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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发。或许是酒精的关系吧,他的动作看起来多了几分煽情。 [我就是知道自己跟同性不合才会进入CARVY。当时公司还只有女性员工,与其跟合不来的男同事相处。还不如在都是女职员的工作环境来得自在多了。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包括你在内的几名男职员……] 甲斐谷不是不能体会那种被女性包围的愉快感觉。他在高中和大学时代整天都泡在棒球里,周围都是剃平头的男同学。虽然跟女生交往过,也觉得很愉快,但相较于男同学相处时那种默契跟轻松,感觉截然不同。 [跟同性相处是满不错的啊。] 一听到甲斐谷这么说,藤原的眉毛立刻别扭地皱了起来。 [男人几乎都是粗线条和没神经,你就是标准的代表。不过不用花太多心思这点上,同性或许比女性来得好相处多了,女性毕竟比较纤细。] 他的意思是,不用花心思等于放松吗?甲斐谷有点在意他说的[好相处]。因为不用紧张.也可以等于不在乎或无所谓……。 [我是[好相处的男人]吗?] 他忍不住问出来。 [之前你拿照片威胁我的时候,我恨得几乎想杀了你,不过看你刚才会跟我顶嘴,而且夸你两句还会掉泪……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谁被当做小孩子看待会觉得高兴呢? [您又没有孩子,怎么知道我像小孩子?] [我两个meimei都有孩子。小妹的孩子今年五岁,早熟又很可爱。问她想要什么礼物会说想要[戒指],就跟少女一样。] 看得出来很疼爱外甥女的藤原,温柔地眯起眼睛。甲斐谷开始嫉妒起那个连看都没看过的小女生,他也想被藤原这样温柔注视…… [请问点上善水如的是哪位……] 藤原抬起右手。服务生收掉旧杯子换上新的。等服务生离开后,甲斐谷才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存在,他在走道上一直往这里……亦即藤原的方向看。是个三十几岁,着深蓝色西装的上班族。高挑的他看起来相当时髦,但褐色的肤色却不耐久看。 [你不是藤原吗?] 藤原握着杯子的手轻颤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褐肤色的男人挑起唇角笑了。看他发黄的牙齿,应该是个大烟枪。 [我果然没认错。刚才坐你隔壁桌喝酒,就一直觉得说话声音好耳熟。咱们好几年没见了吧?真怀念。] 不请自来的男人径自往甲斐谷身边一坐。沈默的藤原唰地皱起眉头,从表情即知这个男人不受他欢迎。 [高中毕业到现在,应该有十五年没见了吧?你看起来挺不错的嘛。你都没参加同学会,大家常会问起你在干什么呢。] [我工作忙。看你也过得不错。] 面无表情的藤原看到甲斐谷一脸困惑,就简短介绍[他是我高中同学,叫田上]。 [田上,他叫甲斐谷,是我的组员。] 男人说着[请多指教],混杂酒臭的呼吸喷在甲斐谷脸上。他点了一瓶啤酒,就往藤原的杯中倒去。 [我在一家叫[SEDALEES]的代理进口公司上班,你呢?] SEDALEES是一间颇具规模的代理进口公司,连甲斐谷都听过这个名号。他们代理的产品相当多元,其中也包括外国制的化妆品。只是非名牌,而是平价商品居多……。 [……我在化妆品公司担任业务。] 褐色男人耸肩笑了起来。那种嘲讽的态度,让旁观者也感觉不舒服。 [化妆品啊……跟懦弱的你还挺合的。不过你会做业务我倒满意外。你身上这套西装不错嘛,是VERA的吧?做化妆品业务这么好赚?] 藤原放下啤酒,拿起日本酒杯。 [我还单身,金钱调度上比较自由,玩股票也有一点收入。] 男人吹了声口哨。 [真优雅啊~。你跟以前比起来称头多了,一定很受女人欢迎吧?] 说着[没这回事]的藤原明显地谦让。 [你肯定很受女人青睐,不过……] 男人压低声音。 [少了一边睾丸.办起事来不太方便吧?] 他的声音虽小,却清楚传到甲斐谷耳里。藤原霎时红了脸,用力把杯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满脸写着[故意]二字的男人恶劣一笑。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我说的都是事实啊。该不会甲斐谷先生还不知道,你在小学生时代站着撒尿,结果被狗咬掉半边睾丸的事吧?] 甲斐谷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有深思过藤原少了一边睾丸的原因……甚至还漠然以为天生如此.没想到居然是被狗吃掉。 [最有趣的就是,咬掉你睾丸的是是狐狸狗。] 狐狸狗……他指的是那种有一身雪白蓬毛的狐狸狗吗?甲斐谷的叔母以前养过这种狗,常用拔尖的声音乱吠吵死人。 藤原,这个被狗吃掉单边睾丸的男人一跟他视线相遇,就露骨地移开。 [我记得你高中的外号叫[半边蛋],后来就谐音[笨蛋]。上游泳课时还蔚为话题,展示在大家眼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算是偶像啊。] 男人自说自笑起来。甲斐谷却愈听愈火大。在别人面前毫不客气地揭人疤……他有考虑过对方的心情吗?这家伙真的是自己上司的同学吗!一股无名火愈烧愈旺。 [甲斐谷。] 一直低着头的藤原忽然站起来。 [我喝多了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男人皱着眉头[噢]了一声。 [别因为人家说实话就生气嘛。难得这么久没见面,应该多聊聊才对。] [不好意思。] 拿起公文包的藤原转身就走.甲斐谷也慌忙付完帐跟着冲出店门。 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步道旁,藤原扬起右手。等甲斐谷追上去时,刚好一辆计程车停在他面前。 甲斐谷下意识抓住就要坐进车里的藤原右手。 [干什么?]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举动,只知觉不能让藤原独处又说不出拉,只好嗯啊几声。 [放手。] 藤原用力甩动手腕,甲斐谷仍紧抓不放。司机不耐烦地问: [请问你们是要坐不坐?] [啊、要坐要坐。] 甲斐谷正想硬挤进车里时.藤原忽然[唔]了一声捂住嘴,脸色苍白地东张西望,然后推开甲斐谷,冲到大厦之间的暗巷弯腰吐了起来。甲斐谷赶紧跟过去帮他拍背。结果计程车不知何时已开走。 藤原吐了半天已无东西可吐,只能干呕。甲斐谷到附近的贩卖机买了罐茶,藤原无言地接过漱口。慢慢平静下来后,呕吐感也消失了。说起来藤原只喝了两杯啤酒和日本酒,以他的酒量来看应该没过量。但模样就是不太对劲。 他往大厦入口的阶梯上一坐,弯腰抱着头。半晌后才听到他低声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便站起来蹒跚往前走。 [我送您回去。] 甲斐谷赶紧追上去。 [不用了。] [可是我会担心……] [我说了不用啊!] 转头大叫的藤原又再度捂住嘴,冲到街树旁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