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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看中还是只是为了立他起来和纪家对抗平衡朝局,圣上的心思让人难以琢磨,还有虽然楚王扯进昌平街一案,但毕竟圣上至今未因此事而追责于他,是不是也是在为他留后路? 第66章 这种种的一切都还是未知, 但他必须早做打算了,纪家那边想来此时也是按捺不住了。 皇宫内 建安靠坐在龙床上闭眼凝神,叶院判感受着指下那沉虚且又乍疏乍密的脉象时, 心脏猛然一缩,面色凝结惶恐,而后立即伏地跪下。 龙床上的建安帝悠悠睁开眼, 眸中略带疲惫之态, 看着那跪地之人,扬了扬手。 候在边上的子善带着殿内的宫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说吧!”建安帝沉声开口。 跪在地上的叶院判此时才敢抬起头小心回话:“陛下此前多年积累成疾,本就有损心脉,近些年龙体更是有负荷伤神过劳之态, 是以……” 叶院判小心翼翼斟词酌句的回着话,但说到最后之时还是不敢开口。 “说!”建安帝闭眼不耐的揉着眉心。 “回陛下,此……此脉已有阳气衰败之像。”叶院判咬牙说出, 而后头几乎快埋到地上去了,刚才把脉的那只手此时微微颤抖着。 短暂的静默后,建安帝睁开了眼,沉声开口:“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先下去吧!” “微臣遵旨。”叶院判竭力稳住心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出了殿门外, 心神不宁的叶院判一时不慎险些摔倒, 立在门口的子善及时伸手扶了他一下。 “多谢中常侍。”叶院判心不在焉的道谢后,匆匆往太医院赶去。 子善望着那匆忙而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建安帝像往日一样去上朝,关于昨日之事无任何人敢提及,只是朝中气氛显然已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压抑又沉闷。 中秋过后, 天气迅速转凉, 明蓁的生产之日也一天天近了,大夫说她的预产期大概就在九月中旬之际,稳婆也提前一个月就住进了何府。 到了月底,离明蓁生产不到半月之时,有人往何府送了一份奇怪的“礼”。 那份“礼”是何为安前脚傍晚刚回府,有人后脚就送来何府的,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条鲜活的鱼,篮子湿漉漉的。 那送礼之人只说何大人看见后就能明白,也没自报家门,放下东西后就走了。 待管家把那个装着鱼的篮子提到何为安面前时,竹篮内的鱼因为缺水此时已有些奄奄一息了。 何为安看着那条快濒临窒息还在偶尔挣扎的鱼,和那个明显还带着水迹的篮子,眸中神色变了又变。 院中的树叶被秋风吹的簌簌作响,细软的枝丫被强风肆意弯曲着,好似就要被折断了一般。 “把这鱼拿下去好生养着。”何为安吩咐完这句话后,匆匆转身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何为安在书架上的案卷中快速找着所有和纪家相关的事,一边问问阿七,“这段时间纪家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阿七摇头。 “这几日楚王进宫多吗?”何为安皱眉看着手中的那些资料,接着又问。 “这几日楚王未曾进宫。”阿七不知道大人为何在看到一条鱼后突然会问和纪家相关的事。 阿七看着大人面色不对劲,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提醒道:“圣上这些日子倒是召见过七殿下两回。” 被阿七这一提醒,何为安才想到事情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个给他送鱼的人怕也是这个意思。 在想通的那一瞬间,何为安的心也一下跌到了谷底,他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现在看来圣上怕是已经做了决定。 看来建安帝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已经很糟糕了,不然他绝不会如此早就做这个决定的。 如果圣上真的在楚王和七皇子之间选择了楚王的话,那在他正式立太子之前,圣上头一个要除的人就是他了。 毕竟作为一国储君和未来的君王,身上是不能有任何污点的,更何况还是牵扯进通敌叛国的这种大罪里去,一旦爆出不止朝臣宗室会反对,也定会激起民怨。 何为安作为知晓内幕的人同时还和楚王是站在对立面的人,就是楚王最大的威胁。 但当年的姚奎已早被圣上处置了,关于当年昌平街的事他如今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扑风捉影的话未必会有人信,且圣上未动手前他若先下手即使坏了楚王的名声,但惹怒了圣上,他最后必定也落不到什么好。 虽对于这个消息他还半信半疑,但他必须做两手准备了,妻子临盆在即,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出任何的事。 昌平街的事即是圣上要除他的理由,同时也是楚王不能触碰的禁忌。 关于当年昌平街的事他也是时候透露些给纪家和楚王了,只有让他们先自乱阵脚,他才能借此找到可乘之机。 或许这一回连上天都站了何为安这边,就在他想着怎么才能让楚王进入他的圈套时,有人给他送来了绝佳的诱饵。 九月初五夜,有人往何府送了一封信,信上说有要事要和何为安商议,地点约在昌平街当年出事如今早被查封多年的院子内。 看着那封信何为安脑内一时闪过了诸多可能,但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月初他才让阿七按照当年姚奎所说的那份名单,要他私下找人故意在京中打探,他们行事草草遮掩,定会引起纪家的注意,但也绝对没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来的,且昌平街那间院子应该是纪家和楚王最不愿扯上关系的地方了。 圣上那边就更不可能了,即使真对他动了杀心,也不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让人们又记起当年之事。 虽不知道到底是谁约他去那个院子,但肯定是和当年一案相关的人,何为安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赴这不明来意的邀约。 夜空中新月如钩,借着沉沉的月色何为安带着阿七悄悄进了那尘封已久的院子内。 月色下,一人悠然坐在院中石台后独酌,在他身后是被烧得残破不堪的阁楼,院中也尽是枯树杂草,而他仿佛置身江南名园中,面上满是惬意,看着人来了,他还客气的给何为安倒了一杯酒,笑着道:“何大人果然还是来了。”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何为安面上闪过一丝惊诧,而后缓缓走至他身前坐下,“二皇子到是好雅兴,千里迢迢跑来上京饮酒。” 约何为安来的正是郕国二皇子呼延归蓼。 这人还真是胆大至极,竟敢私潜进上京,若是被人发现了,那他怕是再也回不了郕国了,但他面上无丝毫紧张之色,仿佛就在自己家中那般怡然。 呼延归蓼笑了起来,“上不上京的到没那么重要,主要是这院子对我而言有些美妙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