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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你和他见不见面,本就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在他心里是否留有位置。 他隐瞒遇见高山的事,尽管只是一晚未能言明,迟归判断,海湾心里是有高山的。 “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海湾揪着头发,烦躁不安地剖白:“我没告诉你,因为我害怕你接受不了。” “我就是这样,一遇见麻烦事就逃避。你别不信我行不行?我喜欢谁我自己能分辨,我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他了。” “昨天看见他,他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半个字儿都没放在心上,好怕你看见,没等他说完我却跑了。” 迟归又斟了一杯酒,问道:“你昨晚那么反常,不是因为他吗?” 可见他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波澜。 “当然不是!”海湾急得满头大汗,“我是听见他说他妈没了,我就忍不住想我妈也没了。” “然后我又害怕他一来,你就不要我了。我还想起当初他走了以后的那段时间,我那么辛苦……总之,这和他没关系啊!” 他感伤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生命中那段艰辛岁月。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大多数的情绪波动,深究到极处,依然是为了自己。 “你过来。”迟归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和你玩分分合合的感情游戏。” 他是认真的,这意味着到目前为止,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给两个人的将来设计蓝图。 如若对方不够认真,他没必要浪费精力,在一个不愿或不能与他同步的人身上。 海湾深深点头,紧紧攥着他手说:“我也不想那样,我真的只想和你好好的。我不会再见他了,只要你不高兴,我就离他远远的。” “那也没必要。”迟归抿了口酒,“再说,你们同在一间餐厅,也难不打照面。” “我辞职了。”海湾说。 “你说什么?”迟归脸色倏变,横眉竖目道:“谁许你辞职了?我把你安排进去,这才几天,你就辞职了?” 他发火的样子冷肃而威严,有些骇人。 海湾倒退两步,垂下头道:“辞职就见不着他了。我可以去别的地方打工,都不要紧,只要你别不要我。” 迟归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你真是傻,我不在乎你和他见不见面,何必非辞职不可。” “你说得好听,还不是生气了!”海湾可还难受着,“说好今天带我出去的,我都穿好衣服了,你又不让我去了,还把我赶回隔壁住。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呢。” 他吓得今天一天都在胃疼。 迟归冷“哼”一声,道:“我需要时间,来考虑你我之间的关系,加上真的有事,才叫你回去睡。” “至于聚会,这次去不成,可以下次去,没什么值得惋惜的。”迟归道,“星期一你正常去上班,不许辞职,我会和你的经理打招呼。” “那……我现在,能留下来了么?”海湾不确定,他有否全然消气。 迟归摸摸他头发,放软语气道:“自然可以。两个人吵架是正常事,很多研究发现,争吵恰恰是构建亲密关系的契机。我既然是认真的,就不会轻易放弃我的选择。” “我也是,我也认真,我也不轻易放弃。”海湾连说三个“也”,失控地扑进了他怀里。 迟归抱住人,右手沿着轮廓一路向下,捏住他一瓣臀,威胁地警告:“再出这样的事,我一定收拾你!” “怎么收拾啊?”海湾压着笑问。 迟归挑眉道:“你说呢?” 放心 Chapter 44. 烟味浓郁, 熏得人昏昏欲醉, 海湾愈发沮丧,心里有只小猫爪子不停地撕挠, 抓得他浑身不自在,那种想要一件东西却得不到的感觉, 让他委屈得想哭。 “我去浴室了, 你来吗?”迟归说得云淡风轻, 仿佛在问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海湾脸色一红, 一把抱住他:“我想跟你一起。” 迟归盯着他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大发善心,“那去吧。” 他没有用浴池, 在淋浴间里随意冲了冲。温水从天花板上洒下来,海湾透过防雾玻璃,细细打量他。 与想象中不同, 迟归肌rou饱满但并不虬结,他应当常年健身, 所以才会拥有如此低的体脂率,能在这般健壮的情况下保持精瘦的轮廓。 他可真英俊。 海湾急不可耐地冲进门, 尽量装作不去看的样子,眼神却禁不住直往他身上瞟。 迟归侧过身,挤出些沐浴露揉在浴花上递给他:“你帮我擦。” “好、好啊……”海湾眼睁睁看着他背过身去, 单手撑在钢化玻璃上。他小心翼翼地擦过迟归的肩膀, 听见他问:“你怕什么?” 海湾吞了吞口水, 痴痴望着他强健有力的肌rou, 支支吾吾道:“我那个,呃……不是怕搓太狠,你会疼么。”三两下给迟归抹完沐浴露,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开始洗头。 迟归冲掉泡沫,扳着他脑袋问:“这里怎么有道疤?” 海湾揉揉自己被头发盖住的后脑勺,咧嘴笑说:“小时候被我爸打的呗,缝了几针,就留下个疤。好多年了都,反正藏在里面看不见,也不要紧。” 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留下过无数处伤痕,仗着年轻,新陈代谢快,又非疤痕体质,时间一长便都消了,不仔细看真想不到那时被打得有多惨。 只是身体的伤痛或许会随着时间淡去,心里的阴影却要伴随人一生。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很难抹去,小时候得不到的一件东西,也许到老的那一天都还有遗恨,心理阴影是个根深蒂固的魔鬼。 “他经常打你?”迟归揉着他脑袋,眉心微微蹙起,脸色似乎不悦,“你为什么不报警?” “……这种事儿根本没人管啊,我妈每次被打都出去闹,顶多被人劝两句就回去了,也没办法。” 海湾与他的生长环境截然不同,根本不奢求他能体会个中无奈。“我们那里是个小地方,很保守的,大家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忍忍就好。再说谁愿意没事儿找事儿啊?不是白得罪人嘛。” 迟归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何不食rou糜”了,他搂过人,拍拍他的背说:“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我不许。” “早都没人敢欺负我了。”海湾靠在他身上吹牛,“我从家出来前就已经很会打架了,周围的小孩儿都怕我。海长生都那么大年纪了,根本不是我对手!” “嗯,你很厉害。”迟归任他吹牛,也不揭穿,抱着他草草冲了冲,推门去了卧室。 海湾拖过海蓝色真丝睡裤,真空穿了进去,晾着上半身的水珠,看迟归在衣帽间里走来走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