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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白眼,会变成人们口中嗤之以鼻的变态。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即使我什么也没做也是被排挤的。 所以我宁愿坐实自己是个异类。 “我知道。” 但我不在乎。 “渝夏,”晏朝雨望着我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你这真是。” “要了我的命了。” 此刻我确信自己愿望成真,上天总算让我得偿所愿。 “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晏朝雨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被你抢先了啊。” 我说:“那再来一次。” 夕阳的光爬上车窗,绒绒地笼上了晏朝雨的鼻梁,我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次拥有足够的底气。 我看见他眉眼弯弯望着我笑。 “渝夏,谈恋爱吧。”他说。 “要装作不喜欢你太难了。” 路灯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下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借着人造的光亮我看清了晏朝雨的脸。 我也一样。 装作不喜欢你,装作我们是朋友,装作没有在那场暴雨里动过心。 比你遇到的所有麻烦事都要难吗? 我喉头滚动,轻声开口。 “比那些事都难。”晏朝雨说。 “但你不是麻烦。” 第27章 “没想到还要像大学生一样眼睁睁看着对象乖乖回宿舍。”晏朝雨坐在车里巴巴看着我身后的楼房。 我说:“我这是回家好吗?” “骑士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能不能趁着月色正好向公主要点奖励。”晏朝雨笑着点了点唇。 不言而喻。 现在四下无人,只有路灯能够看见我们。 我低头探进车里,还没有靠近,晏朝雨就托着我的脸吻了上来,舌头轻轻扫过我的唇缝,留下柔软的触感引得我心律失常。 “我回去了。”他说,“晚安,渝夏。” 扑棱蛾子依然在往路灯怀里扑棱,我忽然觉得这不自量力的小虫竟然也莽撞得可爱了起来。 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以我想他的频率,做梦梦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常常觉得自己像灰姑娘,即使和王子在跳着舞也要担心午夜后被打回原形。 但我并没有经历过灰姑娘的生活,没有恶毒的后妈,只有一个蚂蟥一样亲爹。 蚂蟥吸饱了血便开始发疯,玻璃碎掉的声音尖锐地划过我的耳膜,周玉莹的尖叫声透过门板清晰地传来,我的汗毛霎时间立了起来。 我几乎是立刻地冲出了房门,迎接我的是醉酒发疯的江立国,他一身酒味熏得我皱起了眉,手里挥动着一根擀面杖:“滚开!” 我看着身后的周玉莹,她的脸上还有巴掌扇过的痕迹,额头渗血,痛苦地捂着腹部,眼神里的恐惧压得我心中一紧,她拉着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意思是让我不要和江立国起冲突。 我只是让她松开手,一把夺下江立国手中的擀面杖,他似是呆了呆,继而推了我一把:“江渝夏你他妈找死呢!” “滚回你的房间去,不然我连你一起揍。”江立国绕过我,揪起周玉莹的衣领,我咬紧了后槽牙:“放开我妈。” “这不是你妈。”江立国一耳光扇在周玉莹的脸上把她重新撂倒在地,她的呜咽声很小,像是怕激起野兽更大的不满。 “这就是个婊子。” 我脑子嗡嗡的,下一秒就伸手揍了江立国一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他,我只是想让他闭嘴。 江立国和着血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阴冷地笑了起来:“江渝夏,你他妈可真是长本事了。” 说着他便扑过来,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的头往地上撞,小时候的恐惧袭上心头,我似乎听到周玉莹爆发出了更大的哭声,但我现在没有空去安抚她。我费力地掰开江立国的手,够到之前被扔在地上的擀面杖便朝着他的面门挥去,他吃痛松开手。剧痛好像使他更加狂躁起来,拿起旁边的凳子朝我砸过来,周玉莹惊呼一声便想要过来,我吼道:“妈你别动!” 躲开那张凳子,我冲过去和江立国扭打在一起,他被我踢翻在地,我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日积月累的仇恨和儿时深深的恐惧促使我朝他的后背举起了手。 “小夏!不要,不要杀他!” 周玉莹扑倒在我的脚边哭喊着:“你不是杀人犯!” 原来别人犯了错,受罚的却是自己。 水果刀咣当砸在地上,江立国却翻身拿着一根棍子过来,周玉莹死死抱住他的小腿阻碍他前进,江立国狠狠踢开她,又转移了攻击目标,在他一把扯起周玉莹散乱的头发时,我搬起凳子将他砸晕了。 江立国倒在一旁,周玉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我忽然感到天花板变低,四周的墙壁压拢来,我们在这个四方的小盒子里,一天又一天地延续着无趣的生活。 我有时看着自己的父母,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出生是不是源于一场阴谋。 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知道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不会是因为爱。 因为江立国既不爱我妈,也不喜欢我。 从我记事以来最清晰而直白的感受就是痛苦,我的生理先于心理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江立国好赌,输了回来看什么都不顺眼,首当其冲的就是我这个出生得不是时候的小孩。挨巴掌虽然是家常便饭,但已经算得上温和,是那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能感受到的最大的仁慈。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我是个没有父亲的小孩,大概会是众多单亲家庭的小孩里最庆幸的那个。 可偏偏事与愿违。 第28章 等周玉莹平静下来,她问我,小夏,你想和mama一起搬走吗?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搬去哪里?” “这些年我瞒着江立国存了一些钱,偷偷买了房,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带着你离开这个家。”她苦笑道,“小夏,是妈连累你了。” 后面三天我都没去上课。 请了病假我就安心在家等着伤口愈合。 其间何纪和施可卿没少打电话慰问我,何纪还嘲笑我是个病秧子,动不动就撂下哥们在家休病假。 连晏朝雨提出要见我,我也一并推掉,为此他还不满了很久,坚决抵制我这种把男朋友晾在一边的行为。 我说,你就这么想见我? 他说,想得胃疼。 我说心肝脾肺肾不疼吗? 晏朝雨表示哪哪儿都疼但肾功能非常好,如果我不信哪天可以来试试。 那天以后,周玉莹就开始瞒着江立国陆续开始将东西搬走,要带走的东西不多,整理起来发现住了这么多年,其实一点留恋也没有。 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江立国又显露出他无赖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