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他偏执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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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和建筑的总裁居然会临时打乱行程,要去永川机场,结果却出现在金浦?” 侍立一旁的高理事闻言向前,低头征求顾一国的意见。“会长,是否需要我去传达您的指示?” “不用了。”顾一国挥手,高理事后退几步,低头待命。 “都说‘知子莫若父’,可我总觉得这个儿子我是越发地看不透了。”顾一国虽面上带笑,语调却阴沉浸骨。 “你下去吧,给我继续盯住他。” “是。”高理事转身走向会长办公室的门。 “等等,”顾一国叫住高理事,“你刚才说,你的人看见了我的儿子和儿媳一起出现,在机场?” “是的,”高理事面向办公桌前的椅子低头报告,“这是千真万确的。” “事情有点意思了。”顾一国看向远处的摆设,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种兴奋劲儿,就像豺狼发现落单的羚羊一样。 昏暗的房间里不辨日月。林昭仅仅只能根据脑海里残存的时间概念来大致推测出她被关押的时间。她一直都在清醒和不清醒的边缘徘徊,他的声音却阴魂不散。情动时的喘息,威胁与低声的哀求,矛盾的情绪使他整个人都癫狂起来。 他要求的也不多,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心;他的贪欲也是巨大的,想要这个人不属于她自己,只属于他。 他中途会出卧室,再回来时会端着一些吃食和水之类的东西。等他走后,林昭会睁开眼睛,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对他的殷勤勾出一抹嘲笑。 既然要强迫别人,那就不要想着对方会心甘情愿;想要剥夺他人的自由,就不要想着连真心也能一并夺走。他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那……就什么也得不到。 坐在床边的顾仁成盯着她苍白的面容,没有林昭料想中的得意神色。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的面颊微凹,生机散佚,在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压迫下,散发着枯木的气息。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她醒了后一定会更加厌恶他的。“你就应该怕我的,”他喃喃自语,“怕我这个疯子的。” 片刻后,他的手缓缓抬起,覆上她的耳际,顺着她发丝的方向一路向下,小心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就不能……待在我身边?哪怕稍微……爱我一点,好好地看我一眼?” 两天之后,她再一次回到老宅,回到他家族的牢房。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杀,但是母亲,还有父亲的嘱托没有完成。 等到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拉着他一起向下坠吗? “不,我不会那样,因为不值得。“ 活下去,不为其他任何理由,只是单纯的为活下去而活着。 她早晚有一天,会在追寻自由的路上彻底自由。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要看着他掉下去。 “每天早上都要穿戴整齐吃早饭,很累吧?”顾仁成转头向身后的林昭,而后低头微不可见地叹气,“下去吧。” 林昭顺着楼梯,从内宅走到外宅客厅,低头站在餐桌旁。 不多时,顾一国在前,文夫人随后,从客厅另一头缓步走到餐厅。 顾家父子入座,而婆媳二人侍立。 大约一刻钟后,顾家的二儿子慌忙从卧室跑到餐厅,向满面愠色的顾一国鞠躬,“对……对不起……” 文夫人赶忙上前解释,“可能是高中宿舍生活有点累了,我会改掉他睡懒觉的毛病的,会长。” “顾仁相,你到这来。”顾一国冷冷下令。 等顾仁相上前,顾一国缓缓起身。 “好好看着爸爸,看着我的眼睛!眼睛瞪大一点,要咬紧牙!”说罢抬手就要打人。林昭突然挡在仁相面前,“您……您上班该迟到了……” “让开!” 本来是抱着事不关己态度的顾仁成眉头蹙起,慌忙拦住顾一国下落的手臂。 “好了,爸爸……” “不会再有例外了,过去坐吧!”顾一国在众人劝导下,暂时平息了怒火。 一家人终于入座。 “总算是聚齐了,吃饭吧。” “郁陵岛的事情怎么样了?处理了吗?”顾一国转头盯着顾仁成。 顾仁成本不想过多讨论,于是有些敷衍的应答,“崔理事会向您汇报的。” 这不知又触到顾一国的哪根神经,他放下筷子,语调不善。“如果我说我想亲口听建和建筑总裁说呢?” “和从会长您这里学到的一样,处理的很好。” 凭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应该在这个项目上不会突然诘难自己。他的视线转移向文夫人,而文夫人像是专注于盛汤,无视他的警告似的目光。 顾仁成决定暂时不和那个女人过多纠缠。他低头向顾一国,“但是在家里就少说公司的事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单独吃早饭。” “那好吧,那我们家人久违地聊聊私人话题吧,先说说儿媳妇为什么还没有怀孕的消息吧。结婚有三年了吧,放下那么多富家千金,不顾爸爸的反对,非要带回来的女人,如果连孩子都生不了的话,那失望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文夫人适时向会长进言,“她一直有按时喝高院长开的中药,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会长。” “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顾仁成直视文夫人,冷冷放话。 “那是我们家族的问题,正是我顾一国从底层做起,白手起家的家族的礼貌,也是毫无用处的你们过着优越生活,对这世上的一个交代!”顾一国勃然大怒,重重拍击桌面,盘子不安地晃荡。 “为了不玷污这名门,我会好好看着办的,爸爸,当然会的。” 文夫人的表情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令人窒息的早餐结束后,顾仁成与林昭二人返回内宅。 他担心地看向林昭,“不要挡在爸爸前面,你差点受伤了。” 林昭闪避着他的目光,“去上班吧。” “都周末了,还是有做不完的事,我会早点回来的。” 佣人提上来一箱补药。林昭盯着那箱药看了半晌,转身从屋中寻出一把剪刀。 褐色的药液从包装袋里顺着被剪出的口子,流进下水道里,半滴都不剩。包装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叠在水槽里,活像被开膛剖肚的实验对象。 一开始,她还会有所顾忌,拣那些无人的时间下手。但是让人长时间在重压下保持理智,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看着汩汩流出的药液,面无表情,机械性的拿起下一包药液,完成像被设置好的程序。 他的脚步声暂时停下。“你在干什么?” 疑问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藏起剪刀,惶然回头。 顾仁成几步就到了她跟前,瞄向她身后的水槽。 “每次都是这么倒掉的吗?” 林昭闻言,带着憎恶的眼神直视顾仁成。“我不想要孩子。” “那是什么话?” “你又会以孩子为借口关着我……” “关着你?我是在守护你,是在保护你。到底是什么问题?这世上没有人会像我这么爱你。” “爱,”林昭压抑着恐惧,“你说爱我?关着我就是爱我?我……想呼吸,求你让我呼吸一下!”她的眼中再次泛起泪花,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回荡。 他突然出手,拉起她到画室里,烦躁地绕画室走了一圈,脱下外套,随意地扔在凳子上。 “你说的不就是这个吗?画画,所以我让你画了呀。” 话里的心安理得压垮了林昭本就脆弱的神经。“我的画,我想自己拿着出去,不是买给你的公司,而是卖给别人。我……想走出社会去活动,不是作为你的女人,而是想要活下去!” 他从进画室以来,就用一种威胁的目光瞪视林昭。她在他眼中,不是人,而是一个胆敢忤逆主人命令的动物。 “你不能接受,你肯定又要用你的权势妨碍我。“她发出绝望的哀鸣,”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但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只想把我圈禁在你的世界,你的眼前而已,那才是你说的爱!“ 顾仁成上前圈住林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青筋暴起。 “你……可以做任何事,只要待在我身边,享受我拥有的一切,然后向我展示你的笑容就好。“ 林昭挣脱他的束缚,“那样是不可能幸福的!我最终也会像你的母亲一样抑郁,然后消散,死去。“ 他的嘴角机械性的向上提了提。手掌铁钳似地扼住她的脖子。 林昭眼前泛黑,全身的肌rou绷直,意识向更深处陷落。 她终于……要自由了吗?林昭这样想着。她闭上双眼,等待意识脱离皮囊的一刻。 他侧头,手掌突然松开,林昭跪坐在地上。他走向那些悬挂的画像,把它们一一摔落,碾碎。林昭又惊又怒,晕倒在地上。 他行进的步伐停了下来,像是才从梦魇中醒来,慌忙扶起林昭的肩头,呼喊她的名字。伸出双手,把它们放在眼前,他闻见了手上浓郁的血腥气,失魂落魄地走出画室。 郊外的某座山上,一行人正沿半山腰行进。打头的两人牵着猎狗,顾仁成在顾一国身后,两人手中都提着猎枪,另有几个下属随从。 走到一视野开阔处,顾一国挥手停下,上膛,举枪,顾仁成也提枪上膛。 会长的枪口散出一阵青烟,顾一国见一枪不中,马上又开一枪,仍未命中。那只鸟眼见就能逃出生天,只差一点,却忽地直直落下。 顾一国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小子打猎倒还行啊。”顾仁成低头,眼神盯着地面。 顾父看向猎物,“你让崔理事进了一个货,是吧?” “是的。” “是啊,是男人都想拥有好家伙,刚才崔理事拿过来,我看了一下,东西不错,” 顾父起枪,“世界是战场,不想死就得先把对手除掉,你爸我,把你养的很坚强,”他迈步前行,继续宣讲他的“经验”,“不懂得什么叫后退,谁也不敢背叛你。”无论是谁,如果想背叛你,就给颜色瞧瞧。胆敢如此对我?胆敢把我小看?让对方瞧瞧你有多强大!“ 顾仁成忽地举枪,发泄般将枪口对着飞鸟。又一只飞鸟陨落。顾一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发出满意的嘉奖,“你连骨子里都像我。“ 顾仁成没有作声,只是手上的动作加快,天空中移动的飞鸟又失去了几个同伴。顾父提着枪,顺着小道追逐着天上的猎物,自然不会看见身后的儿子猎枪举起又放下,眼中的不甘与怨毒终于xiele出来。 林昭拿着一本书走向卧室。他看向手中的枪。 是时候了。 顾仁成向林昭走去,手枪枪口直冲她瑟缩的身躯。 “怎么样?满意吗?为你准备的特别礼物,今天到的。”说完扬起手枪,“不要怕,还没装子弹。” 他走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倒出袋里的子弹,一颗一颗向枪膛里装填。“你一直很好奇对吧,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我妈也和你一样,逃了无数次,然后被抓回来无数次,最后,她死掉了。” 然后留下我,去面对父亲发怒时举起的枪口。 “我一直很不理解,所以葬礼结束后,我问了爸:‘为什么非要留住?为什么不放过她?‘” “因为是我的女人,”他给出答案,快步走上前,摇晃她的肩膀,盯着她泛红的脸庞,癫狂的笑了起来,“因为是我的女人,多疯狂!” “可是更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遇到你之后,我终于明白了。” 他蹲下身,捉住她的手臂,把枪强行塞到她手中,枪口对着他的额头。 “你从未尝试过吧,拿着枪对准某个人,开枪的那个滋味。”她从喉头发出阵阵呜咽,仿佛枪口此刻对准的是她一样。 “来,” 顾仁成缓缓露出狞笑,现在他确定了她的心意。她是爱着他的,不然她拿枪的手为什么会颤抖?为什么不会扣下扳机? “你肯定不懂。”他看穿了她爱生的善良本质,但把它曲解为爱。 “我不喜欢静止不动的靶子,因为没有理由开枪。”他暂时把枪口移开,“但是,如果目标飞向高空,我就会疯狂,见不得目标逃脱。那时,我就会扣动扳机——” 枪口瞬间下落,对准她的太阳xue,“砰!” “这就是我,顾仁成。” “你是顾仁成的妻子,我的女人。不要逃跑,不要越过我划的线。” 他转动转轮,子弹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如丧铃般的声响。他把手枪扔向她身边,然后走出卧室。 在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日子,林昭借着陪母亲晒太阳的名义,把母亲从室内转移到看护院外面的草地上。 “您知道吗?“林昭蹲下身子,”我们马上要搬到别的地方了。是一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地方。“她推着母亲的轮椅,走向事先约好的车子。 现在是晚上,换了一身装束的林昭坐在公交车上,望向黑黢黢的前路。 “患者的信息和我的情报,您可要彻底保密啊。确实能做到吗?” “当然了,价格里面包含了患者名义借用费呢。” “由我单方面联系。” “联系也好访问也好,随时欢迎,您放心吧。“ -会长办公室- “上次那个郁陵岛招标案,闲话很多,说这样的扩张力所不及,理事会也觉得不安……“高理事正在报告。 顾一国看向顾仁成,“你不是说处理好了吗?难道不包括管住嘴吗?” 顾仁成浮出笑意,话里却隐藏尖刺。“您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传闻来了?” “什么!” “而且那样的传闻……”顾仁成扫视一眼低头侍立的高理事,扬起冷笑,“我现在头一次听到。” 顾仁成的手机突然短促震动,他打开手机,短信的内容让他再次失去理智。 “夫人不见了。“ 他无心再与那个倚老卖老的理事争口舌之利,“以后,对于会长关注的传闻,我会好好处理的,那我先走了。”匆匆走出本部大楼,跨上车子向定位地点驶去。 金秘书早已等候多时,两人走向林昭最后乘坐的车子。 “警卫组全体出动去找过了,但在京畿道的一个教会突然没了踪影。在车上,我们发现了她的遗书。“ “位置追踪呢?“顾仁成的声音陡然弱了下来,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手机关机了,追踪不到现在的位置……“ 顾仁成抬手制止了金秘书的汇报。他怕再去听见不好的消息,会再次疯掉的。 打开车门,他看见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遗书,和与他手上戒指成对的,闪闪发光的婚戒。 他攥紧婚戒,想要发泄似的砸什么东西,却最终无力放下。 翌日,某民宿内。 林昭整理好所有可能用得上的物资,并将它们用防水袋层层包裹。 距离她要获得自由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为了让这假象更逼真一些,她打开了手机。 你,将会连我的尸体都看不见。 夕阳西下,潮水快速的移上礁石的顶部。风吹拂着林昭的脸庞,她面朝大海,再次确认手机正在运作,将它放在海边的礁石上。随后脱下外套和脚上的鞋子,也一并放在手机旁,然后纵身跃入大海。海面白色的水花快速消散,就像从未出现于世过。 顾仁成死死盯着屏幕,信号的异常让他焦躁不已。它先前还离西海岸边有些距离,后来一点一点移向海边,没有一点停顿,就像是早有计划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对着电话那边的手下下达指令:“让你们的人再快些!“ 离海岸线越来越近,车子显然无法继续行进,顾仁成从下车起就跑着来到岸边,却只见茫茫大海。 手下正在海岸搜索,领头的小头目上前。 “怎么回事?“他咬牙盯向大海。 小头目面露难色,“这,夫人应该已经……“ 话音未落,顾仁成一把抓过小头目的领子大吼,“不是的,不可能,她不可能会这样!“ 小头目的头撇向大海一侧,顾仁成的目光顺着手下的视线移动,最终集中于散落一地的高跟鞋和外套上。他的瞳仁不安地震颤,额边的青筋簇起,几近站立不稳。 顾仁成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满眼猩红。双眼发直,像被抽去主心骨般,一步步僵硬地挪到鞋子旁,空寂的大海上方响起他绝望的嘶鸣,却只有轰鸣的潮声应和。 他俯下身子拾起散落的衣物,把它们搂在怀里,贴在心口上。朝大海再看一眼,然后转过身命令手下,“叫潜水队马上搜寻这片海域,现在就去!” 手下们诺诺退下,四散开来,留下顾仁成一人在这片海滩。 他环顾四周,这里前方是大海,后面是灌木林。虽然表面上她像是跳海,可潜意识里觉得林昭会选择躲藏在树林里。他盯着从海边延伸到陆上的丛林,不发一言 时间一点点推移,天空中的血色很快被吞噬殆尽。天地混沌,秘密与欲望在黑暗中滋生。 顾仁成在一丛又一丛的树间搜寻。有时他听到一些动静,用尽全身气力跑过去,结果却一无所获。“也许到下一丛灌木里,我就能找到她。“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像幽灵般游荡。骤然暗沉的天空预示着雷雨的来临,他的声音在雨里更加凄厉。 他的脑子完全被寻找林昭的执念占据。直到看见因一道道远光灯骤然变亮的前方,才惊觉树林已然走到尽头。他恍惚的盯着来往的车辆。雨水从里到外浸透,衬衣的衣领还在滴水。 站在一时空下来的公路上,他的呼吸紊乱,身体剧烈地抖动,咬牙切齿,面朝车子远去的方向,痴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后突然爆发, “林昭!” 搜寻无果,他循着搜寻的路线,回到最初的起点,颓然跪在海边的礁石上,彷徨无助。眼周说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红了眼睛,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哀求, “林昭,你不可能死,对吧?林昭……林昭,我叫你出来……出来啊!” 那个梦里的情形似乎在这个时空复刻,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还有……一样的绝望。 搜寻无果,顾仁成返回家中。别墅的画室里,他坐在墙角,手上拿着林昭的告别信,或者说是诀别信。 信纸上除了应该是某人失控时攥出的洞外还很完好,纵横交错的痕迹说明纸上的内容对持有者很重要,被反复地展开,折叠,再展开,再折叠。 他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再次将信上的短句读完,长叹一声靠在墙上。 从窗外照进来的路灯的光下,他的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 这种窒息的平静随着顾仁成的起身而结束。他走到林昭留下的,一大捧插在玻璃瓶里的迷迭香前。他的手轻柔的拂过它的枝叶,盯着林昭留下的最后一幅作品——翻涌的海浪中,一瓶迷迭香安然无恙。他把手从瓶中的迷迭香转移到画上的迷迭香摩挲着。 天光大亮,那瓶迷迭香连瓶子带本体被摔在地上,玻璃瓶子的碎片四散溅落。 顾仁成站在画前,宣布他对林昭命运的裁决:“林昭,你不可能消失的,只要你还活着,不管那里是哪里,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