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蕤和梁幼颀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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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吉力进入营帐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娇弱美人图。 他目光贪婪地盯着梁幼颀看了数秒,才大步向前,打横抱起了她,一口官话十分流利:“美人摔伤,我可是会心疼的。” 梁幼颀身体忽然腾空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领,被放到榻上后正要松手,却被他抓住了柔荑。 挣了两下没挣开,梁幼颀叹了口气:“这位勇士,其实我是男的。” 塔吉力:“……” 塔吉力:“?” 他以为她会哭泣、会求饶、会恐惧,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位美人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没想明白。 梁幼颀又道:“想必您也明白,我是平朝军营里的,那里近些年很少招收女兵,我这般容貌,如果真是女子,您肯定有印象。您有印象吗?” “……没有。”塔吉力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但看她瘦瘦弱弱又中了药的样子,心底倒是没太担心她会突然发难。 “那就对了嘛。”梁幼颀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簪子,“我真是男的,只是喜爱这些女子的物什而已。您有断袖之癖吗?有的话就来吧,我倒是无所谓。” 塔吉力:“呵,沙漠里和草原上谁不知道你们中原人最卑鄙!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我劝你趁早歇了心思。” 梁幼颀不高兴了:“我好心提醒您,省得衣服一脱您没了兴致,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我都没问你为什么抓我呢,我怎么卑鄙了?” 塔吉力忽然笑了:“美人,刚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铺垫问出这个问题吧?”他倏地倾身上去,将梁幼颀压在了身下,伸手扒掉了她一侧肩头的衣物,“长成你这般样貌,男女都无所谓了吧。” 梁幼颀不躲不闪,任由他的手在自己锁骨和肩膀上流连。 她身体尚未恢复力气,塔吉力是乌牙族首领手下最勇猛的勇士,自己没中招时强行挣脱尚且不实际,更别提现在了。 再说,施暴过程中不住的挣扎只会让对方更兴奋,她又不傻,平白当催情药。 梁幼颀放纵他啃咬着自己的脖颈,出神地思索起了利益最大的方案:我要是说出自己公主的身份,不知道哥他还认不认。认得话还好办,到时候一纸诏书看是和亲让自己深入乌牙内部,还是让边关出兵跟他们打起来。不认的话她可算是长记性了,早知道当初走的时候不写那么决绝的话了…… 塔吉力能摸到舔到盯了许久的美人十分满足,可美人的反应却让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满地钳住了她的脸颊,眼神阴沉:“为什么不叫?” 梁幼颀:“啊?” 梁幼颀摊手:“哦,我说过我无所谓的,不过一身皮rou而已,人生在世几十年,我所要达成的事远比这更重要,如果皮rou能换来相等价值的利益,我很乐意的。没必要那么看中。” 塔吉力直觉有些不对,这小兵话中近似于无情的冷漠,压根儿不是一个普通参军百姓能说出的话语,但他色欲熏心,没想到这层,满脑子以为她就是装出来的,动手扒掉了她的外衣,没想到她还真不躲不避,就这么乖巧地任自己作为。 只剩了中衣时,梁幼颀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人向自己的颈窝处压了下来,轻声道:“勇士,您太慢了,我来帮您吧。” 一支箭矢破空袭来,猛地射进了营帐! 冲进来的祁一蕤一进塔吉力的帐篷,便看到神色懒散地倚靠在桌案上,侧脸盯着地图瞧的梁幼颀。 梁幼颀听到动静,转过头扫了来人一眼,脖子和肩头上的红痕十分刺眼。 “太慢了。”梁幼颀直起了身,“就这你还说保护我呢,统帅,你食言了。” 祁一蕤呼吸还有些急促,脸颊上多了道长长的血痕,他大步走向床榻的位置,塔吉力脖子上可怖的血洞还在往外汩汩流血,他双目圆睁,神情狰狞,体温尚且温热,明显才刚没了气息。 他脱掉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梁幼颀的身上,目光复杂地看向她,良久,千言万语的解释只汇成了句最苍白无力的话:“……抱歉。” 梁幼颀拢紧他的披风,神色漠然地转身向帐外走去:“都处理好了?” “有些棘手,但已然扣押住了所有贼人。”祁一蕤也不管这时她的行为是否太过逾矩,上前两步,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沉静,“幼颀,我带你出去。” 边关军营内,彻夜灯火通明。 祁一蕤身上的伤本就没好,今晚又为了早日带回梁幼颀拼死杀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前些日子的养伤全白养了,血液把盔甲都快濡湿了。 军中所有大夫自然是要以统帅为重,可祁一蕤只让他们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全赶去了梁幼颀那里。 梁幼颀不肯让他们检查,只说自己没事,让他们回去,祁一蕤不依,非让他们再回去给她诊诊脉。 大夫们一晚上两边跑,人都跑虚脱了。 梁幼颀脉象沉稳,连个受惊之召都没有,大夫们只检查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开了涂抹的药,便收拾东西一股脑挤祁一蕤营帐里去了。 等人一离开,梁幼颀借口想静静,换了个单人营帐,关上了帐门。 她挑了灯,从袖中掏出了些在桌案上拿到的写有重要信息的信纸。 梁幼颀皱眉读完,在灯芯上燃掉了。 怪不得有人要抓她。 塔吉力连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动她,只能是其他勇士手下谋士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故而提到自己有用,才让偷听到的塔吉力动了心思在自己身上,先下手为强。 梁幼颀垂下了眸子,眼神微凉。 ……她得杀了那个人。 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一日不死,必有后患。 她是来边关看祁一蕤的,不是为了当把柄让各个外族虎视眈眈的。 再后退一步讲,如若真到了那步,凭她对梁鄞浅薄的了解,他那么高高在上没有心的帝王,必然不可能为了自己大动干戈,到时候被推出去丢了性命的人只能是自己。 她需要实打实握在手里的兵权。 梁幼颀的手捂上了侧颈,忽然勾唇笑了一下,微微抬了下眼。 现在对她要手握实权来讲……不正是好时机吗? 祁一蕤被按着要重新缝合伤口,再处理其他地方新添上的伤。 他疼得冷汗一层一层的,嘴里还在问:“幼颀真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吗?” 大夫用衣袖擦擦自己的汗,双手满是鲜血,人都无语了:“祁统帅,您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势吧。失血这么多,现在还能清醒都算您厉害了。” 祁一蕤的唇色因失血而过分苍白:“此事是我失信于人,幼颀是个男人,猛然遇到这档子事,心底必然多有怨怼,你们近日常去看看他。” 说完,坚持了数个时辰的祁一蕤终是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梁幼颀从普通士兵中被祁一蕤动特权调了出来。 梁幼颀自那日回来后便神色恹恹,眼神冰冷,遇到人也不笑了,招呼也不打了,周身满是拒绝被人触碰的阴郁气息。 祁一蕤自知理亏,心里多有愧疚,他知道幼颀是个好苗子,只是太过年轻,本想让人多锻炼些时日再慢慢提拔的,这下把计划提前了至少三年。 他开始有意无意带着梁幼颀亲自在沙盘前思索模拟对策;教人如何在纷繁复杂的地图中最迅速找到自己要找的位置;也教她如何判断推测敌方的据点;如何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从己方现有兵力出发,用巧妙至极的奇袭扳回一城。 而梁幼颀果真是有才华和天赋在身上的。 她一边学习,一边暗自摸查知道自己身份的到底是谁。 杀了那人和其余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的当日,梁幼颀率精兵突袭敌方,大获全胜,边关得了数月清净,军中开始称呼起她为“小颀将军”。 又过了五年,她从当年那个得了功勋的普通将士成了祁一蕤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是边关上名声大臊、读音和“祁将军”同音的“颀将军”。 那一年,她二十六岁。 祁一蕤该回京述职了,他本想让梁幼颀同行,被斩钉截铁直接拒绝了。 梁幼颀心道:我疯了才会回去让我哥削我。 但她当初入军营就没用化名——主要是她竟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儿待这么久——这些年她越发风光,梁鄞不是傻的,必然知道这个“颀将军”是当年说让当她死了的亲meimei。 梁鄞是穷苦百姓出身,一年一年实打实从军营底层熬出来的,知道边关军队的重要性,他向来用人不疑,并不会过分忌惮统帅手中的实权,因此一直没搭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担心梁幼颀能翻出什么风浪,还是自信自己有足够能力应对。 京中的召令送来后,梁幼颀还是被诏书一同叫去了京城。 八年未再踏足京城,猛一回来,梁幼颀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 祁一蕤和梁幼颀相处这么多年十分默契,看着她的表情就猜到了些什么:“你家原先是京城人氏?” 梁幼颀收回视线,对他笑着点点头:“也不算是。只是我娘走后我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祁一蕤问道:“不去看看你爹娘的墓吗?” “有时间的话我再去。我哥哥每年都会让人扫洒的,不去也没事。”梁幼颀玩笑道,“老祁,这么关心我,是想让我在爹娘墓前说说我们祁统帅的好吗?” 祁一蕤笑骂一句:“臭小子还装呢!我都看出来你眼睛里写着‘我想去但我不想承认’了。”他笑笑,揉了把她的后脑勺,“面圣完给你放假了,去看看你爹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