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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在数据库中不会被查到记录。 它和草稿、作业复印件放在一起。 上面笔记寥寥,用词并不专业,更像私下闲谈。 沈锦旬翻了翻,没有其余的具体数据,也许被当场判定完以后扔掉了,反正薛风疏想要复查,随时可以带云枝去做。 只留了轻飘飘的一张单子,简略的三言两语。 这让沈锦旬有些坐不住。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会伤得那么重? 怎么从来没听云枝提起过? 问题一个连一个地冒出来,他回忆着自己读大学那四年,偶尔放假回家看到云枝的那几次场景,试图在其中找到线索。 那时候,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饭桌上。云枝坐在沈习甫身边一言不发,而他冷冷淡淡地应付着其他人的关心,大家心思各异地吃着眼前的菜肴。 之前沈锦旬以为他们那么久没有往来,当时变得生疏也是理所应当。 现在想想,总感觉不仅是那么简单。 被薛风疏在这里晾了四个多小时,他的情绪从心烦意乱变成了无可奈何。 沈锦旬时不时点一下手机屏幕,想去找云枝问清楚,可又堪堪止住,最后把完整地读了一遍。 “哟,真的帮我整理房间了?”薛风疏走进来。 顺利结束了一场手术,见沈锦旬面前摆着云枝的报告单,他心情颇好地开玩笑。 “小枝不光长得好看,自愈能力在血族里也是天花板级别的,随便怎么折腾都没事。唉,可让我弟弟误打误撞捡了个宝。” 沈锦旬眼下就挺想去折腾云枝的,甚至产生了某种阴暗的念头: 把吸血鬼压制着弄到讨饶,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并且好好长了记性,要对自己再也不敢兜着秘密才好。 更确切地来说,不是秘密。 是和隐私无关的,回回欲言又止的委屈。 他压下心头涌起来的烦躁,说:“我不知道他骨折过。” “他还没和你说?”薛风疏惊讶地挑了下眉头。 看沈锦旬脸色沉闷,没有说笑的意思,他随即正经起来,坐在电脑前找了找云枝之前的影像记录。 “我联系过治疗他的医生,拿到过最开始的骨折影像图。很严重,后遗症非常明显,没办法支持长时间的活动。” 他道:“好在他的血族特征出现后,这些伤口不再是障碍。怎么说呢?一切都过去了,所以你不用……” 试图和沈锦旬说,云枝不需要过多同情。 可是话到嘴边,却觉得没必要,毕竟对方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果然,沈锦旬让他少说废话。 薛风疏开门见山:“这种走势的裂缝不可能是自己摔的,我判断为别人打的。不要这么看着我啊,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图是云枝十八岁后拍的,能和辍学时间相吻合。 这两者脱不了联系。 沈锦旬喃喃:“家里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 “那些家伙的德行你难道不清楚?要是你可以给他们带来好处,风里打一个喷嚏,他们都能替你担心,要是你没利用价值,那就是个透明人。”薛风疏冷笑了下。 他再道:“别说不跟你讲了,万一施暴者有权有势,连警告都不用警告,他们就会自己闭嘴,顺带捂住云枝的嘴。” 真要对抗起来,性格天真柔软的云枝根本不是对手。 没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温室花朵在突逢变故时,只有被摧折的份。 或许是主动封闭了那段往事,或许是被威胁着不允许分享,反正云枝和那些人保持了一致,选择了向沈锦旬沉默。 问薛风疏问不出什么来,而且沈锦旬不希望从别人那边拐弯抹角地得知真相。 只想让云枝面对面全部袒露。 “一开始想过来是为了宴焕的事情。”他道,“那只吸血鬼现在怎么样了?” 薛风疏说:“今早嗓子好了点,喝了一桶稀粥,吃了两袋桃心酥,啃得刚凝固的两处獠牙伤口已经出血了,还在馋我的曲奇饼。” 被拔掉的獠牙只能愈合不能重新长回来,以后要么带牙套,和拔牙做口腔正畸的人类一样,要么补两颗假牙,假惺惺地装腔作势。 “桶?”沈锦旬以为自己听错了量词。 薛风疏道:“对啊,我从食堂打包了一桶,打算平分的,他一口气喝光,米汤都没剩下。” 沈锦旬心说,这举动倒和云枝有些微妙的相似。 “我想抽空看看他。”沈锦旬说。 没有过多犹豫,薛风疏稍微一怔,应声后直接指了下休息室里的储物柜,让沈锦旬顺着这个动作望过去。 “打个招呼。”他出声。 柜门细开了一条缝,宴焕依旧没办法流利地说话,不好意思地抿起嘴。 张了张嘴,嘴型是:Hi。 沈锦旬:“……” 没想到吸血鬼居然在这里,他震惊地问薛风疏:“你们不怕被发现?” “今天赶上宿舍查寝,逼我犯险啊。”薛风疏道,“正好用研究院里的仪器给他治疗了下。” 他的专业书籍太多,有些时候需要推着箱子去教室上课,或者去图书馆自修。 幸亏大家对此见惯不怪,所以他今天用箱子装着柔韧性极好的缩成一团的吸血鬼,慢吞吞地晃悠过来,没有任何人起疑。 熟知哪条路线可以避开监控,哪些房间有相应设备但没有摄像头,他这一路上顺利得不可思议,待会只要照模照样地离开就好。 “小枝是血族的事情,我已经朝他解释过了。”薛风疏道,“你有什么事?” 沈锦旬瞧了瞧宴焕,旁敲侧击着说:“云枝觉得你很好,养病的这段时间可以多在一起玩。” 他放缓了语气,收敛住气势,令自己显得随和一些。 摆态度摆得很成功,在宴焕眼里,这个人类被划分为“可以交朋友”那一档里。 而对于熟知沈锦旬脾气的薛风疏来说,眼前画面冲击过大。 这个弟弟从小骄矜,在“高岭之花”和“混世魔王”中任意切换,不是平易近人那一挂的。 自己的记忆中,沈锦旬仅有的几次示好,不外乎把云枝惹生气了,受不了冷战的煎熬所以去投降卖笑。除此之外,他不屑于刻意摆出好脸色。 不过,他现在这么做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云枝。 思及此,薛风疏捧场:“对啊,你嫌在我这里无聊的话,就找云枝聊聊天。” 宴焕不假思索地答应:[好的。] 灵敏地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吸血鬼眼疾手快躲了回去。 与此同时,有人敲了两下门。 薛风疏进来时将房间反锁了,这时候过去开门,是Ragn站在外面。 被学生客客气气地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