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音落下,宿欢便轻踹过来一脚,并不多疼,他还刻意“诶呦”一声,嘤嘤嘤着去蹭宿欢。笑闹过后,他方才倚着榻去看宿欢,眸底复杂,“为什么呢?家主遭受世人多年误解,又被传了那许多谣言,为什么不辩解,还都忍下来了?” “误解,甚误解?” “家主哪里荒yin无度了啊,分明是个眼光挑剔的人。”他低低笑着,见宿欢将衣裳砸过来便接住,搁在一旁,笑看着她促狭道,“胭脂巷的淸倌、杏花街的花郎,家主可看得上?” 宿欢,“……你哪里听来的。” “应该都是些借着家主名声的下流之辈吧。”俯身与她耳鬓厮磨,林似锦笑得意味深长,“我说的对不对?” 的确如此。 她“啪”的一下狠狠拍在林似锦紧翘圆润的雪臀上,听他惊呼一声惊愕羞恼的看着自个儿,方才笑开,“郎君再与我说说,你还知道甚?” “……不知道了不知道了。”他起身后又委屈,揉着那指痕清晰的巴掌印,竟是牵过宿欢的手搁上去,佯凶看她,眉头紧皱,“下手这么重,都打疼了!” “哦?”宿欢也不挪开,便将手按在那儿,不住揉捏,“郎君说甚,我方才没听清。” 林似锦,“……” “家主……”轻轻软软的唤着宿欢,他确是怕疼的,原本的三分委屈在这时竟也有了七分。林似锦为自个儿方才那本不该有的撒娇使性儿而走神,抿着唇角,没了再与宿欢说笑嬉闹的兴致,低下头嗯了一声,“我不应该多嘴多舌的。” “……嗯?”宿欢眉尖轻蹙,“为甚又不开心了?” 思索着许是真打重了,便起身揽过他,手掌轻了力度,缓缓揉着,“可还疼了?” 倏地便满面红晕,林似锦那复杂的心情也消散的不余几分了,又笑又恼的去推她,“家主这是在哄我?” “唔,郎君可爱,多哄哄也是应该的。”她弯着眉眼,见林似锦轻哼了声,乖乖软软的和她说起话来,又忍不住笑,去揪他的鼻尖儿,“郎君真是年岁十七?怎和个孩子似的。” 他在宿欢唇角轻啄一下,“不喜欢?” 宿欢忍俊不禁,也去亲他。那温软的唇却是印在林似锦的眉心,再对上他那清润明澈的乌眸,含笑道,“如何不喜欢?” 宿欢说,“唔,郎君清减了。” 此番调情按下不谈,待到两人梳洗更衣过后,再用过午膳,宿欢便道,“郎君何时出门?” “依家主看呢?” “过会儿使得,明个也使得。”她这么说着,又道,“近来我却无甚空暇,怕是不得陪郎君一同了。” “啊,我自己也行的。”林似锦应了下来,“家主注意身子啊,你那伤还没好呢,别太累着自个儿。” “怎的和个老先生似的。”宿欢笑着去捏他温软的面颊,而后眉尖一蹙,“唔,郎君清减了?” “有吗?”他顿时用手去量了下自个儿的腰围,继而又去揽住宿欢,“哪里有瘦喂,家主你怎么看出来的。” “近来多补补。”不与他纠结那些,宿欢转而问,“郎君想做些甚生意?” “不知道,等看过再和你说?”思量着这儿有甚好做的,林似锦抬指去揉开宿欢轻蹙着的眉头,笑道,“家主整日里都在愁些什么啊,要考虑那么多,累不累?” “在其位而谋其职,说甚累不累的。”宿欢柔着声音,语气和缓,那明净姣好的眸子看着林似锦时是含着笑的,笑意轻轻暖暖,柔情脉脉似的,“我南朝繁荣昌盛,官民一家,甚于恰逢年节都会有百姓送礼去官员私邸前。虽不是甚贵重东西,也值不得几文钱,可那青瓜李果、糙米糍粑,却也颇为有趣。” 这倒是与林似锦所知的不同。他听言也不禁笑,“宿家可曾收到过?” “往常还是有的,待到如今却是没了。”宿欢顿时也笑起来,无奈的与他道,“民间多谣言,将我说得凶神恶煞、嚣张跋扈,哪里还有人敢来呢?背地里不唾弃我便是好的了。” 林似锦也跟着笑,“都这样了,你也不解释?” “解释作甚,我最不耐得费心费神去博个好名声。再者,那些风流韵事儿我自个儿听着都颇为有趣,便也懒得管了。”她眉眼弯弯的笑着时,眸底瞧不见半点儿阴霾,让那对儿含情目愈发好看起来,“任由流言散布,你却不知那些世家子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有多可笑有趣儿。” “……啧啧啧,惹不起惹不起。”林似锦看着宿欢将自个儿的手翻来覆去的把玩着,不禁问她,“好看?” “嗯,瞧见便知晓是个书生的手。”指腹轻轻抚过那修长的手指,宿欢顿在他指间结茧处,低下鸦睫,笑问他,“几日不曾拿笔了?要知晓书法需得勤练,日日不能断。” 他略略一愣,随后笑着将宿欢那秀气素白的手牵住,掌心相对。虽那手指骨修长、纤纤秀秀,却还是比不得男儿的手掌大,此刻便被林似锦轻轻易易的握着,笑问她道,“倘若我无缘仕途、将以往所学皆给忘了,家主可嫌弃我?” “因我所致,何能嫌弃?”宿欢说着好听话,眉眼含笑,语气亦是柔的,任由他将自个儿的手困在掌心里,随即手指轻动,便抵进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紧紧扣住他的手掌,只道,“若非郎君清傲,此刻千两银、几家铺怕已是到手了。” 宿欢:头疼…… “我又不贪图那些。”林似锦却是笑,“那些纸醉金迷,还是比不过淡饭粗茶。” 这话听得宿欢一愣,继而不禁莞尔着道,“怎的这么想。南朝律法虽善待百姓,轻徭薄税,可那些贫苦人家亦是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典妻卖女的都有,更别提旁的了。粗茶淡饭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别人我不清楚,可我总不会让自己过成那样。”他低眸看着宿欢与自个儿相扣着的手指,对那自掌心里传来的暖意惹得唇角都难免扬起一抹笑,语气温软和缓,“皆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家主该就是这样的性子吧。” 否则哪儿能让府里人敢对她有所议论。 他还听闻啊,宿欢救了不少人。 只可惜,世人愚昧,惧她厌她,独不善待她。 “郎君这是哄我呢。”轻轻笑着,宿欢被这般夸赞听着却也受用,继而眯起眸子,接话道,“不善天下,也善不得天下,怕是将宿家填进去都不够。我善自个儿,善该善之人、可怜之人、亲近之人。旁的那些,管他死活。” 顿时,林似锦哑然失笑,“家主潇洒。” ………… 宿欢待歇过片刻,自去处理府中事务。而林似锦怕惹得宿欢生疑,便推说明日再出门,宿欢便也由他。 端坐在书房里,宿欢细细算着各房的开销与支出,一本账目算下来,可有哪个克扣银子、谋取私利,看得是一清二楚。终了,她撂下账本,抬指揉了揉眉心。 近来那些人尚且还算安分,她便也省心许多。 看着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