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高辣小说 - 圣诞季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面是一个女声,慵懒地拖长了尾音,“喂?”

    大概是翻译,或者是助理,或者他的手机丢了,恰巧被这个女人捡到。但是她们都不该有这么一把柔美轻快的声音。

    丛丛靠在身后的墙上,背上薄薄的衬衫被潮湿的青苔染透了,有点浸透骨髓的凉。她半晌才说:“我找徐桓司。”

    女人“哦”了一声,并不问她是谁,只是很轻松地说:“徐桓司呀。他在洗澡。要不要我叫他等一下打给你?”

    丛丛说:“不用。”

    她把电话挂掉,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头也不回地进门、上楼,冷静得可怕。

    那个人说“徐桓司”三个字的语调很特别,吐字也很特别,因为她是台湾人,有一点摆脱不掉的腔调。丛丛知道这个,是因为

    听过她叫“徐桓司”的语调,还听过她的歌,看过她的综艺。那分明是温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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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孩子下手了,现在就是忐忑,非常忐忑

    38 刺猬

    丛丛第二天就回到学校,去cao场跑圈。正是傍晚云霞最璀璨的时候,她一口气跑了四五圈,最后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坐在

    跑道边缘的地上。

    有社团的同学倒着跑回来,叫了她几声:“徐意丛?”

    徐意丛四体不勤,一直缺乏运动,这一下跑得耳鸣,完全没听到,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手撑住额头,眼睛看着地面。因为剧烈

    运动,她的背脊在剧烈地起伏,嗓子眼里都是铁锈味的腥甜。

    那个同学跑出去,几分钟后又回来,递给她一瓶水。她抬起头来,一脸茫然,那个同学拿手比划了一下,“你脸色很差,是不

    是不舒服?喝点水吧。”

    丛丛没有什么不舒服,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徐桓司当然有她不知道的事,一向如此,一直这样。

    丛丛高中时见到温乔的时候,她怯生生地叫“徐先生”,后来在火锅店碰到,她改口叫了“徐桓司”。昨天在电话里,也

    是“徐桓司”,不过语调轻松又亲密。

    在这之间的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他们见过几次面,或者也许还有别的人、有几个,这些全都是问题,可是又不成问题。

    她不愿意把徐廷和徐桓司放在一起对比,可是他们也许是一样的。她小时候看惯了他们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现在其实无法感

    到惊讶。

    舅妈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在攻读博士学位和嫁给徐家长子之间,她选了后者。可是她不知道徐廷是什么样的人吗?或者,她

    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吗?后来,丈夫在新闻里出现的时候,她出去走了走,抽了几支烟,仅此而已。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切实际的,她自己的选择本来就有错。

    改变一个人不比发现量子学说容易,丛丛没有这样的野心,不管他跟谁在一起,徐桓司永远是徐桓司。她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徐

    桓司,那么,错的人难道只是他吗?

    可是她只觉得自己像只刺猬,浑身的小刺慢慢全都竖起来了。

    她慢吞吞地走回宿舍,在路上停下来。超市快要关门了,店员说:“同学,你要买什么?快一点,我们要闭店了。”

    她下意识地拿了一包东西结账,边走边吃,吃完一半,才发现自己买的是一包牛奶糖,跟金苏苏那天给她的一样。

    丛丛拿着那颗糖,有点想笑——金苏苏现在烫了头发,穿了高跟鞋,经常四处跑着做调查采访,看起来是个干脆利落的大人

    了,可是还是爱吃牛奶糖,还是她们高中的时候常常在座位下分享的那一种,包装纸上有个丑娃娃脸。

    好像没有人可以一下子长大,总是像乌龟在赛道上挪动,她挪了半天,终于长大了一点,明白奇迹和童话不会发生。

    原来她不开心的只是奇迹和童话都没有发生而已。

    徐桓司是隔了一周多才回来的。那天丛丛没有课,趴在床上看美剧,正聚精会神的时候,室友拍了拍她的床单,“徐意丛女

    士,您的黑社会哥哥在楼下呢,您不下去吗?今天是周三呢。”

    徐意丛愣了半天才听懂,连忙一骨碌爬起来,默不作声地吹了头发,又换了衣服,最后蹲在地上找鞋子,一脸紧张。

    李明阳看她像要约会一样忙活,问她:“见哥哥也需要这样吗?哎,对了,他怎么就在那里干等着,都不打个电话?”

    丛丛这才想起自己两天没碰手机了,手机大概早就耗光了电,不知道丢在哪里。大家跟她一起找来找去,最后竟然在她的衣柜

    里找到了。

    丛丛自己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把手机藏在衣柜里,李明阳哭笑不得,把她推出宿舍,嫌她拉低宿舍的平均智商。

    她下定决心要学舅妈了,做点奇怪的事转移注意力,然后装个没事人,不过有一点跟舅妈不一样,她要把磐石转回来。可是到

    了楼门口,才知道古人说的“近乡情更怯”是什么意思,她踌躇不前了好几分钟,终于推开门走出去。

    正是晚饭的时间,傍晚光线昏暗,人流如织,来来往往的是拂面晚风和嘈杂含混的笑语,她在满眼凌乱中茫然了一会,终于找

    到了徐桓司。

    徐桓司靠在车门上,低头拢住打火机的火焰,点燃一支烟。他穿着黑风衣,里面的衬衫领口打了领带,一粒湖水凝固般的黑钻

    横在上面,被他掌心的火光跃动着映亮,也映亮他的脸,大约光线太晦暗,他似乎瘦了许多,面容苍白,骨线清晰,却显得更

    高,站在人群中,显得峭拔而孤独。

    丛丛捏着手机走过去,嘴唇稍微动了动,最后没有叫“徐桓司”,也没有叫“哥哥”,她扬着唇角站了半天,只拿出很轻快的

    语调,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的手机没电了。”

    徐桓司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她走近,兀自出神,听到她说话,指间的烟蓦地抖了一下,火星倏忽一弹,他猛然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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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给哥哥的刀片我代收了,人参公鸡已转达,李秘书说请给徐先生几十年的机会让他证明自己

    1800的加更明天上午11:00好不咯?还是说你们想攒到周末看加更呢

    39 王冠 【1800的加更】

    四目相对,丛丛胸口像被重重一撞,猛然疼了一下,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徐桓司深黑的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似乎她

    是个陌生人,他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直到他掌心的火焰猝然熄灭,才知道原来只是幻觉,原来他注视着她的目光深而且锐,挟

    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寒气,像要直直劈进她的脑海里去。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丛丛蓦地觉得陌生。可是还不等她的笑容淡下去,他已经拉开了车门,让她上车,“饿了吗?”

    她这几天什么都没想,现在才想到,徐桓司的私人电话,知道号码的人不过只有那么几个,即使温乔不说,他也一定知道她打

    过电话。

    丛丛隐约猜得到他要做什么,所以下意识地不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