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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还有些懒散的工人,打了鸡血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卸货,搬运,搭起一座石桌。 “椅子马上就能坐了。” 大飞挤进去,拿出自己的保温杯,殷勤地倒出一杯热水:“暖暖手。” “其实我们干活也挺好玩的,小公子你多看一会儿。”有人睁眼说瞎话,被工友捅了一下胳膊。 所有人默认谢玉帛监工的合理性,并且生怕他跑去上课一样加速干活。 怕小公子无聊,坐久了想回教室,经过谢玉帛身旁的人都自带解说。 敲敲铁锹:“小公子,我要挖土了,这里有一批新的绿植。” 碰碰漆桶:“粉刷墙面了,底子刷白,据说之后要请人画水墨画。” 谢玉帛点点头:“慢慢来,安全第一。” 他坐在这里,渐渐能抬头看见蔚蓝的天色,太阳当空,植物园照进久违的阳光。 天眼视线内的阴气渐渐澄明,宛若盘古开天一般,一部分归入泥土长眠,一部分被风吹到九万里长空消解。 谢玉帛刚要走,突然被人拉起来。 “你坐在这儿当少爷呢!没看见人家在干活吗?地砖都快铺到你脚下了还不挪下身子!” 来人也是个学生模样,带着副黑框眼镜,谢玉帛并不认识他,但他本来也打算走了,便不多说什么。谁知这人过度正直,非要扯着谢玉帛胳膊走。 对方力气大,一副路见不平,欲除之而后快的模样,谢玉帛被拉得一个踉跄。 工头李庆拦住他:“哎,这里这么乱,知道他看不见还走那么快,孩子摔了怎么办。” 他一边替谢玉帛清理路上障碍,一边把谢玉帛的胳膊解救回来。 “少爷在这里我们心里踏实干活有劲!” 眼镜男没想到工人不感激他,还替谢玉帛说话,现在一群人围着他,似乎都在责怪他莽撞。 下等人就是贱得慌。 眼镜男自讨没趣:“那我不管了。” 谢玉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打电话通知保安:“学校里混进生人了。” 二十分钟后,眼镜男骂骂咧咧,被保安揪住赶出校门。 当晚,某自媒体上传一则视频。 有人翻出上次薛思博的事,阴阳怪气道:“又是二中,那我就不奇怪了,这个学校是出奇地护短,他那里学生杀人放火都行。” “过分了,一个学生跟工人过不去,又是让端茶倒水,又是让现场给他造少爷椅,工人做错了什么。” “人家可不是普通学生,是谢家小少爷,谢家都知道吧,这回植物园就是他家出钱,翘课了故意跑那儿当工地少爷呢。” “教学楼是谁建的?这些学生能不能有一丝感恩之心。” 视频是静音的,拍摄人离得比较远,看起来还真像是富二代闲着没事干去欺负人。 网络风向也是奇怪,似乎致力于证明这代青年没有希望。 二中最近黑红黑红的,苏校长一看舆论,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又是植物园!又是植物园! 这次明确波及到了谢玉帛,尤其是富二代这个身份过于冲击,有人扬言要谢氏集团明天股票跌停。 明显有人趁机针对谢家。 他立刻打电话询问谢忱泊怎么处理。 谢家餐桌上,谢玉帛不要脸地汇报自己今天的动向——乖乖听课,学习推拿,今天认了好多经络xue道。 今天天气太冷,王叔舍不得谢玉帛抛头露面,把人送到王老板那就不肯走了。 谢玉帛只好在那儿看了一小时。 谢忱泊接了一个电话,眉心拧起来,搜索查证,很快就看完了视频。 “小帛,今天去植物园玩了?” 他不信他弟弟会去欺负工人。 薛菁看见他的手机页面,也是一愣,做口型道:“小帛很乖的,不要凶他。” 谢建明也学着薛菁无声道:“把你的眉头捋一捋好么?吓唬下属就够了。” 谢忱泊无奈回应:“我皱眉小帛又看不见。”明明声音就很和蔼可亲。 谢玉帛看着这群人口型交流,差点没忍住说我也能看见。 薛菁道:“小帛喜欢植物园啊,放假了mama带你去雨林。” 薛菁最近身体好转,连雨林都敢开口了。 谢玉帛只能承认:“早上教室里很闷,我想去植物园听一听人声,工友们很欢迎我的。” 冬天的教室门窗紧闭,确实闷,谢玉帛又看不见,连工地都去了,可见把孩子闷坏了。 谢家人既理解又心疼:“这网上怎么乱说。” 谢忱泊正要联系工人,网上又跳出一则新闻。 新闻电话采访了几位工友说明当时的情况,令网友大跌眼镜,工人们都说谢玉帛的好话。 一则较模糊的监控可以看出,谢玉帛原先打算走了,是工人自己请他进去的,中间谢玉帛觉得阴气三得差不多想走,工人再次恳求他留下。当谢玉帛被眼镜男拉扯时,工人还帮他了。 “谢家说动工不要吵到学生,给我们开三倍工资,让我们轻一点,这么好的甲方哪里找。 说难听点,谢小公子根本不能正常学习,还被我们留在工地玩了,谢家是为了全校除了谢玉帛之外的学生,才开三倍工资,谢式集团是一家有社会责任的公司!” 这夸得谢家人都不好意思了。谢忱泊沉默了一下,联系法务告那个自媒体人。 眼镜男就是拍摄者,他专门拍一些哗众取宠的视频,颠倒黑白他最擅长,最近没什么素材,他想到薛思博和植物园,便想炒个冷饭博眼球,恰好遇到谢玉帛。 他本来还想亲自上场充英雄,把自己也录进去,扩大个人影响力,谁知道被不识好歹的农民工围起来谴责,气得他回家立即赶工剪视频。 网上舆论变化之后,眼镜男便意识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果然当晚他的账号就被封了,第二天,他收到律师信,还不止一封,包括他以前剪辑视频的贫穷苦主,突然像是中彩票了一样,纷纷有钱请律师打官司。 收入被断,官司缠身,眼镜男不过几天就悔断肠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谢玉帛并不关心。 有人帮谢家快速处理了这件事,谢忱泊不由得道:“这回又得感谢商总了。” 姓商? 谢玉帛耳朵竖起来,问道:“商总全名叫什么?” 谢忱泊:“商言戈。” 他说完这句话,仿佛能看见弟弟的隐形兔子耳朵失望地耷拉下来。 谢玉帛心想,不一样啊。 和暴君名字不一样。 …… 商言戈雷厉风行,删帖封号毫不留情,还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