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玩偶27】小猫贝拉（800珠加更）

    傍晚六点。

    陈娇联系了那位找领养的用户，在公寓门口密码机上输入了对方发给她的访客密码，成功进入了170号公寓。

    施亦青跟在她身后。他背上背着一个半人高的、通常用来装乐器的收纳包，里面装的是撬棍和一些园艺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上到7楼7012室，陈娇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位中年女性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嗨！”

    她看清了两人的脸，顿了一下，有些迟疑起来：“你们就是想领养贝拉的那对夫妇……？”

    贝拉就是那只小猫的名字。

    “嗨，杰西卡，对吧？”陈娇镇定自若，“我是刚才在网站上联系你的乔，这位是我的丈夫。我们可以看看贝拉吗？”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让开了位置：“呃，好的，请进。”

    她领着两人往客厅走去，呼唤猫咪的名字：“贝拉？贝拉？过来这里，贝拉！”

    半晌没有动静，杰西卡朝他们尴尬一笑：“抱歉，贝拉有时候比较贪玩。”

    她继续呼唤猫咪：“贝拉？你在哪里？贝拉——”

    陈娇眼尖地看见一只猫咪站在窗户旁的猫爬架上，她指了指方向：“她在那里。”

    这只猫咪正站在猫爬架最高层，身体藏进了窗帘里，只有一部分脑袋露出来，一副暗中观察的模样。

    杰西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看见了猫咪：“哦，对。贝拉，宝贝，快过来mama这里！”

    贝拉还是不动，杰西卡只好自己走过去：“贝拉……”

    “咕噜——”小猫贝拉发出带着威胁和警告意味的低吼声。它显然非常戒备，即使向它走过去的是主人，依然不能消除它的警惕心。

    杰西卡停住脚步：“抱歉，贝拉最近……状态不太好。”

    “嗯，没关系的。”陈娇看着她有些疲惫的神情，小心地问，“我能请问一下你想要重新安置贝拉的理由吗？”

    杰西卡沉默了片刻，先在沙发上坐下了。她招呼着两人也坐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贝拉陪了我已经有五年了，以前她一直很健康很可爱，也很亲近人。但是从半年前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讨厌我们靠近。”

    陈娇问：“贝拉是讨厌所有人靠近，还是一些特定的人？”她补充道，“我听说猫对人类身上的气味很敏感，甚至洗涤剂的变化都会对它们产生影响。”

    杰西卡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不可能是这个，我喜欢固定的生活程序，所以我们家里这些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沐浴露、洗发水、洗涤剂或者清洁剂都没有更换过品牌种类。贝拉现在讨厌所有人，她对谁都会炸毛、低吼。她吃得也变少了，体重变轻了很多，而且经常在夜晚开始大叫。”

    施亦青问：“你带他去看过兽医吗？”

    “当然！”杰西卡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怒意，“贝拉和我相处了五年，她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不是那种不愿意给生病的家人花钱、把当作包袱甩掉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陈娇对她露出安抚性质的微笑，“我丈夫这么问，是想了解一下，有没有什么兽医嘱咐过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丈夫”……施亦青被这个称呼给冲击了一下。他耳朵有点泛红，心里暗自窃喜。

    “没有什么特别的……”杰西卡摇头，突然有些怀疑，她打量着他俩，“你之前说你有独居养猫的经验，对吧？无意冒犯，但是你们看起来太年轻了。”

    陈娇苦笑一下，开始胡编乱造：“是的，大家都说我们亚洲人看起来年龄小。我都成年这么多年了，进酒吧还经常被查验身份证，和男性朋友待在一起时甚至有人问我需不需要帮助，他们以为我是被诱骗的未成年人。”

    “哦，那真是令人困扰……抱歉。”杰西卡有些尴尬地道歉。

    “没关系。”陈娇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对了，我可以给贝拉拍张照吗？我不会走近，就在这个距离拍摄。她真可爱，我想发给我家人看看。”

    “当然可以。”自家猫咪被夸奖，杰西卡高兴起来，但想到小猫的反常，她的笑容又垮了下来。

    “事实上，我也怀疑过她是不是生病了，我带她去看了兽医，但兽医说她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也许是在家太无聊了，所以精神状态不太好。”

    “我尝试了每天带她出门，在外面她确实很开心，不过每天回家都像是一场殊死搏斗……她完全不想回家，非常抗拒。但我不想让她变成街猫，我觉得你们应该可以理解这一点。”

    陈娇低声说：“嗯，我能理解……”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图像，心说，我完全能理解贝拉为什么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