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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元鳕在他眼里就鲜少有正常的时候,他也习惯了。
人一走,莫逆松开手,退开两步,说:“失礼了。”
说完就要走,元鳕抬起腿来,踩在对面墙上,挡住莫逆去路。
莫逆眼看正前方:“霍太太,何故偏要为难莫逆一个出家人?”
元鳕去拉他的手,刚拉到,就被他抽走,她也不介意,说:“谁让我就喜欢你这个出家人。”
她把腿放下来,再抱上去:“可喜欢了。”
莫逆阖上眼,盘桓在脑海的,全是罪孽。
片刻,他扯开元鳕,说得斩钉截铁:“我的道,没这两个字。”
11(一更)
霍起的房间在元鳕旁边,隔音极差,晚上他双飞射了几回,她都能听见。
在对面三间房的阿泊和吴芸就不会有这个烦恼,但在元鳕房间另一边的莫逆,一定也听见了。
莫逆喊她霍太太,是在提醒她,她们之间的距离,不止是一个俗人和一个出家人的差别。只是他不知道,她元鳕就不是个东西,对出家人下手这种cao作都干得出来,又管什么她已婚的身份。
躺在床上,被隔壁叫床声折磨着耳朵,脑子里想着莫逆,她睡着了。
*
次日,天气很好。
吴芸帮着阿泊做了两桶米豆腐,莫逆帮忙提到了三轮车上。阿泊每天早上都要到四组去卖米豆腐,卖给寨里人五毛钱一碗,卖给外来的,一块钱。要是朋友,就不要钱。
寨里很少有外来的人,有时候好季节,会有美术学院的学生过来写生,借住在这边苗家。阿泊家房间多,被借住的时候多。他们不会待很长时间,撑死了两天,阿泊收他们每人一百块,住宿费和餐饮费都算在里头了。别看阿泊汉话说得不好,可钱算得准着呢。
有学生吃了阿泊的米豆腐,觉得阿泊可以靠这个挣点零花钱,阿泊就上心了,近两年都在做。
阿泊昨晚上身体就不是很舒服,早上起来也晕晕乎乎的,吴芸想替她去,可又得给客人做饭,霍起那种脾气,早起来没饭吃肯定是要闹的。
卖豆腐这事,就这么落到了元鳕头上。
元鳕拿胃疼当借口,骗莫逆陪她,哪怕她的话只有万分之一的真实性,莫逆也不会去验证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所以还是陪她去了。
霍起的炮友起得早,出来正好看到元鳕出去。她眯了眯眼。
*
莫逆帮元鳕推车,她坐在车上,车把总把不住,他就帮她把住了,这姿势太暧昧,看起来就像是他把元鳕揽进了怀里。
元鳕也不辜负这个机会,抓住了他的袖子。
莫逆把袖子扯回来,面无表情地推车。
元鳕又抓上去:“我胃疼,动不了了。”
莫逆:“我已经在帮你了,你不用骗我了。”
元鳕拉住刹车,脚踩住,牵了莫逆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不到吗?真的疼。”
莫逆把手抽走:“够了。”
他在生气,他很生气,就连生气,都能很欲。元鳕想亲他,特别想,于是她就亲了。她站起来,搂住他脖子,亲在他嘴唇上,猝不及防的。
莫逆一怔,忘了反应。
元鳕趁机用舌头撬开他唇齿,去勾他口里那截柔软,脚也从刹车上来。
就是她这个举动,三轮从坡上掉下去了。
开始很慢,逐渐加快速度。
莫逆醒过神来,推开她,身法利落地闪到车后,左臂抵住,右腿后撤:“踩住刹车。”
元鳕慢慢吞吞地走到车前:“你让我亲一口。”
莫逆咬牙切齿:“不可能!”
元鳕:“那我不踩。”
这三轮车上两桶米豆腐不重,可还有两口咸菜缸,上面还摞了折叠的桌子、凳子,铁制的,重量不比一辆四轮的车轻,以往阿泊上四组卖豆腐,一路上都有人帮忙,今儿个他们出来太晚了,平常早起的那些族人这个点都上山、下山去了,路上一个人影没有。再加上车是在坡上,找个蒙古摔跤冠军来也不见得能撑住。
元鳕真的坏透了,可她就这么坏。
莫逆当真做到不求她,就这么撑着,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也不说一句软话。
差不多十来分钟,元鳕腻了,拉下刹车。
莫逆总算腾出劲儿来,在元鳕配合下,把车推过了桥。
一路到四组,俩人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三组、四组的族人都在等着了,看见阿泊的豆腐车上来,都不用招呼,已经自己把钱放进纸盒子里,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碗,自己舀。
元鳕靠在高台上的围栏,眼看着莫逆,他很耐心地帮每一位族人盛米豆腐,那些族人,只敢偷偷地看他,人也离他要多远有多远。元鳕觉得她们真虚伪。
明明对莫逆这样的人稀罕,却连碰一下都不敢,满嘴对道教文化传承者的尊重和爱戴,可心里真是吗?
虚伪。
好他妈虚伪。
不过这些现象倒让她肯定,莫逆没尝过女人。就冲这些顾虑颇多的女人,靠近一步都要在心里对自己谴责,莫逆怎么有机会尝过女人的滋味?
这叫她兴奋。他清清白白,让她兴奋。他讨厌她,更让她兴奋。
很快,两桶米豆腐卖完了,连带着腌的咸菜,也卖了不少。有准备下地的老汉就在这吃,吃完牵着老牛下地。莫逆看快九点了,没什么人了,就把摊收了,搬上车。
元鳕又想起刚亲他时,他柔软的嘴唇,妙极。
她闭着眼回味,莫逆已经收拾好了,没有跟她说话,推了车原路返回。
元鳕也不追,就待在原地看着他远走,就是这个背影,让她觉得,他好适合这山清水秀的环境。
他渐行渐远,元鳕的眼神追不上了。
莫逆人影一没,她目光就陡峭起来,扭头看向不远的胡同。
躲在胡同里的人也没隐藏自己,被发现了,就大方站出来了。是霍起的炮友。
她走上来,没跟她扯废话,直言道:“我都看见了,你跟那个道士,也拍下来了。”
莫逆撑着三轮车的时候,元鳕就看到她了。问她:“然后你要拿这个威胁我是吗?”
她笑:“你跟霍起离婚,把他让出来,我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元鳕觉得她真可笑,可笑的都有点可爱了:“霍起把你们带到我跟前,还公然跟你们调情、撩sao,搂搂抱抱,你以为是为什么?”
那炮友被问住了。
元鳕告诉她:“是他离不了。因为话语权在我手里。”
那炮友显然被吓到了,不是被她这话,是被她的语气,还有表情,她太可怕了,看得一阵一阵的冒寒气,她忍不了了,对元鳕起了杀心。
元鳕看着她靠近,可没想到她敢对她下手。
她这个位置要是跌下去,那真是连尸体