。” “嗯?” “你心里,住过任何人吗。” “……” 在银雀开口的瞬间,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外面敲打窗户的寒风也好,身边燃烧着的干柴也好。四周围死寂了一瞬,只有银雀干净而慵懒的嗓音,问着他—— 你心里住过任何人吗。 那当然是有的。 有他嫁到北部的Omegajiejie,还有身边这只永远迷人的雀鸟。 男人忽地放松了身体,靠在座椅上仰起头,视线落在不远处墙上装饰用的鹿首上。他玩味地勾起嘴角,说:“那我只能问回去,你有吗。” “有。”银雀回答得很迅速,“只是不在了。” 啊,他记得的,银雀曾经真心实意地爱过一个混账Alpha,他还特意去帝国监狱里找过那人。虽然那位已经死在帝国地狱附近的密林里,尸首大约早被野兽啃食干净了,但男人还是无法遏制的妒忌。 经营这家店的老妪就在这时候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结束了他们的交谈。鲜浓的奶白色海鱼汤、面包还有些糖渍的水果干,一份份摆在他们面前,老妪动作很慢,放下后微微颔首说了声“慢用”,又慢吞吞地离开。 银雀这才从他肩头离开,拿起汤匙先尝了尝汤:“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吃一点。” “好不好吃都多少吃点,”男人道,“等到了城里会有点好的。” —— 银雀着实不适应北部的气候,身上裹了皮毛的大氅后也依然手冻得冰凉。 相比之下千秋要好得多,看起来没多大反应。Omega即便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意志坚定,先天和Alpha体质的差距就先无法填埋的沟壑。他们实在来得巧,抵达北部后没多久,初雪便来了。 “如果证实了殷千岁正在这里筹备开采事宜,你打算抢过来吗?” 两人在进城的马车里闲谈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千秋从内袋里拿出了一枚印章,在银雀眼前亮了亮:“抢过来当然不可能,他肯定安排过人了,不会让人随意接近那边。所以我们得乔装成他的人,拿着委任文书进去。” “这是真的吗?” “我让丹龙去伪造的。”千秋说,“只要混进去看过之后再做打算。” “打算?” “要么直接上报帝国,让这矿脉归国有;要么就拿着证据去找二皇子,跟他做点生意。” “我先确认一下,没有人知道你来北部了对吧。” “我不会给他机会对我下手的。” 银雀笑起来:“你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很喜欢。” 在北部的第一晚,千秋带来的下属替他们安排好了住处,当晚十一点左右,王都那边的消息就递了过来——四公主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尽了。这原本该是最好的发展,接下来皇帝会大怒,将标记了他***的混账东西关进大牢里等候审判。即便殷百晏会插手去把殷千岁捞出来,这件事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却无法熄灭。 可事情没有这么顺利——四公主被殷千岁救下来了。 简短的电话里没有办法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但之后的事情很好推测。 既然人没有死,为了不让皇室蒙羞,四公主只能嫁给殷千岁,还需要尽快。 前来汇报的下属站在他们俩的房间内,男人烦躁地踱步,银雀却很淡然:“这么说,殷千岁还是挺聪明的。……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千秋说,“原本想休息一晚,明晚再去矿场;现在得尽快赶回去了。” “矿脉的事?” “要看。”男人的思忖得出了结论,他蓦地看向银雀,“你就在这里休息,我过去看看。” 话刚出口,千秋便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 ——如果放银雀一个人在这里,他就能轻而易举地逃离。 丹龙带他回来的时候曾说过,银雀在西南诸岛有人接应;他当时便派了人去西南诸岛查探,可什么痕迹都没有查到,成家甚至在西南诸岛只经营了一家物产店,还在出事后被一并归纳进查封财产里。 他无法确定,是人藏得太深他没有找到,还是银雀的后路根本不在西南诸岛。 若是后者,那北部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想和你一起去。”在他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往下安排的时候,银雀忽地开口,“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很怕孤独的。” “……”男人怔了怔,立刻转头对下属道,“去找两身合适的衣服过来,马上去矿场。” —— 北部气候太冷,几乎没有什么能发展起来的行业,放眼整个帝国,它穷得数一数二。 这里唯独还能收益的,就是雪山下的矿脉。不过每当矿脉被发掘出来,地方官就会上报帝国,成为国有的东西;民众只能在矿场做苦力赚得些收入,真正值钱的矿石不是流进了官员手里,就是进了jian商的口袋。 近十几年北部都没有开出新的矿脉,不少在矿场做苦力的青壮年都改去打猎捕鱼……直到现在,一座新的金矿被人隐秘地发现了。 深宵寒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矿场此刻还灯火通明,不少旷工赤裸着上身劳作,身上还在冒热气。 他们大多数都本地人,为了钱在新的矿场签了协议,轮班劳作,半年不能离开,更不能和任何人提及新矿场的事。 小管事的人此刻正守在出入口,坐在木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