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Chapter14

    饭店离陈家很近，所以送伍越回家后，陈子清选择回父母家住。

    她爸妈在看电视，老人家已经休息了。她提到和伍越吃饭，陈母就问：“她回国了？伍越是不是比你大一岁来着？是不是还没结婚？”

    陈子清：“没结婚呢。”

    陈母吃着水果，开始进行她的点评：“都三十了，还不结婚？她有男朋友没？”

    陈子清心想，有男友，不止一个呢。但她知道，如果她老实回答，反而会引来父母对伍越的批判。所以她只是说，“有男友了。”

    陈母又道，

    “女孩子就应该早点结婚，然后快点生个孩子，不然人生有什么意义呢？你看看她，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她的人生是不圆满的，是不幸福的。

    你之前是不是说她做直播，手下很多网红？哦哟，那她是不是玩的很花？

    这样的名声不好，在我们国家，哪个男人敢要她？幸好她不是在国内，西方人没这么多讲究。”

    陈子清提高了音量，“结不结婚是伍越的选择，是伍越的自由，怎么就会过的不幸福？为什么女人要等着男人挑？”

    陈母猛的放下水果，细细的柳叶眉一挑，轻声细语地回应，“陈子清我警告你，你可别被她带坏了。

    你呢，你看你现在家庭美满，嫁进程家，又当个轻松的大学老师，就差个儿子！你就该感谢我当年让你跟那个何什么的分手。”

    这些话就是陈父陈母最真实的想法。

    陈子清一下子火气上来，当年的痛和最近被催生的苦恼一并爆发：

    “我应该感谢你是吗？

    敢情做选择的不是你们，你们不需要放弃爱的人，你们不需要用自己的婚姻来成全父母！

    获利的难道不是你们吗？你们这些年为什么没有感谢过我？”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陈子清本就是泪失禁体质，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在地上，也不擦掉。

    陈父站起身来给她擦眼泪，陈母冷笑，依旧坐着：“程佩与对你不好吗？

    你前男友有什么好的？单亲家庭，mama只是高中老师，一年工资能有多少？

    他要博士毕业去做学术，一个月工资能不能买你一个包？”

    陈子清已经哭得喘不上气，也不想再回嘴。陈父心疼女儿，女儿总会跟妻子起冲突。但他想为现在的女婿说话，

    “清儿，阿与也很爱你，他当时主动跟他爸求娶你，他爸要求他进公司。他本来学法律的，为了你，就算通过了美国的执业资格证，也回了国呀！

    你现在不是跟他过的很好吗？咱们不提何焕了，好吧？”

    “爸，不是程佩与何焕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可以了吗？

    都怪我太爱你们，怪我爱这个家，怪我我不能忍心看你们为资金奔波求人碰壁，怪我自己没有能力帮你们，只能靠别人，可以了吗？”

    陈子清擦完眼泪，顶着发红的眼，强迫自己的声线不发抖，

    “我今晚回天鹅湖住。”天鹅湖是她婚后的家。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家。她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居然来到了一家很久不光顾的小酒馆。何焕来S市找她的时候，他们经常来这家酒馆，和酒馆的老板也认识，偶尔闲聊。

    “你好久没来，这几年都没咋变呢。”老板是个北方姑娘，一个人来南方打拼，现在一个人经营着这家酒吧，她自己调酒，同时招了个厨子做菜。

    陈子清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景，眼睛又红了。

    老板吓了一跳，招呼她坐下，给了她一杯柠檬水。

    “我想何焕了。”她说。“可是我结婚了，jiejie。”她摆了摆左手，给老板看自己的婚戒。很明显，新郎不是何焕。

    老板笑了，“害，人嘛，总怀念过去。”

    “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他好吗？用我的手机。你说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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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放弃了一些什么，每个人又都得到了一些什么。

    今天这章主要以对话形式为主，我总觉得言语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事实和观念，比起旁白的平铺直叙更加真实。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