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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起身后,相聚着在城中寻了香水堂,舒舒服服地泡了汤后,终于恢复了神清气爽、精神饱足的模样。 一想到这几日闲多难能可贵,又是多亏了柳七和晏殊仗义开口,众官员就一时对二人充满了真心的感激。 晏殊与柳七玩笑几句后,很快便听他们问起陆辞来。 毕竟在众人眼里,除去被吐蕃赞普‘霸占’那阵,三位好友、以及欧阳修这位弟子间,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而秦州城曾为陆辞治地,于情于理,也会尽几分‘曾经’的地主之谊,怎反而不露面了? 柳七哈哈笑道:“你们以为摅羽当时为何答应得那般痛快?他其实是也累狠了,只是能强撑罢了。不然我方才去陆宅探问,怎会被告知人还未醒呢!” 因柳七与陆辞情谊深厚,平日总爱拿这位好友开玩笑,哪怕众人明知他九成九是在胡说,也还是附和地笑了。 在泡过汤后,还未来得及寻店家结账,就被告知账已付过了——再一看,门口等着的,可不就是陆宅里服侍的仆从么? 不过他所奉的,并非是陆家主的吩咐,而是另一位狄小郎主的。 一听狄青自讨腰包,慷慨地让人领他们去城中酒菜要价最高昂的酒楼里,为他们由吐蕃回返而接风洗尘,柳七倒不似其他人一样忙于惊喜,而更多的是担忧。 虽说接待他们的花销,可从公用钱里支使,但……他们此回将多留数日,开销本就增了许多,更何况还要去酒楼吃喝玩乐? 有子京‘滥用公用钱’的前车之鉴摆着,青弟素来审慎,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吧。 柳七心里焦急,赶紧找了个时机,问了问那名陆家下仆。 这才知道,狄青压根儿就没打算把酒楼这部分走公账,而是准备自掏腰包,拿官俸来招待他们。 得知实情后,霎时把柳七感动坏了。 辞弟自汾州领回来的这小崽子,是真没白养啊! 待他们姑且如此慷慨感恩,更何况是待摅羽呢? 正似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柳七浑然不知的是,作为他眼中那只被‘反哺’的乌鸦,因昨晚自作自受,导致浑身上下……都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初的陆辞,的确是故意调戏,颇为游刃有余的。 但当他眼里本该是‘一张白纸’的狄青,迅速反客为主,凭借双方间的悬殊体力,把他牢牢制住,旋即在绵密亲吻下,以生疏而坚决之姿开始对他发起攻势时…… 他才懊恼自己托大,竟是惹火烧身了。 随着狄青那点‘有孝在身’的理智被心上人的举动彻底燃烧殆尽,在军中磨砺多年、正值精气旺盛的青年所展现出的强悍体魄,足够让素来自认斯文娇贵的陆节度无力招架。 他从节节败退,到溃不成军,最后只能任其攻城略地,肆意作为。 陆辞素来虽好自诩‘斯文娇贵’的文人,但心里却非当真这么认为,不过是拿来躲避些‘粗活’,好推给瞧着就皮糙rou厚的友人们的借口罢了。 可在今晚的狄青面前,他才知晓,自己究竟能有多‘娇贵’。 被迫陪着精力旺盛的对方闹腾一宿,他落得薄汗涔涔,浑身酸软,除了喘息,说话的力气也不剩了。 直到他舍下脸面示弱,开口讨饶,身上那大猫儿的理智才略微回炉,手下渐渐留情,却还兴致勃勃地紧拥着他,俯身半覆而下,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蹭个不停。 哪怕目前停歇了会儿,但看这对方这意犹未尽的架势,他怕是注定睡不着了。 作茧自缚的陆辞,简直有苦难言。 况且狄青除了初回太过失控,不慎弄疼了他外,之后几回都是精心伺弄着,不曾枉顾他的感受。 加上彼此心中有情,有情人做有情的事,让他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里狼狈过后,倒也尝到了几分从未有过的乐趣。 ……但再美好的事,日后也当有所节制,不当过于放纵了。 “你,”陆辞一边闭着双眼,认命地由小恋人啄吻颈项,一边沙着嗓子,幽幽问道:“不是不晓人事么?” 狄青先是一愣,还沉浸在满室旖旎氛围、渐渐食髓知味的他,全然没听出陆辞话语里的质询幽怨,而很是虚心地回道:“床笫之事至为隐私,不便与旁人求教,仅凭书中所得,终觉浅显,令摅羽受累了。日后我定将细心钻研……” 面对狄青这一番实诚好学的表态,陆辞沉默良久,诚恳道:“那我可得真谢谢你了。” 狄青平日看陆辞,本就是一千一万个喜欢。 而如今,经过方才那数场云雨,望着浑身娇软无力,只能孱弱地躺在他身下的陆辞,一对乌睫轻颤,于白玉般的俊美面庞上投下淡淡阴影。 在朦胧月光的映照下,对方一身肌肤细腻而浅淡,白得似在发光一般,却不似平时不可亵渎的圣洁,而平添了几分风流慵懒,和从未有过的柔弱。 从上至下地俯视着这样的恋人,就如抱谪仙下凡般,更让他心醉神梦之余,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特殊情愫。 狄青清楚,陆辞素来喜洁,哪怕累得再厉害,也不会乐意湿黏黏地睡下的。 想到已激动地折腾了好几次,他强行压下仍未偃旗息鼓的念想,温柔地松开了怀里刚一直舍不得放开的人,掀被下榻,去门外叫水去了。 因以前狄青独住时,也曾半夜叫水,仆从不作他想,很快便将一直在沐房里温着的热汤送了过来。 狄青将他们打发得远远的后,就试好水温,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陆辞抱起,一道浸入了宽敞的木桶中。 陆辞不剩多少力气,索性由他抱着,又任他用干净的巾子替自己擦洗身体。 他就在半梦半醒中,被人抱着泡了一阵澡,又抱着出了浴桶,擦干身上水渍,又套上干净的寝服…… 狄青动作轻柔,精心伺候下,令他毫无不适。 不知不觉的,陆辞还真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眼,已是天光大亮,保守估计,也已是晌午时分了。 他虽晚起过,但也极少这么晚。 一想到要早睡下许多的柳七他们,多半已得知了自己‘赖床渴睡’的事,还不知会怎么逗趣自己时,陆辞便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刚一皱眉,方才一直支着一侧身子,侧着光明正大地看他睡眼的狄青,就自觉代劳地伸出手来,替他轻轻揉开了:“摅羽是要起了,还是想再睡会儿?” 陆辞还闭着眼,感受身上清爽,并无昨晚的黏腻,心情便好了几分,不答反问:“柳兄他们可来过了?” “已来过了,”狄青立即答道:“我让人领着他们出门逛逛集市,再去酒楼,应没那么早回来。” 陆辞点点头,握住狄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